夏菘蓝原本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将她参与其中的事儿,也告诉宁京墨。 听他这么一说,夏菘蓝干脆把那些都埋在了心里。 自个闷头发大财得了。 宁京墨虽然很多时候显得很开明,但他毕竟是在这个时代长大的年轻人。 骨子里就非常的保守和传统,绝对不可能干任何违法乱纪,与国法党纪相违背的事情。 宁京墨见夏菘蓝像个鹌鹑似的缩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好奇的多打量了她几眼,“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儿了? 你那金星哥是不是也参与投机倒把? 你不会也有份吧?” 夏菘蓝瞳孔震颤,没想到宁京墨都猜到了。 连忙否认,“好好开你的车吧,没事当什么福尔摩斯?” “呦呵,没想到小板蓝根还知道福尔摩斯。” 夏菘蓝撇撇嘴,没告诉他,在未来福尔摩斯探案这仍然风靡全世界。 不仅出版了多种版本,而且还拍成了电影、电视剧。 她不仅看过书,连电影、电视剧都看过多个版本的。 两人的话题聊到了书上,宁京墨的注意力也就从秦大双身上转移了。 夏菘蓝发现宁京墨的很多见解,和自己不谋而合。 两人越聊越投机,等到家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 说笑着踏进了六号院。 就听见张奶奶的儿媳小文歇斯底里的吼着,“你今天只要敢踏出这门,明天我就和你打离婚。” 接着就是乒乒乓乓摔碗筷的声音。 很快,张奶奶气呼呼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闹吧!就闹吧!没有一天安生的。” 刘奶奶应声也从家里走了出来,拉着张奶奶安慰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别管那么多。 大妹子,咱俩去那边坐会儿,让他们吵吧。” 张奶奶叹口气,被刘奶奶拉到了走廊底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抱怨着。 小文的声音又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我是变成泼妇,怎么了? 我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你。 当初是你死乞白赖的非要和我结婚。 现在倒看不上我了。 早干嘛去了?” 她就像在说单口相声。 大家只能听到她嘶吼的声音,根本听不见她爱人张峰说什么。 随着小文高一声,低一声的吼着,张峰甩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差点撞上了夏菘蓝和宁京墨。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叹了口气,大踏步的离开了六号院。 在夏菘蓝印象里,张峰脾气很好,不善言谈,即使夫妻吵架也是挨欺负那个。 这不又被欺负走了。 小文很快从房间里追了出来,一直跑到院门口。 扯着嗓子喊道:“你今天踏出这门,就别再回来了,回来也是来帮我收尸。” 然后气哼哼的又回了家, 砰! 大力关上了门。 夏菘蓝司空见惯,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走到张奶奶身边,又安慰了她几句,才和宁京墨回了家。 外婆在屋子里也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唏嘘不已,“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不为这儿愁,就为那儿愁。” 晚上天热。 夏菘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宁京墨拿着蒲扇一直帮她扇着。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啊,出人命了。” “快来人呀!救命啊。” 凄厉的求救声在六号院内响起。 各家各户都被惊醒了,纷纷拉开灯,出了门。 夏菘蓝也被惊醒,刚要起来,被宁京墨按住了,“你别动,安心躺着,我出去看看。” 说着就快速穿上衣服,出了门。 没过几分钟,张奶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菘蓝,快快快…… 你快去看看小文吧! 小文上吊了。” 夏菘蓝这会儿也已经穿好了衣服。 听张奶奶这么说,忙拿起自己的小药箱就出了门。 张奶奶家里,邻居们七手八脚的已经将小文从绳子上给救了下来。 王大爷见到了夏菘蓝,忙喘着气摆手,“菘蓝快快快……” 大家齐齐给夏菘蓝让出了一个通道。 她没慌着救人,而是看了一下刚才上吊的位置,以及小文的下半身。 发现人只是被吊的窒息,大小便没失禁。 又检查了下小文的脉搏和眼底。 快速取出针具,刺入人中,随即十宣放血。 她手法娴熟,一下子抓住五根手指一起放血。 见人仍未醒,又在十个脚指尖放血。 随着最后一根针被取出,小文悠悠转醒。 张奶奶提的那口气终于放了下来。 “哎呦~~”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你怎么平白无故的就上了吊? 这人是救回来了,要是这口气过去,我可怎么向你爹妈交代?” 刘奶奶拽着张奶奶,“他张奶奶可别哭了,人救回来就是好事。” “我这是后怕呀,这会儿心还在嗓子眼呢。” “别说您被吓着,就我也被吓得不轻。” 刘奶奶劝着张奶奶。 王大爷在一旁也教育起了张峰,“有什么事两口子商商量量的。 男人嘛,就得大度点,你看你把小文气的。 这要不是气急了,怎么会上吊?” 张峰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一声不吭。 他也被吓得不轻。 傍晚的时候,他嫌家里闹腾,急慌慌的出去了。 在外边喝了点闷酒,心想着回来闷头就睡,这事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刚一进门,就见小文吊在房梁上。 把他一个大老爷们吓得都惊叫出声。 这才把院里的人都惊醒了。 夏菘蓝收完针,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又帮小文把起脉。 牛莉和刘大春的妻子孔亚茹,一直劝着小文。 牛莉性格内向,说话轻言细语,“凡事想开点,以后有什么,和我们说说,别光钻牛角尖。” 孔亚茹性格泼辣,说话嗓门高,“咱俩天天在一起糊纸盒。 有啥就跟我说,谁欺负你了,我帮你。” 说着,气哼哼的瞪了一眼张峰。 刘大春在身后拽了拽孔亚茹,孔亚茹不高兴的甩了他一下。 康爷爷站在门口探头探脑,见人没事,背着手离开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解劝着。 好半晌,小文才哀嚎出声,“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们是不是总觉得我无理取闹?我是个泼妇,可你们知道我的日子过的多惨吗? 呜呜呜……” 她失声痛哭。 夏菘蓝拍拍小文的手,“您别激动,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小文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指着张峰咬牙切齿,“就是孙悟空来了,也过不了他这火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