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司越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在他面前这么嚣张过。他早就听说,京城是个看脸的地方,看得也不是你长的这张脸,看得是你身后能够给你带来权势地位的人的脸。今天,他萧司越就凭他自己,倒要看看,谁还能把他欺负成什么样子。 “呵呵!”萧司越冷笑,“好啊,你特么欠揍,劳资就成全你!” 他说完,猛地就朝戴华军的脸上揍去了,戴华军之前是陆寒筱出手太快,快如闪电,他就算有所防备,也躲不过陆寒筱那一击,可现在,萧司越也就会两手拳脚功夫,而他,他祖父当年活着的时候,也教过他两手,两人都是纨绔,打起来就旗鼓相当。 但,戴华军这边,可不止他一个人,他给人接风,怎么会不请几个人来相陪?来的都是打小跟他一个大院,穿开裆裤长大的,此时见戴华军被人打,怎么会不上前帮忙? 只不过,陆寒筱往前一站,她挡在厮打在一起的萧司越和戴华军的前面,把那五个人和他们两人隔开,包厢那么大,她纤细的身姿往中间一站,竟然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刚刚谁也没看清楚,陆寒筱是怎样出手让戴华军痛哭得跪在地上的,但毫无疑问,她有出其不意,供人不备的嫌疑。 现在,他们这边有五个人,陆寒筱又是个女孩子,就算不能将她拿下,动手的时候占占便宜,也不算丢了男人的脸。要知道,谁看到这么水灵灵,娇滴滴,还略带彪悍性质的女孩子不动心? 且陆寒筱虽然一张脸看着,年岁不大,但她身材发育得太好了,凸凹有致,光是看着,就让人馋涎欲滴。 当下,便有那色胆包天不怕死的上前来,他也不敢像戴华军那样随便出手,而是摆好了防御的架势,眼睛盯着陆寒筱脸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色迷迷的样子,简直是让人看着就想吐,“小妹妹,你看,你们只有三个人,你和你的小姐妹又是个女孩子……” 嘭! 不得不说,陆寒筱的脾气当真是不好,她实在是看不下这人那猥琐的神态,当下,也没看到她怎么动手的,那人就自动地飞到了包厢中间的桌子上,又从桌子上滑下去,将摆在桌子后面的八扇立地屏风给撞翻了,那人落在地上,放声地嚎,一听他中气十足的声音,便知没有大碍。 陆寒筱的劲儿何等巧,她就算要出招也只会偷偷地出手,绝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授人以柄,落人口实。只是,她这般出手,虽然没有把人怎样,但看着实在是太骇人了。 要是这时候,这几个人还看不出陆寒筱不好惹,那他们就白活了这么大年纪,也白在京城混这么多年。 她挡在这里,是不想这五人去给戴华军帮忙,她去站在中间,一眼不错地看着萧司越和戴华军厮打在一起,萧司越一开始还有些章法,但戴华军这人却没有章法,渐渐地两人打着打着,就滚到一起去了,陆寒筱在旁边看着,笑得眼睛都眯在一起了。 她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周瑾瑜在旁边看得眼角直抽。但也知道,陆寒筱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她是必不会看着萧司越和戴华军真的打出个好歹来。 这包厢里,装饰仿古,格外奢华,窗边还放着一盆精心养出来的十八学士,到了这个季节,竟然还在花期,已是很不容易。中间的餐桌,还是黄梨木的,歪了一只脚,被陆寒筱用人砸倒的八扇立屏上,春桃、夏荷、秋菊、冬梅,还有松海、竹林、奇石、清泉等图样,都是用了蜀绣绣出来的,阵法精巧,绣工精湛,栩栩如生,此时,倒在地上,被打破了的茶盏刺破了洞。 就在陆寒筱差点废了戴华军的时候,这场祸事的始作俑者,御膳房这一层的服务经理便已经把这场纷争上报上去了。实在是,在她的眼里,这些公子哥儿个个都娇贵得很,哪怕是在这里碰破一点皮,也不得了。 还没等御膳房的经理过来,隔壁一桌正在吃饭的人就被惊动了。这边打架打的咚咚响,虽然包厢之间的隔音效果不差,可也架不住有的人耳力好。 “住手!” 一声厉吼,带了雷霆万钧之势,夹杂着寻常人难以捕捉的内力波动。而这力道,偏偏还只锁住了在打架的两个人,萧司越和戴华军顿时就觉得气血上涌,整个人晕头转向,眼冒金花,就好似被人当头一棒,砸得脑震荡的感觉。 这只是这个人的一吼! 陆寒筱忙将萧司越扶起来,她的右手抵在萧司越的后背,一股温热的感觉从后背心里传过来,很快的速度,在他的五脏六腑经脉间走了一遍,萧司越方才平静下来,他气得差点跳起来,正要开口骂,却被陆寒筱止住了。 这人,是个化境高手! 这次打架,踢到铁板了! 陆寒筱抬眼朝那人看去,是个老者,须发皆黑,应当是在年约六十多岁的时候晋入化境的,此时便看不出这人的年纪了。只从这人的一声吼,陆寒筱可以断出这人当是化境初期。 只,化境,何其难得,一个化境,可以支撑起一个门派来。 化境,放眼全国,找不出几个来,在这个星球上,可以称之为绝顶高手。 陆寒筱心里叫苦,她虽然也是一个化境,但她刚刚晋入化境才几天,还没捂热乎呢,就叫她遇上了一个。她有种悲怆感,既生寒筱,何生这老头? 周瑜诚不欺我也! 陆寒筱在打量这老头的时候,这老头也在打量她。陆寒筱凝神去看着老头的时候,她不由得惊诧,这老头竟是具残缺之身,他左边从大臂之下的大半截手臂,经脉坏死,形同废物,整只手臂被一股黑色的至阴至寒的物质充斥着。 陆寒筱猜,应当是曾经中过毒,这毒性格外霸道,这人若不是在中了毒时正好晋级到化境,想必此时,坟头上的草都长得老高了,而不是只废了一只手臂这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