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驰景却毫不在意,他站起身,拍拍手,看着墓碑上他亲手刻的字,他当年写上她的名字的时候,在她的名字上冠上他的姓氏的时候,他如今犹记得当时那种心碎的感觉。“查出来就查出来!” 就在刚才,陆寒筱问他的时候,他其实都想说出来了。 对他来说,这件事,这么多年藏在心里,他已经有些背负不动了。他因此失去了最心爱的女孩,与她阴阳两隔,他有些恨,为何那么多人转世,都对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惟独她,却带着前世的记忆? “总有一天是要查出来的!”南驰景讥讽一笑,他望着前方,陆遥风已经带着陆寒筱不知所踪,“父债子偿,呵呵,父债子偿,真不知道,他当年是不是脑子发懵了,做出这种事来。” 南驰景最恨的还是那个人,为他订下了娃娃亲,最后,又害得他与自己的未婚妻咫尺天涯的人,他的父亲南问枢。 只是如今,那人已经死了,他恨再多,怨再多都没有用。 人人都想荣华富贵,都想攀登至世界的顶峰,可谁能知道,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世人眼中的商业奇才,可那又如何?多少人跟着他发财,受他的恩惠,他挣了这么多,他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南驰景这边还在七想八想的,陆寒筱那边,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陆遥风也不知道是狗鼻子呢还是老虎眼睛,他居然能够找到这么一处隐蔽的山洞,陆寒筱也觉得真是佩服他,他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便是连经常上山的老猎人都不一定知道这里有山洞呢。 他拉着陆寒筱就进了她的空间,陆寒筱都有些怀疑,冰璧现在到底是在她身上还是在陆遥风的身上,他说进去就进去了。 他进去之后就把小狐狸给弄出来,让他在山洞里守着。 冰璧是一个异时空,它与地球这片空间之间有一个对接口,对接口处磁场与别的地方不同,寻常人基本上是发现不了的,但这世上,总有些不寻常的人,还都喜欢隐在这种深山老林之中。 陆遥风便安排了小狐狸在外面守着,他是冰貂,快若闪电,口齿和爪子上有异毒,不指望他救主什么的,陆遥风只要求他在有人来了的时候能够通风报信。 至于,陆遥风没有在山洞里办事,而是把陆寒筱拉进了空间,一来空间对陆寒筱来说要熟悉安全一些,二来,空间里的时间流和外面不一样,外面一天,空间里十天。 不知何时,陆遥风闲来无事的时候,竟然在空间里盖了一间小房子,里面还布置了简单的家具,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陆寒筱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上次不小心在草坪上睡着了之后,陆遥风就动了这个念头。他原本可以直接在卖场上买了之后放进去的,但他却想亲手自己做。空间里的树木多,他便亲自动手做了这些,生疏,不熟练,但一刀一凿都是自己亲自动手,感情就格外不一样。 陆遥风把陆寒筱扔到了床上,他沉着脸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就好像天地之间都黑了,一片混沌,暴风骤雨即将来袭,他一句话不说,就沉沉地盯着陆寒筱,陆寒筱就感觉自己被他的眼刀子刮了一遍又一遍。 刚刚都还好好的,在前世她自己的坟墓跟前时,虽然和南驰景说的话不怎么好听,但他当时却是有说有笑的,他扛着她就走了这么几步路,她怎么就得罪他了? 难道是为了刚刚在南驰景面前没有依他的喊他“风哥哥”,“老公”什么的? 想起他要她喊的这称呼,陆寒筱就有些恶寒。 但她心底里的确是怕了,床挨着墙放着,床上垫了绵软的被褥,她就好像要遭人了一般,不停地朝墙边退去,她惊恐地看着他,她真的从来没有发现,他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人,可见她从前的智商真的是喂了狗了。 他赤手空拳,十六岁从桑赫斯特上万的选拔者中脱颖而出,后来短短六年时间,已经建立起一个商业王国,他这样的人,又怎么是心慈手善之辈?他若是那种善良的人,只怕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吧? 她这么害怕,不停地往后退,想要躲着他,他的眉头就越发隆得高。 他身长腿长,两步,走到陆寒筱跟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拉,他黑黢黢的眸子盯着她,什么话都不说,他的手便往她的胸口一把抓去,他也没有多用力,手一扯,便是他这般濒临愤怒的边缘,却也极把握分寸,并没有让陆寒筱多疼,她身上的衣服便被扯得干干净净了。 她忙用手环住自己的胸,两腿并拢,她的双手遮了上面,就顾不上下面,她其实有些蠢,她明明在床上,床上有床单有被褥,她此时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也顾不上扯了被子去盖住自己。 她只觉得身上有些凉时,就感觉到一股羞辱涌上心头,她眼中的泪水一颗颗砸落下来,落在陆遥风扶着她的肩的胳膊上。 “我,我早就,早就说过,说过我以前的事情,你那么厉害,你能不去打听?不打听从前信阳陈家三房的陈寒筱的事情……” 陆寒筱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她却感觉到身子突地腾空,她就被陆遥风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顾不上身上,就用双手去环陆遥风的脖子,她吓得双腿直挣扎,“你要做什么?你要把我扔到哪里去?” 她凄凄惨惨地哭,陆遥风却是忍了一腔的怒火,她以为他要把她扔到森林里让熊豹给吃了么? 他抱着她走到屋子后面,那里多了一眼泉水,用了汉白玉的石头砌了一个水池子,约有四五个平方大小,陆遥风便抱着陆寒筱,沿着台阶一阶一阶地下去,他把她放在水中,暖暖的阳光在头顶照着,脚下是略有些滚烫的温泉水,淡淡的硫磺味扑到鼻子里,陆寒筱的心方才稍微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