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晨灏呆滞地看着白饶楚,片刻之后,释然一笑,笑得中透着无奈,无奈地让人心酸。 “我在你心里,果然一文不值。” 白饶楚抿了抿嘴,看着失落的左晨灏,想说点儿什么可又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我知道你今天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左晨灏强作精神地朝白饶楚笑了笑:“只是,我也不知道答案。不过,请你给我一点儿时间,我想我一定可以帮到你。” 白饶楚知道左晨灏这么着急着想帮他,不单单只是为了想向他赎罪,还有他心里的那一点点惦念。 “恩。”不过,白饶楚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些事情了:“那就麻烦你了。” 白饶楚准备离开,却在转身之间被拉住了手臂。 回过头,白饶楚看着欲言又止地盯着他的左晨灏,不得不别过头躲闪着左晨灏眼中的不舍。 “有人说,你是我这辈子命中注定的人。可是,你不爱我,那我该怎么办?” 白饶楚没有从左晨灏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任由他抓着。 想抓着就抓着吧,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最重要的是,白饶楚现在觉得拒绝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 那么,就让所有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相信爱情。”白饶楚看着左晨灏:“既然你不相信爱情,那就没有必要非我不可。更何况,这个社会真的不是没有了谁,就真的活不下去。 相信我,总有一天会有人也会像今天的你一样,非你不可。” 是吧? 就像他自己一样,身边没有了奚仑那个呆瓜,生活的行尸走肉这种无药可救的病也只能靠时间慢慢去淡化了。 左晨灏并没有松开白饶楚的手,而是走近他,吻住了他。 细细的吻,就如同一滴从树叶声坠落进湖面的晨露,在平静的湖面上荡漾起一圈圈的波纹一样,安静的、淡淡的,柔和的…… 白饶楚任由左晨灏吻着他,他感觉不会拒绝的自己就像是木头桩子一样,跟奚仑一样的木头桩子。 他似乎有点儿明白奚仑的感受了。 他是奚仑的老板,奚仑不过是拿钱做事,所以奚仑不会拒绝他,即使他以前活得那么自以为是,那么没有人情味。 不过现在好了,奚仑应该已经不缺钱了,暂时不用为下半辈子的生计发愁了,应该也不用活得像以前在自己身边那么卑微了吧? 只是……奚仑现在在哪里呢? 他那天为了救自己,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吧? 他还活着吗? 有没有像小说中那样漂亮的女孩子不顾危险地将他捡回家,照顾他呢? “你在想什么?” 白饶楚回过神,这才发现左晨灏已经放开了他。 摇摇头,白饶楚没有说话。 “要去我家吗?如果你没有地方住的话。”话音落下,左晨灏又立刻朝白饶楚摆着手:“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关着你了。” “恩。”白饶楚怎么样都无所谓:“好埃” 反正,他还有事情需要左晨灏的帮忙。 反正,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林殊也) 林殊也没有死。 睁开眼睛看到双眼爆红地守在床边的巩子衍的那一刻,林殊也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夏小筠着急的模样,也终于反应过来夏小筠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夏小筠其实根本就不想杀她! 在森林里,夏小筠一路上的一举一动都太过于温柔。 除了林殊也在摔倒的时候,夏小筠不耐烦地抱怨了两句之外,几乎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还有挖坑打算埋了她的事情,夏小筠一直都嫌坑不够深,那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 如果夏小筠真的想她死的话,一切恐怕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不然,她在被扔进土坑里的时候,夏小筠也不会显得那么着急和害怕。 “你醒了?” 巩子衍紧握着林殊也的手,亲了又亲:“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大意了。” 林殊也张了张嘴,看到巩子衍哭得这么伤心,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安静地看着他。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进来。” 就在巩子衍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殊也吃力地伸出手抓住了巩子衍的衣角。 “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林殊也面对着巩子衍期待的目光,于心不忍,却又不得不说。 “公子,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想祁盛。 一瞬间! 不过一瞬间,懊悔、心疼的眼神便从巩子衍的脸上消失:“你就是说你想回到祁盛身边,是吧?” 林殊也被巩子衍突然冷却的眼神给吓了一跳,立刻松开了他的衣角,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祁盛这个笨蛋,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啊! 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在心里抱怨了两句,林殊也一想到祁盛那张温柔的面容,又不自觉地打起了精神。 没什么大不了的。 多少年的痛苦,她不都挺过来了? 这一点,又能算得上什么? 只是,祁盛你个混球可一定要尽快找到我啊! 我已经……太想你了。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林殊也才重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将目光移向了门的方向。 看着紧闭的房间门,林殊也的心思又跑到了夏小筠的事情上。 夏小筠大半夜地出现在森林里,口口声声说要埋了她,可是夏小筠的一举一动又不像是真的想让她消失。 林殊也不禁怀疑这个夏小筠的目的。 夏小筠到底是想做什么? 林殊也被扔下坑里的时候,本来就崴到的右脚直接摔倒骨折,右手也受了伤,再加上脑袋磕到了石头上造成了脑震荡,整个人都像个废人一样不能下地。 逃跑什么的,她现在也只剩下想想的份了。 巩子衍为她准备了轮椅,现在一日三餐都陪着她,这更加让林殊也头疼不已。 “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个问题,巩子衍今天已经问了五遍了。 林殊也摇摇头:“没事。” 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被石头刮出了三道痕迹的左脸,林殊也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从她第一眼在镜子里看到脸上多了三道伤痕的自己开始,她就已经不那么迫切地想见到祁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