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好看干净的男孩,那个别扭霸道的男孩,那个拽拽的男孩,那个曾以为是噩梦,竭力想摆脱的男孩,那个和自己一样都被父母为了爱情牺牲的男孩,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死了,为自己死了,在他们要说回家的时候为自己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歇斯底里的哭,似乎要把全部的委屈,痛苦,愧疚都哭出来。 牧孜霄怜惜的吻着她的头发,哄孩子般的轻拍着她的后背,眼眶渐渐地湿润了。 他也会记住的,永远的记住,曾有个男人为了救他的妻子付出了生命,他会一辈子感激他,并且一辈子怀念他。 暮兮终于哭累了,嗓子也哑了,整个人酸软无力的趴在牧孜霄的怀里。 牧孜霄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红肿的眼,轻声安慰着,“暮兮,有我,我会陪在你的身边,我会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 暮兮吸了吸鼻子,离开了他的怀抱,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打掉孩子?” 这是她永远都无法释怀的痛,他可以误会她,侮辱她,但不能这样说她的孩子,孩子何其无辜,为什么要被他如此侮辱。 牧孜霄悔不当初,原本就红的眼眶更红了,忏悔的低下头,“我其实,其实对自己很没有信心,总觉得自己付出了一切可以付出的,但你对我还是若即若离的。有时候我想,可能是我这个人太呆板了,太沉闷了。可能是我岁数大了,不会取悦你。每次看到你和信儿在一起,每次看到你和沈思楠在一起,我都会嫉妒,都会害怕,害怕他们比我年轻,比我温柔,比我更适合你。” 暮兮抬头,一双红肿的眼盯着牧孜霄,不懂他这般的天之骄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牧孜霄像是知道了暮兮的疑惑,自嘲的笑了,“暮兮,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谈过恋爱,甚至和女性都很少接触。再加上我出了车祸之后,患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我更加的排斥女性。” “为什么?”暮兮不懂的开口,“那你为什么不排斥我?” “因为我爱你,因为你就是我认定的伴侣。” 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认真,这本来应该是个皆大欢喜的事情,可对她来说,却觉得有些沉重。 暮兮低头不语,很久后,她才抬头看着牧孜霄,“可你值得更好的。” “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还有谁可以比我的心头爱更好?” 暮兮不知道该说什么,慢慢的从床上下来,“我去洗把脸。” 牧孜霄失落的应了声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 很多的时候暮兮看起来都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了,但牧孜霄知道,她很多的时候都是沉默着坐在角落里。 有时候她也会画画,房子里沙发,壁炉,灯,哪怕是放在阳台上的花卉都被她画在纸上。 牧孜霄怕她一个人在家里太闷了,时常带她去外面转转,可因为年底工作多,他干脆把她带到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