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晚上,注定是旖旎的一夜。
粗粝的大手顺势探下,刹那被夺去所有的感官。
一声嘤咛,忍不住呻吟出来。
忙咬住下唇,阻止那似羞耻、似欢愉的声音。
下意识睁眼去看,那双黑眸里的理智已经燃烧殆尽,只剩灼热的火光跳动,黑亮得惊人。
“阿柔,别忍……”曹劲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随着唇齿游弋往下,胸前传来酥麻,未伤的左腿膝盖也不知觉被抵到了胸口,“叫出来……”
意识犹存,甄柔死咬下唇,满头粘汗的摇头。
她就不出声,只攀着那宽厚的肩膀,吁吁喘息着。
曹劲黑眸一掠,不再劝说,肩头肌肉骤然紧绷,就是沉身俯下。
“唔——”一声闷哼,抑制不住地从唇齿间溢出,甄柔转头,从屏风投来的微光猛烈晃动了起来……
油灯摇曳,昏黄的暗光渐渐迷离起来,冬夜是那样的漫长……
灯芯燃尽,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人终于从一叶扁舟上靠岸下船了,却已是浑身酸乏,精疲力尽,一个指头都不想动一下的昏睡过去。
意识朦朦胧胧地时候,感到腿间似有柔软的棉巾拂过,粘腻感稍稍褪去,因着将有一个干净舒适的睡眠,甄柔不由意识微微转醒了一瞬,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双黑亮的眸子,复杂而又餍足的盯着她,声音依如梦中那般低沉沙哑,“累一些,也能少去管别人的事……最后别倒把自己给伤了……”
话语断断续续,委实听不甚清楚,她也真的太累了。
整个下午都精神紧张着,这会儿又是不停的在扁舟上荡漾起伏,甄柔终是没有意识去理会听见了什么,就这样累极了睡去。
只是不过刚才躺下而已,怎么身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扰得她无法安睡。
唔,是了,昨晚闹得久,这该是五更三鼓天了,曹劲要去晨练了吧……
甄柔真是羡慕起了曹劲的好体力,她一个翻身,将脸埋在枕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半晌,才有嗡隆隆的声音响起,“夫君,可是要起来晨练了?你先穿戴起来,我缓半刻钟再起,不会耽搁夫君晨练……”
话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渐渐低不可闻。
甄柔将头埋在枕间,就一动不动了。
进来伺候起床的阿玉和阿丽见状不由面面相觑,无果,有志一同地将目光投向姜媪。
姜媪正拿着熏炉为甄柔烘暖挂在衣桁架子上的衣裙,接收到二人投来的目光,笑嗔了一眼,将熏炉烘衣物的活计随手交给阿玉,她走到床榻边,低声唤道:“少夫人,都快午时了,该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