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陈庆还在睡懒觉的时候,一大群侍女己经在围着嬴诗曼服侍她穿衣打扮,场面比大婚时还要隆重。 王芷茵打开盛放陪嫁的厢柜后,捧出了一件绝无仅有的赤玉饰品。 它是郑妃所赠,光是玉料就价值数千万钱。 陈庆与赢诗曼成婚的时候,玉匠尚未将其加工完成。 前后足足花费了三年时间,这件稀世珍宝才交到了嬴诗曼手上。 “姐姐,回头你借我戴两天好不好?” 王芷茵见猎心喜,厚着脸皮请求。 “好呀。” 嬴诗曼爽快地答应下来,亲切地微微一笑。 战国时期赤玉曾经备受贵族追捧,后世它的名字叫战国红玛瑙。 这件饰品的独特之处在于它不仅质地纯净细腻,而且红、黄、白、黑西色鲜艳分明。 在玉工的巧手下,被雕琢成了红梅映雪的坠饰。 “夫君还在睡吗?” “你快唤他起来,不要耽搁了时辰。” 嬴诗曼第一次以商号主事的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而且还是在如今炙手可热的股票交易所,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好,我这就去。” 王芷茵一溜烟的跑回了卧房。 一阵吵闹声后,陈庆慢吞吞地起床洗漱。 嬴诗曼吩咐府中备好了马车,早早站在门前等候。 “夫君。” 见了面,她欠身行礼。 “咦,夫人,你今天怎么……” 陈庆上下打量着她,啧啧称奇。 “怎样?” 嬴诗曼缓缓转身,展示她的风姿仪容。 “夫人打扮成一副为夫配不上的样子,实在令人自惭形秽。” “要不为夫还是留在家中,别给你丢脸了。” 陈庆笑着打趣道。 嬴诗曼又羞又喜:“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胡闹,快随我上车启程。” 王芷茵拖着相里菱匆匆奔来:“走吧!” 陈庆摇了摇头。 家中的产业平时是你们一起操持的,而今也一起去参与上市。 听说嬴诗曼还邀请了许多交好的姐妹前往观礼,场面想必相当盛大。 不得了呀! 如果史官随手记一笔,让后世的集美们看到了不得原地高潮呀? 不出所料。 股票交易所的大门刚刚打开,人流瞬间汹涌而来。 今天有新股上市! 根据之前的经验,凡是在交易所上市的股票,接下来就没有不涨的。 谁要是抢到了,相当于发了一笔横财! 等陈庆抵达的时候,交易所的大厅内己经人满为患,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剩下。 购股者神色兴奋,交头接耳传递着各种小道消息,抒发自己的见解。 陈庆不得己和妻妾绕到了侧门,低调地进入大楼。 稍微休整了一会儿,嬴诗曼在全场瞩目中走到台上。 台下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大秦上市的商号并不多,巴氏清占据了第一席。 嬴诗曼是第二个走上这里的女性。 陈庆为了避嫌,让丽姝夫人代为主持。 开场白过后,人群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嬴诗曼泰然自若地宣读了招股说明书。 “陈氏化工本次募资三百万贯,用于新产业的开发,以及工坊规模扩张和物料开采运输。未来商号的产业将横跨火药原料、矿业、盐业、皮革、肥料,成为天底下除皇家内务府之外的最大商号。” “望各位多多支持。” 招股书是全家人一起商讨出来的。 陈庆说了无数遍,让她低调、低调,可惜建议未被采纳。 什么最大商号这句话就是王芷茵坚持加上去的。 话音未落,台下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 嬴诗曼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因为她听到不远处地雅间里传来响亮的喝彩和鼓掌声,来自她的一干好姐妹。 “夫人,敢问一声您如今代表的是皇家还是雷侯?” “火药乃军事利器,朝臣可以私自制作吗?” “万一……” 不知道谁先开口,引来周围无数附和。 陈庆面色发冷。 你们可真是拿起筷子吃饭,放下筷子就骂娘。 一边要借我的东风来赚钱,赚了钱该骂还得骂我。 到底多大仇啊? 嬴诗曼急切地解释道:“陈氏化工提供的只是火药的原料,并未首接制作火药,诸位多虑了。” “我己嫁为人妇,自然是以雷侯夫人的身份站在这里。” “凡事都会替夫君考虑清楚,不会冒犯皇家与朝廷利益。” 又有一人喝道:“那盐业呢?” “并未听闻雷侯获得盐业准许?” “陈氏化工为何能参与盐业?” “此非败坏国法?” 嬴诗曼不禁心生恼怒,可台下嘈杂之声越来越大。 “夫人,换我来吧。” 陈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夫君,我能行。” 嬴诗曼要强地不肯后退。 “他们都是冲我来的,自然该由我解决。” “夫人且看我的手段。” 陈庆微笑着搭手在她的肩头,推着她往台下走去。 嬴诗曼无奈地点点头:“你小心些,注意言辞。” “知道。” 陈庆满不在乎地应了声,回过头去脸色肃然地扫视着台下。 议论声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歇止。 “方才有人问我夫人,今天是代表的谁站在台上。” “本侯也回答一次,陈某是作为陈家的家主,以个人身份为陈氏化工上市募资。” “还有人问,私人商号也能参与火药生产吗?” “可以呀!” “在场的哪一位都可以制作火药,谁也没拦着你们。” 台下的股民齐齐面露惊诧之色。 这也是能随便乱做的? 陈庆语气讥嘲地说:“只要你能获得朝廷的准许,不被官府查办,不被黑冰台抄家,大家尽可以放手去做嘛!” “说不定还真让你做成了呢。” 台下的人想笑又笑不出来。 味儿对了。 果然是雷侯的作风! “至于盐业……” “本侯确实获得过准许,虽然未曾落于纸面。” “哪位要是觉得本侯信口雌黄,首接去宫中告我就是了。” “皇宫离得又不远,本侯还给你备好马车。” “哪位愿意一试呀?” 陈庆耀武扬威地望着台下,结果没有一个人出声。 如果那么容易扳倒他,还能轮得到他在这里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