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贼。现在的局势只是暂时的。迟早有一日,我大楚必定北伐河北,收复都城。” 林群已经七荤八素,强打起精神,厉声大叫道。 “带走。” 张震也不与他废话,挥手让亲兵带走。然后驾驭战马,率领亲兵回到了指挥使衙门前。 “萧御听着,延安知府林群已经被我擒拿。延安卫的军户、战兵,不是被我所杀,就是被控制了。你听。现在城中还有喊杀声吗?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投降,我就率兵攻破你的衙门,让你血溅五步。” 张震勒马停下,冲大门大叫道。 衙门内。 萧御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脸色铁青。除了他府中的鼓声之外,什么声音都没了。 延安卫战兵、军户,还有知府林群都已经被汉军击破了。 也不知道汉军有多少人。 是三个千户?五个千户?还是万户? 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萧御实在烦躁,不由负手在身后,来回踱步起来。而一盏茶的时间,可是很快的。 不久后,萧御一咬牙,抬起手来,说道:“打开大门。” “将军!” 延安卫的战兵、亲兵们或是松了一口气,或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但都没人违抗萧御的命令,打开了大门。 萧御取下了头盔交给了亲兵,解下了钢刀握在手中,大踏步的往大门而去。来到门前之后,他不顾盔甲在身,把钢刀举过头顶跪了下来,叩拜道:“张将军。萧御愿降。” 张震有些意外,但很快便被喜色取代。他翻身下马,大踏步走了上去,扶起了萧御,大笑道:“萧将军快快请起,有将军帮助,我大汉朝何愁不能平定陕北?” “等陕北平定,我就向天子保举你做个大将,统帅万户。” 萧御勉强一笑,说道:“多谢将军。” 张震也不在意,刚投降嘛,心里头肯定是有别扭的。 他让亲兵把萧御以及萧御的家眷带走,好生招待,然后占了指挥使衙门,开始发号施令。 先把延安卫的战兵全部控制起来,卸下盔甲、兵器,集中看管。 汉军战兵控制四面城墙,再派人去村庄内,接文官过来,等明天好张贴安民榜,对延安城展开统治。 他也没忘记派人告诉吕言训。 现在延安已经攻下,陕北必定震动。吕言训进攻平安卫,一定事半功倍。 忙完这一切后,张震让儿子陈平打来热水,洗漱了一番后,就去了卧房,呼呼大睡了。 次日一早。 延安城门没有照常打开,也没人发布安民榜。 昨夜入城的文官们,组织了衙役,走街串巷,敲锣打鼓。向延安百姓宣布,现在你们不是楚人,而是汉人了。 大汉朝占据了延安。 你们别担心。 汉军对汉人秋毫不犯,财产、妇女、田地、宅子,是你们的都还是你们的。 天子还下令,陕北免税三年。 等稳定下来,就开始治理黄土高原。 让黄土连着黄土,变成青山连着青山。 成为塞外江南。 山西、陕北相邻,依山带水。陕北百姓对山西的情况,早有耳闻。 也知道,汉朝治理黄土高原、黄河。 又免税三年。 文官的举措,迅速的安定了延安城的民心。但文官也并没有因此而放心,城中实行宵禁。 控制清点城中的粮仓,盐库等等。 汉军千里行军,吃百姓的粮食、水。这当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有稳固的根据地才行。 只有控制整个陕北,才能养活两个万户战兵,在此用兵。 中午。 指挥使衙门内。 张震醒了,洗漱一番后,吃了也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早饭的一顿饭后,派人去请萧御过来。 堂屋内,张震穿着一件黑色锦袍,坐在主位上喝茶。儿子陈平站在他的左边,仿佛是保镖。 “罪将拜见将军。”萧御从外走了进来,对张震躬身行礼道。 张震让他免礼,坐下,然后仔细看了看,发现他的气色不太好,很是憔悴。 张震也没有在意,直说道:“萧将军啊。延安知府林群是个忠臣,但也是人才。” “这样的人才,对大汉朝来说,多多益善。” “你与他同在延安府为官,听说你们私交不错。我把他叫进来,你帮我劝劝。” “是。”萧御神色一动,振奋起精神来,拱手行礼道。 “来人。请林群进来,不要轻慢。”张震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来,下令道。 “是。”门前的一队亲兵中,一人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不久后,这名亲兵带着林群从外走了进来。亲兵对张震弯腰行礼,转身离开了。 张震抬头看向林群。 披头散发,眼睛通红,脸色苍白,衣衫还算整齐,一副狼狈相。 张震正打算开口,林群便怒视萧御,声色俱厉的大骂道:“逆贼。枉费你平日里自称是豪杰,说什么要匡扶大楚,与汉军厮杀。” “真到了这个时候,你手握兵权,却不战而降。” “古语有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就是你了。” “你有何面目,站在我面前。” 林群面如厉鬼,用手指指着萧御,唾沫横飞,毫不客气。 张震皱起眉头,维护萧御道:“林大人。古语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又有言,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蒙元兴起于东北,斯拉夫人跋扈在草原,与楚国争雄。楚国衰弱,大汉兴盛。” “取而代之。难道不是顺应天命吗?” “萧将军能弃暗投明,归顺天命。才是真英雄。” 萧御也点头说道:“林大人。张将军说的对。人怎么能抗衡天命呢?区区我一个陕北武夫。” “已经受张将军承诺,做个万户大将。” “以林大人的才能,做个巡抚、总督绰绰有余。入朝做个尚书、内阁大臣,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是前途无量,还请大人三思。” 林群冷笑了一声,负手在后,昂首挺胸道:“无论你们说的话,怎么冠冕堂皇。都改不了你是个叛徒的事实。” “我林群与你不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要我投降?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