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身在国外,但众人对东正教也算熟悉了。 所以没人担心我的安全,都在神职人员的指引下进入教廷总部,偌大的广场,很快就只剩我和索菲亚俩人在这儿站着。 是我先开的口:“你刚才喊我什么?顾先生?不觉得有点生份么。” 索菲亚回答的有理有据:“刚才人太多,我怕他们误会。” “你是怕他们误会,还是怕谢尔盖误会?” 我盯着索菲亚的眼睛,一直到她目光开始闪躲了,才冲她笑了笑:“闹着玩的,你刚才不是说要和我聊聊吗?说吧,我听着呢。” “其实我要和你说的就是关于谢尔盖的事。” 她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语气也很自然:“你离开之后他来找过我几次,不过谈的都是工作上的问题,我怕你误会,所以……” “所以你提前来给我打个预防针儿,让我别多心?” 我脸上还挂着笑,但心里一股火儿已经涌上来了,如果索菲亚没找我说这话,那我可能还觉得她并没有动什么心思,单纯只是谢尔盖缠着她。 但主动来找我,就证明她心里一定有鬼,打预防针的目的,不就是怕我知道这件事儿以后,对谢尔盖和普希金家族进行报复么? 也没打算戳穿她,我微微摇头:“行,放心吧我没那么小气,再说拉拢普希金家族这事儿是我临走之前给你交代的,你多跟谢尔盖联系联系也正常。 不过我这次来你们这儿,刚入境就挨了两发山毛榉,这事儿你肯定要给我个说法,卓逸那飞机倒是无所谓,可有人要谋杀我,这事儿就严重了。” “教廷的人现在已经在空天军总部了。” 她接话接的很快:“最迟今晚,我一定能把整件事调查清楚。” 我‘嗯’了一声:“行吧,你的人就是我的人,你既然已经派人去调查,那我就不用再费二遍事了,还有事儿吗?” “没有了。” “没有那就走吧,我这次带来的人比较多,麻烦你了。” “别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之后我俩也并肩往教堂走,一路上俩人谁都没说话。 不过等快要进入总部的时候,索菲亚忽然喊着我:“顾言,其实还有件事。” “你直接说就行,不用吞吞吐吐的。” “我想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估计是怕被别人听见,她压低声音:“你不是说爷爷入魔之后,你把他的魂魄交给卓逸封印了吗?那他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我还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这事儿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卓逸?” “问过,但她每次都不说,一直在搪塞我。” 索菲亚犹豫片刻,等下定决心后她继续问我:“顾言,爷爷真的只是被封印了吗?还是说他其实已经……” 我知道索菲亚不傻,米哈伊尔被封印,这个理由一开始骗骗她还行,时间长了她肯定会怀疑。 但眼下我真不想节外生枝,只能继续骗她:“嗯,放心吧,你爷爷的魂魄还在封印里,卓逸正在想办法清除他体内的魔气,但需要时间。” “还要多久?” “不好说啊,估计得个一年半载的,别急,我帮你催催。” 随便编了个谎把这事儿搪塞过去,反正只要她不找麻烦,这段时间足够我把正事儿办完了。 之后索菲亚也没再问,她直接带我走到总部最顶层,进到一个房间。 推开门,瞬间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儿钻进鼻腔,应该是香薰的味道,而且肯定便宜不了,屋内陈设也是金碧辉煌,是那种很浓厚的中世纪沙俄风格。 我有点纳闷,问索菲亚:“这是你的房间吧?不带我去会客室,另我来这儿做什么?” “时间还早,所以我吩咐祭司们先安排你那些朋友去休息,毕竟他们中有两位冥府使者,基本礼仪还是要遵守的。” 索菲亚回身,将那两扇对开的大门关上:“你也先洗个澡休息休息吧,等到晚宴过后再谈议事,到那时我派去空天军的人应该也回来了。” “也行,反正我不着急。” 我走进房间,脱掉身上的外套搭在沙发上:“不过你带我来你房间休息,就不怕手底下人误会?” “没关系,没有我的允许,顶层任何人都不能上来。” 索菲亚拿起我的外套,找了个地方挂起来:“更何况教廷的人都清楚我们的关系,我想他们会理解。” 她说这话我就来了兴趣:“咱俩什么关系?” 索菲亚没说话。 我走到她面前:“其实我很好奇,好奇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身份,处在什么位置,你能给我解解惑么?” 这次她站在那半天没吭声。 我也不着急,等她给我答复。 足足思考了一分多钟,索菲亚才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恩人,也可能是朋友,又或许是我的……主人?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该怎样和你相处,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矛盾,我总是希望你能来找我,有你在身边,我就不用独自去面对教廷里这些权力斗争,也不用每天都在勾心斗角,担惊受怕的活着。 可当你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又很害怕,因为我知道教廷对于你来说就像是玩物,也许哪天你一时兴起,教廷就会变成历史,不复存在了。” “我有你说的这么可怕吗?” “至少在我眼中是这样的。” 索菲亚深吸一口气:“你很强大,你的那些同伴更恐怖,尤其是那个叫申公序的人,他竟然能从那个诡异的阵法中把所有人的灵魂全部带回来,还有你带来的两个冥府使者,就算借用神力我依然不是它们的对手,” 之后索菲亚抬头看我:“你知道吗,你和你这次带来的人,已经拥有摧毁整个教廷,甚至一个国家的实力了。” “我知道,但我没必要这么做。” 索菲亚的回答我听着还算满意,就冲她耸耸肩,随后转身走向浴室:“我对权利没什么兴趣,教廷的存在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坏处。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合作愉快的基础上,如果教廷内部有人想对我动什么歪心思,那结果如何可就不太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