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姜好所料,齐王府的人走到城门口时,齐王并未一同出去。 无诏不得回京,他尚未踏出城门,也就算不得离京,圣上若是怪罪,尚且还能狡辩一二。 齐王心不甘情不愿,他要去告御状! 哪怕,他心里已经认定了背后是谁做的。 他可以离京,他可以去岭南府,但是不能没有一两银子去岭南府。天气尚冷,还要一路南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银子只有等死。 如今墙倒众人推,路过的城池,为官的人,只怕见他犹如瘟神,躲都躲不过来,谁还会给他悄悄塞银子? “哟,老五,怎么又往回走了?” 齐王坐在马车里,马车突然停下,车外传来令他讨厌且作呕的声音,一张脸更加阴沉可怕。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骑着高头大马前来送(幸灾)行(乐祸)的魏王。 又倒了一个,魏王这几天晚上做梦都在笑。 眼下齐王想置之死地而后生,故意提早辞行,妄图唤起父皇对他的怜爱,心软让他留下,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父皇没有半点犹豫便答应了他的请求,自己岂会有不来送一送之理? 瞧瞧,他就知道老五不甘心。 这不就让他碰着了。 魏王见齐王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不应声,“嘿”了一声,笑了笑,拔高了声音道:“哟,齐王这是舍不得走呢?也是,京都城多繁华啊,哪怕岭南府那些个小渔村能比的?哥哥也心疼你,可是这皇命难违,谁教你……” “够了!” 齐王掀开帘子,红着一双眼睛瞪着魏王。 这个该死的莽夫! 魏王可不买他账,越瞧越乐,却是故作惊讶的道:“呀!五弟,你怎么瘦了?” 城门口本就人来人往,高头大马上坐着一尊贵的中年男人,堵在一辆马车前,又是“齐王”又是“五弟”的,他的身份呼之欲出,更是引得路过的人围观。 徐行坐在不远处的茶楼,将城门口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追风和章仲景站在一侧,竖起耳朵听着热闹,讨论的极其激烈。 你来我往中,也把齐王为何调头的猜测说给了主子听。 “什么听说,就是!” 追风不满意章仲景对他本事的不认可,侧过头一脸不高兴的告状:“爷,你倒是说说他呀,老章头这样说总显得我不专业。” 徐行嘴角噙着笑,拨了拨茶叶浅啜了一口茶,才缓缓道:“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说起这个,追风就朝着章仲景挺了挺胸脯:“属下担心齐王使诈,特意派了人盯着。今儿一大早,就听见齐王府里哀嚎声传出,后来隐约听见细软不翼而飞。” 不翼而飞? 好一个“不翼而飞”。 徐行嘴角的笑变成了冷笑,谁知是“不翼而飞”,还是“贼喊捉贼”呢? “哟,好像打起来了!” 章仲景一只耳朵听着追风告状,一双眼睛盯着不远处呢。 不知发生了什么言语冲突,魏王气的翻身下马,冲进了马车,随后,马车剧烈的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