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左手发烫的烁金环，苏无常决定再探一探，看看水流的尽头究竟是不是有原生矿石。 浅浅地水流慢慢变深，没过少女的小腿，而更深处，此刻正有一只小东西正扒拉着四肢，在青绿色的水里痛苦地戏着水。 麻哒，命好苦，又被主子丢进来了！ 以苏无常心算的时间，她大概走了有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以她的脚程，这个时间都能到达兰城底下的小城镇了。 这么巨大的密道工程，不太像是一个知府能出资完成的。 水流的尽头是一处地下水潭，面积不大，拿珠子一照不能见底，看来有些深度。 水潭边不是挖掘修整的土壁，而是岩石沙土。 水潭边缘处，已经到了苏无常的胸口，一下水便有种泡中药浴的感觉，她的鼻尖都是那股苦涩的味道。 猛吸了一口气扎了下去，水对苏无常这具身体的超常五感阻隔很大，特别是听觉和视觉，但是有流云环在，倒也不会有太多影响。 “啊呸，呼——” 哗啦一声，重新露出水面的少女猛地吐了一口水，摊开手掌，看着掌心上的一把碎砂。 泛着蓝绿的细小砂砾，在珠子的光照下，像是孔雀斑斓的尾巴。 “如果真的是铜绿…那么伴生的原生矿石，是黄铜！” 苏无常有些莫名的激动，抬起左手，亲了一下无名指，又龇牙咧嘴地挪开，骂了一声： “握草，好烫，看来是超级大矿啊，流云环的凉气都压不住！” 重新潜入水底，青绿色的水泽里，夜明珠微弱的光缓缓前行。 直到水面上方有了明灭的光亮，少女才游向光亮处，破水而出。 瞬间的嘈杂之声，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开阔空间，出现在少女清晰的五感里。 四处高举的火把，敲打碎石的撞击声，挖掘岩层，还有四处推行的独轮车，简易的金属滑道，以及…… “今天的量如果完不成，你们都要被换掉，不想死的给我动作快点！” 没错，这处隐秘的巨大矿洞里，有无数的人，在鞭子的挥斥之下埋头苦干，一声不吭。 几乎都是青年男人，衣衫褴褛，身体皮肤也带着黄绿色，是矿石的粉尘。 一条固定的流水线，有人将大块的矿石原料开采出来，有人再装上车推到金属滑道，还有人将矿层表面的铜绿石在水池边清洗。 苏无常的眼里只剩下震撼，抬起发烫的左手，不由自主地下沉了身体，缓缓向一旁的巨石靠近，掩盖住自己的身形。 这个地底矿场四周都是水池，还都是人工造成，从外来水引到此。 而他们清洗的铜绿石块，也就是俗称的孔雀石，是名贵的装饰用矿物宝石。 被装上车的是黄铜的原石，苏无常无声望去，远处，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此刻正低垂着头。 男人似乎有意避开监工的视线，在矿石里面小心翻找，又不着痕迹地复原，继续推着车到了金属滑道边。 苏无常瞧的分明，悄悄扒在石块上，男人的脸让她觉得莫名的熟悉，却又十分肯定自己并没有见过。 还待再看，却听到身后，一声不小的水花击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