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快笑容又是一淡。
甄姚垂下眸道:“哦,对了,最后君侯还问了阿柔你的事,感慨你幼时失怙,孤儿寡母应是不易。我就回说,阿柔你有一位好母亲,因为曲阳翁主在,你并不比父母双全的有差。君侯接着就又问了一些你和曲阳翁主生活琐事,便让人送我回了。”
终于将在朱雀台上的事说完,甄姚没先顾及自己,反第一时间为甄柔高兴道:“阿柔,看来君侯极为满意你这个儿媳妇,才会连你以往旧事都关心。”
如此一番,甄姚又转头看了一眼门外,似确定阿簪等侍人应是听不见,她才不安的看向甄柔,也当着曹劲的面将心中的疑惑道出:“我临走时,君侯还说,以后会经常请我去朱雀台唱歌,让我多担待。”咬了咬唇,“阿柔,我知道君侯有头痛顽疾,可我怎么觉得……今日君侯在屏风后未露面,是因为当时头疾又发作了,然后好像听了我唱歌之后,他的头疾就好了。”
说完,甄姚就直望着甄柔,也不收回目光。
甄柔没想到甄姚如此敏锐,才第一次为曹郑唱歌,就发现了其中端倪。
不过曹郑无缘无故让甄姚单独为他唱歌,已然够匪夷所思,其实能猜出也是意料之中。
可这到底是一辛秘,甄姚就这样知道了……
那么,是让甄姚继续怀疑下去,还是直接给甄姚肯定答复……
这件事事关重大,甄柔不能自作主张,她转头询问地看向曹劲。
甄姚看着一直对自己表示她们是剖心之交的姐妹,如今却还是得询问过曹劲之后,才看是否吐露实情,不由默然垂眸。
曹劲接收到甄柔的意思,也不让甄柔为难,他径直看向甄姚,道:“此事乃涉及君候的辛秘,你就这样说出来,欲以何为?”
他语气平淡,不见任何起伏,似在说稀松平常的事般,但一双黑眸冷冷地看着甄姚,目光逼人,仿佛能一下子看到人心里去,让一切小心思小伎俩无处遁形。
甄姚心中猛地一跳,惊惧之感尤甚先前窥视曹劲却被发现时,她慌忙错开眼睛,半晌才强制镇定下来,将大部分内心话当解释道出来,“我没有想做什么……就是觉得此事稀奇才说出来……而且阿柔是我的嫡亲堂妹,我也是依附阿柔才得以寄居曹府,有任何事情自当要先禀于阿柔。”
似满意甄姚解释的,既然依附于他们,自当有事就先禀告。
曹劲略敛下眸中厉芒,道:“你知道这点就好。在府里,众人都将你看作阿柔的人,君侯既然后面还要找你为他唱歌,自是不担心此等辛秘被你发现,继而被我与阿柔得知,但若我还从其他地方听到相关传闻——”
话语蓦地一停,目光随之一凛。
甄姚心下生寒,立时表态,道:“我知道三公子的意思,定不会将此事再与第三个人说。”
曹劲颔首,又不由疑惑地看了一眼完好无损归来的甄姚,终是未多说其他,只是“嗯”了一声道:“就这样吧,以后若君侯再让你去唱歌,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只唱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