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玲玲心头如同炸雷般的被震了一下,伸手要去抢夺宁京墨手里的结婚申请。 宁京墨已经回手将结婚申请书叠好,又塞进了兜里。 站了起来,“启智哥,你慢吃,我先走了,以后有时间再聚。” 然后又和自己的三个战友告别,直接拎着夏菘蓝的小挎包离开了。 宋玲玲气的咬牙切齿,刚要去追,就被宋启智拦住,硬拽着她又坐下了。 齐斌反应最快,拿起酒瓶连忙帮宋启智倒满酒。 陈大军也端起酒杯劝酒,“宋同志,喝酒喝酒。” 秦池虽没说什么,但也端着酒杯站起来,挡在宋玲玲身后,和宋启智碰杯,随即一口喝干。 夏菘蓝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宁京墨正站在门口不远处吸着烟。 见她出来快速将烟头掐灭,伸手在脸前扇了扇,驱赶着烟味,“好了?我送你回去。” 夏菘蓝疑惑,“结束了吗?” “嗯!本来带你出来吃饭,是想我的战友介绍给你。没想到遇到了讨厌的家伙,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放心,结婚申请我都让他们看过了,他们以后应该不会再来骚扰你。 若是再有,你也别客气。” 夏菘蓝莞尔一笑,“我没生气。” 宁京墨挑眉,“别的女人都跑到你未婚夫面前刷存在感了,你居然不生气。 唉~这要是换了我,就算肺不气炸,也得喝上两缸醋。” 夏菘蓝清楚这是宁京墨在哄她开心,忍俊不禁,“她是桔梗还是半夏? 是能去火,还是能消炎?有那生气的功夫,还不如多研究一些药性。” 宁京墨歪着头,审视的看着夏菘蓝,见她并不像在开玩笑,随即露出个释然的微笑。 挑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宁京墨看上的女人,果然大气。 但你放心,我从来没有和除你以外的任何女人有过情感交流,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以后若是再遇到这种人,也别让着她们,该吃醋吃醋,该怼回去的,就怼回去。” “你若是需要,下次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吃醋的样子。”夏菘蓝顽皮的对着宁京墨眨眨眼。 宁京墨畅想着,“你最好是表现的特别喜欢我,特别爱我,完全掉到醋缸里的样子,我才开心。” “行,没问题,我回去多练习练习,争取做到让你满意。” 说着,夏菘蓝举起右手,攥成拳头向下用力一拉,“放心吧,宁京墨同志,我保证完成任务。” 等她说完,两人对视,随即哈哈大笑。 他们那灿烂的笑容和相互眼神中的唯一,让远远望过来的宋玲玲看了个满眼。 宁京墨那专注的眼神和温柔的模样,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宋玲玲气得咬牙切齿,可她的手被宋启智攥着,身后又站了个秦池,想追上去根本不可能。 只能眼睁睁看着宁京墨带着夏菘蓝有说有笑的离开。 像来的时候一样,宁京墨又是帮夏菘蓝全副武装,包裹严实才发动摩托车。 走到幸福街口的时候,宁京墨停下了摩托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夏菘蓝不明所以,以为他有什么事,静静的坐在偏斗里等着。 结果宁京墨从摩托车上下来,绕到了夏菘蓝这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小板蓝根,不如我们溜达溜达,这样到家的时候身上没那么冷。” 夏菘蓝这才明白宁京墨的意思,她下了偏斗,随手就要去摘帽子和大衣。 却被宁京墨制止了,“先别脱,还有一段路,冷。” 夏菘蓝确实觉得有点冷,缩了缩脖子,很听劝,还回给了宁京墨一个甜甜的微笑。 夏菘蓝根本没有发觉自己在宁京墨面前是那么的放松,就连笑容也真诚了许多。 她的两只小手本来窝在袖筒里,还挺暖和。 下车的时候怕摔倒,扶着车边下的车,就这么会儿功夫,就觉得有些冷。 她搓着双手,放在了唇边哈着气取暖。 一双大手突兀的伸过来,握住了她的那双小手。 夏菘蓝的视线顺着大手望了过去,就见宁京墨和自己相对而站,把自己的手捧到了他的唇边哈着气、揉搓着,帮她取暖。 干燥而温暖的双手裹着她的小手,莫名的让她觉得心里也是暖烘烘的。 夏菘蓝就那样抬头,凝视着宁京墨,怔愣着出神。 宁京墨起初只是见夏菘蓝冷,下意识的就想着帮她取暖。 可等大手握住那双柔荑的时候,心头也是砰砰乱跳。 他从来不知道女孩子的手会这么小,会这么软。就像一团棉花被握在他的手中。 他连揉搓的力度都不敢大一些,生怕把女孩的手给搓破皮了。 只能捧在唇边,轻轻的哈着气。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毫无预兆的,天上飘起了雪花。 夏菘蓝率先发现了,惊喜道:“下雪了。” 她抽出右手去接雪花。 突然被抽走了一只手,让宁京墨有些莫名的失落。 眼见夏菘蓝又要收回左手,他就势快速的将她的左手,连同自己的右手一同塞进了上衣口袋里。 才故作惊喜的仰头,看着满天的飞雪,应着,“是啊,下雪了。” 夏菘蓝拽了拽被宁京墨一同收进口袋的左手,却没拽出来。 抬头懵懂的看着宁京墨。 宁京墨却根本不看她,眼睛专注的盯着雪花飘落。 只是口袋里的右手却攥的紧紧的,根本不给夏菘蓝拽出来的机会。 嘴里更是振振有词,“被捕获的俘虏,已经跑了一个,这个绝对不会再放跑了。” 夏菘蓝看着宁京墨睁着眼一判胡言,也不再理会,任由他攥着也不再挣脱。 注意力又回到了落雪上。 宁京墨察觉到夏菘蓝收回了目光,才将视线落在夏菘蓝微扬的侧脸上。 粉嫩的小脸、卷翘的长睫毛、嫣红的嘴唇微张,雾气从嘴里飘了出来。 这一刻像烙印完全印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永远也忘记不了。 雪下的很大,当两人走到六号院门口的时候,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 夏菘蓝和宁京墨告别,顺便挣脱自己的左手。 宁京墨却攥的紧紧的,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 他面对着夏菘蓝,扫了一眼她头顶的白雪,笑容温润的凝视着她的眼睛。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等到我们头发白了,小板蓝根我依然牵着你的手。” 夏菘蓝被宁京墨这句表白击的心口钝痛。 书中的剧情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知道随着结婚脚步的临近,那就预示着宁京墨生命离终结也越来越近了。 他们的婚姻是短暂的,不可能有共白头的那一天。 夏菘蓝越想心口越痛,眼圈不由泛起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