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好奇,眼瞅着那些虫子一开始星星点点没有几个,但是越来越多了,密密麻麻的跟涨潮似得,看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虫子本身不可怕,可数量这么多,就不太好了,难道这就是大先生想来对付我的招?
我得赶紧离开这里。
端详了一下这个“下水管道”,前面黑洞洞的,应该能穿过去,这一头已经落下了断龙石,怎么也没戏了,只能往对面碰运气了。
这么想着,我就更奋力的割狼筋。
这会儿有个虫子过来了,啮咬了一条绳子一下,那绳子本来很结实,但是一下就被咬掉了——在那虫子嘴里,就跟吃海绵蛋糕似得。
我一下就蒙了,卧槽,这货,难道是棺材蠕?
这跟死人蛟之类的一样,也是一种镇墓神兽,能咬世上任何东西,它的作用,就是在有人进入到了墓穴之后,弥漫出来,把一切都给毁了——就算把墓主人留下的东西全给吃了,也不让盗墓贼得逞。
就没有这玩意儿不吃的东西,一旦倾巢出动,跟硫酸差不离,经过的地方,寸草不生,一切归零。
包括……人。
先前我就明白,死老头子不会伤害我,我身上有三脚鸟,死人蛟奈何不了我,这货应该也没法把我怎么样,但是它们这么一出现,啮咬下去,平王鞭可就保不住了!
你妈个蛋,一环扣一环,这要是下鬼棋,我是已经陷入包围圈里了。
脑门上微微沁出了汗水,你们他娘的吃慢点,等老子把平王鞭拿出来!
可棺材蠕跟我没有这份儿交情,眼瞅一个发现了狼筋能吃,其他的也赶来当美味,很快,前面的狼筋就被腐蚀的差不离了,并且离着我手边缠着平王鞭的越咬越近了。
这要是覆盖上来,那就完了。
我赶紧把桃花伞给拿了出来,竖在了前面,好歹这也是顾瘸子的真迹,那些棺材蠕没法咬这个桃花伞,可这口气还没送完,我身后也不知道从哪儿爬了一片,也要咬过来了。
你妈个蛋的。
我只得一手挥起了鲁班尺,打烂了一片,一手加紧拽平王鞭,耳边都是“唰唰”的咀嚼声,听的人浑身冒凉气。
弄着弄着,忽然觉得脚底下的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低头一看,当时就骂了一句娘,老子的鞋底子也被那些棺材蠕给吃了,眼瞅着奔着平王鞭这里就来了。
鲁班尺锐不可当,打烂了一片又一片,可这货数量多个头小,根本就打不完,我汗珠子都快嘀嗒到眼睛里面了,这会儿它们已经吃上了平王鞭的尖儿。
平王鞭真要是被这些玩意儿给吃了,那老子也太窝囊了!
眼瞅着来不及了,我手里一个狠劲儿,“唰”,不早不晚,终于把平王鞭给抽出来了,但与此同时,那些棺材蠕已经吃光了我的鞋,顺着我的脚,又开始咬我的裤子,真要是爬到了我身上来,那我手上的平王鞭一样保不住。
我只得玩儿了命的抖身,把那些棺材蠕给抖了下去,无奈何越来越多,这么等着,就是坐以待毙。
没有法子,我一脚踩在了满地的棺材蠕上,只听脚底下“吧唧”一声响,一股烂嗤嗤的感觉顺着脚心蔓延上来,黏糊糊真特么恶心。
可我也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满坑满谷的棺材蠕往往前头跑——得在它们吃上平王鞭之前,跑到干净地方去!
身上也是麻酥酥难受的了不得,跟爬了一身蚂蚁似得,这会儿我的裤子已经变成七分裤了,阿西吧,好几十块钱的东西又这么糟蹋了。
可眼瞅着,“下水道”里面跟下了雪似得,哪儿哪儿都是一片白,根本就看不到尽头,就算跑到了尽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干净的,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棺材蠕似乎只在地面上爬——不上墙。
要是我能挂在半空之中,这些东西就咬不到我了!
可我他娘的,也不会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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