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初松了嘴,舔了舔嘴角的血渍。 “那就好哦,什么时候带我和两个崽崽去玄尊大陆?” “他们日后可以叫本王爹爹了?”男人压根没有回应她,满心想的是可以听见自己的两个孩子唤自己一声爹爹。 那真是做梦都想的事情。 虽然九爹爹和爹爹就一字之差…… 可意义确实大大不同。 暮云初听见他这话,轻咳了一声:“当然可以。” 罢了。 本就是亲爹。 叫一声爹也无妨。 男人勾唇,“在去玄尊大陆之前,你要陪本王去一趟魔宫。” “为毛?” 暮云初当即想拒绝的,她并不觉得可以答应他去往魔宫。 魔宫,便是魔界里的魔尊居住之地。 上次她进入魔界领域,差点被自身灵力自爆而亡,现在她不想去…… “去往玄尊大陆,需要等到月圆之夜,若你不希望第二人格坏事,就乖乖听话。” 暮云初双眸微闪。 一想到第二人格那个憨憨,她最终妥协了,比了个了解的手势。 行叭。 九皇叔是她未婚夫了,她应该尊重她的未婚夫的想法。 她果然是个很“体贴入微”的女皇。 …… 晚膳之前,暮云初见到了帝尊传说中的七位护法。 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位护法,他们各自衣着的颜色跟名字相匹配,实在很容易认出。 当然,红护法她已经见过了。 七人朝着暮云初单膝跪下,齐齐唤道:“属下参见夫人。” 这唤声气势磅礴、声音洪亮。 不过,红影还是偷偷抬头瞄了一眼暮云初。 他们之间有过过节,而万万没想到,这暮云初竟然就是他们未来的帝尊夫人,也难怪当日帝尊要呵斥他退下。 暮云初坐在用膳的桌前,差点要喷汤。 她瞪向帝夜冥。 不用问,必然是这丫的故意的。 帝夜冥薄唇始终噙着丝弧度,自从被暮云初承认了自己的“未婚夫”身份后,他往日周身都散发的凛冽气息今日都变得格外柔和了。 帝夫人和两个孩子看着二人,三人都捂嘴笑了起来。 恍惚觉得,这已经就是一家子了。 用过晚膳后,帝夫人拉住了帝夜冥。 “冥儿,你能把初儿搞定,为娘真的替你高兴……那你们二位,打算何时成亲呢?” 男人冰瞳潋滟其华,目光幽远温柔而深邃,“母亲,不急,初儿还有事要办。” “也好也好,去玄尊大陆把事儿办完再成亲,为娘不催你们。” 帝夫人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心底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 不成亲,她心底总是不安的。 毕竟,她家这儿媳妇长得太美了,还扮成个男人,日后她儿子情敌可就多了,男人女人都来了…… 不过这话,她是不敢跟她儿子说的。 帝夜冥目光落在母亲的脸上,见她表情怪异,也懒得说什么。 暮云初回屋休息时,突然瞧见桌上那道鬼影。 小黑人朝着暮云初跪下,忍下喉间的腥甜,满脸愤懑地说:“少主,不好了,那月魇在咱们御凰阁大肆屠杀,他……他说您没有按照时间完成任务,他要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它忿忿地骂完,满脸生气。 就算没完成下单任务,也不该屠杀他们的御凰阁人,太过分了! 暮云初起身,掸了掸身上衣衫皱褶,“正好,我去会会他。” 不过,这几日的修为并未有所长进。 之前因为吸了帝夜冥的血,她身上暴虐的灵力和嗜血之气确实缓解了很多。 而且…… 她的血族异能也在慢慢唤醒。 足以说明,帝夜冥就是她要找的龙皇血脉! 难怪,那家伙身上的血香对她真是欲罢不能。 暮云初起身,抬步往外走,鬼影几个跳跃,准确落至她的肩上。 “少主,这月魇不是常人,您打算一人去会他?” 鬼影心中暗想,难道不该是寻帝尊? 这种时候,既然帝尊如此宠爱他们家少主,就该让帝尊赶紧出手! 但显然,鬼影的建议让暮云初十分反感。 “一人去怎么了?怎么,你还带着千军万马给我,让我去围剿月魇一人?” 这个问题嘛…… 鬼影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吭声。 少主凶起来,好吓它喔! 像它这样的灵物,只有在阴暗的角落里生存的,若不是当年被这位少主驯服,它可能还过着被人喊打喊杀的生活。 它和魔魅那样寄生在人类的影子中的生物其实是同类。 暮云初见它乖巧地闭嘴了,伸出白皙的手指点了点它黑乎乎的小脑袋,“没人能动得了我,还有我的人!” …… 御凰阁坐落在圣境北部。 北部再往外便是一片灵力充沛的灵湖,只是这湖面常年结冰,若不是有冰系灵力者,是万万无法吸收这一方天地的灵力。 就是这样的冰天雪地之下,戴着黑色斗笠的月魇手握魔刀,将一人又一人斩杀! 血流成河! 满地,尸首堆积! 触目惊心! 月魇此人早已杀红了眼,凭他这尊灵阶,根本没人敢上前与他对抗。 多少人在看见他将魔刀横举在胸前刹那,连连后退,害怕被那魔刀斩杀在当场。 要知道,被这些魔器斩杀没命后,他们死后魂魄进不了轮回,而只能进入魔界沦为魔尊的奴仆。 世人一听“魔”字,必然退避三尺。 谁都不敢贸然碰触。 更何况是眼下,御凰阁的前院里,月魇此人瞧着就像是有一颗魔心,叫人害怕。 鲜血在冰冻的地面上蜿蜒,仿佛无声地哀嚎。 月魇抬起头,猩红的眼尾扫向尚且留着的活口,黑色斗笠下那张薄唇冷冷弯着,“要怪就怪你们少主好了,若不是你们少主……” 轰! 一道掌力袭向他,打断了他的话。 月魇猛然闪身躲开,那掌风带着雷霆之势,将冰冻的地面硬生生劈出了数尺深。 他抬头望去,便看见那抹绯衣的人步步逼近,气势凌人。 风扬起。 寒气袭人。 双方衣袂随风飞舞,猎猎作响。 当那抹绯衣停在他对面时,他瞳孔骤然缩了缩! 啪嗒! 原本的斗笠竟是一声脆响,裂开,掉落在地面。 远处的人则抱臂环胸,一副轻蔑、睥睨的姿态睨着他,仿佛凌驾于天地之上的王,那双血瞳里亦是盛着怒焰和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