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舅舅和爹爹聊了一下就走了,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倒是弟弟见我给他买的东西很是高兴,整个人兴奋的不行。其实因为生病,差点忘记了,好在后面路过书店想起来了。 第二天是大伯父收割的日子,我本来也想跟去收割的,爹爹没让,只叫我和兰兰姐在稻谷场等着。 我听到不用下地,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稻田里都是泥泞,脏就不说了,主要是又蚂蝗,我最怕的就是个玩意儿。被盯上了有时候拔都拔不出来,一拔出来血还冒个不停。上一年就是遇上了这种情况,惊死我了。 因为这,我才想着让家里人把生活重心移到镇上,累倒是不要紧,可是那些软趴趴的生物把我吓到了。前世我也下过田,当然是玩儿的兴致不比较多,可是当时插秧之前是撒了农药毒死蚂蝗的。不会像现在这样,腿上爬了好几条。想想当时的情况,我的腿有点软了。 我慢悠悠地走去稻谷场,看到兰兰姐在那里扫地,把石头子儿灰尘落叶什么的扫干净。我腿也不软,拿起另外一把扫把帮忙扫起来。 “青青来了啊,块,把罩子带上。”兰兰姐看到我就对我说,看我没动,直接上手就给我缠上。 罩子其实就是头巾,但是比一般的头巾要长,可以把整个头裹上一圈,连脖子都不放过。一来可以防尘,二来可以防晒。 我看到兰兰姐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本来还觉得的她像只活的木乃伊的,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我也成了木乃伊了。在看兰兰姐,连手上都戴着手套,一点不露肉啊。 说到手套,那还是我和兰兰姐想出来的,好吧,是我引导兰兰姐想出来的。这东西也给我们赚了一笔,我那300两有那么50两是从那里来的。 其实本来是想让李叔做的,可是那段时间大伯父要科考,需要钱,我才决定放到这边来赚钱。这东西做出来太醒目了,很容易被穿越同仁发现,可是我当时也没法在意那些了,总之还有个手套荷包在前面顶着。 “还记得我们编的小玩意吗?”兰兰姐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记得,咋不记得?”那是来这里后第一次挣钱的东西,记忆深刻啊,转眼那么久就过去了。 我和兰兰姐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边聊天,边等着稻谷来。聊着聊着,兰兰姐问道:“青青啊,咋做的那么笔直?不过别说,还挺好看。” 额练瑜伽练习惯了,“坐得直了,老了不容易驼背。” 兰兰姐一听,立马也坐得直直的。相视一下,我们都笑了。驼背真的太难看了,尤其是那些严重的,差不多和地面成90度垂直了,让人看着都累。 聊着聊着就聊到不久后的亲事,刚子哥和大伯母正好赶着牛车过来,听到我们的聊天内容,刚子哥有些不好意思。知道刚子哥脸皮比较薄,不像强子哥,我和兰兰姐笑了下都不再继续说下去。 其实对于成亲,大家都是很兴奋,很期待的。在农村,平日里也就过年最热闹,有喜事自然会期待,毕竟活动不多呀。 一众人正忙活,弟弟跑过来了。看着眼前的弟弟,我有点吃惊,还没满4岁呢,怎么也上这来干活了。后娘能给吗? 我不知道的是,爹爹和后娘对此还有了争执。弟弟来稻谷场还是爹爹叫的,小孩子嘛,对这些事也不排斥,还高兴呢,可以痛快地玩儿呢。 当时李梅听见了就不高兴了,争着吵着,说什么10多岁的人都不用下地,凭什么不到4岁的儿子就要去干活。还说什么自家儿子是要念书的,做大事的,怎么可以下地干活呢。 钱三听着自家媳妇的话,心情非常的不好,知道女儿有病,虽然可以治好,但是子嗣艰难不是小事。至少自己为这受了不少的苦,现在又摊上女儿,自然是要小心的。 要是传出去,好人家是别想嫁了,多是做人家继室的,而且多半还是有儿子的人家。自己虽然娶了继室,可是也不想自己女儿去做填房。女人生不出儿子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为此,这事连自家媳妇都没告诉,就怕嚷嚷开了。只尽量减少着女儿的劳作,不让干重活,更是减少让女儿碰冷水的机会。她舅舅说了,注意防寒,冬天不能再碰冷水了。 念在媳妇不知道内情,就不想和她计较。可是听到后面那句就受不住了。什么叫读书的不能下地?为这个两人狠狠地吵了起来,最后连弟弟都跑来搬救兵了。 大伯母听到了,也顾不上弄稻谷了,快步往我家跑去,别弄出了什么大事啊,最近活多呢。 我和兰兰姐也呆不住了,让刚子哥看着稻谷和弟弟,毕竟小孩子最好不要见到父母吵架,会有阴影。 我和兰兰姐则是往家里赶。这是怎么了,很少见两人吵得那么严重的,弟弟连搬救兵的举动都做了。 来到院子的时候,就听到大伯母的声音,“哎都小心点,别激动啊。” 进去一看,爹爹和后娘也不知道吵什么,太激动了拿着割稻谷的刀子不停晃,我看着都心慌。大伯母也是怕出事,在一旁劝着,“别都放下刀子,有事好好说。” 爹爹看到大伯母也就没那么激动了,把镰刀放下,不再举着。大伯母松了口气,正想去接过那把刀呢,谁知道后娘发什么疯,看到大伯母就更激动了。 嘴里不停说,手里也不停挥着刀子,挥着挥着就把人割到了。本来大伯母站在一侧,看到爹爹松手了,心里也放松了,没想到来了那么一出,也就没能躲过。 爹爹一看,火了,一下子就夺过后娘手里的刀,扔在了地上。这还没完,给了后娘一巴掌。打完后,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包括爹爹。后面爹爹扔了句,“我去找郎中。”遁走了。 后娘则是在那里哭天喊地的。其实这次也是存心试探的意思,这么久了,当家的虽然有时候不好讲,可是也没对自己动手过。这久了,心就大了,自然也没有那么怕了。一心想要争取对儿子的教导权,儿子现在和自己不是最亲的,做娘亲的都会吃味。 哪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现在竟然还被打了。“大嫂啊我不活了他他竟然打人” 看着一个劲扑上来的后娘,我有点无语了,没看到大伯母流着血吗?还是你弄的。兰兰姐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自家娘亲不停地流血,小三婶还一个劲碰自家娘亲。“小三婶,我娘还流着血呢,你别碰着我娘伤口啊。” 我找了块干净的毛巾,端了一盆水过来。兰兰姐见了把大伯母搀着坐在凳子上,小心地用毛巾敷住,不让血继续流。我看这样不行,就找了根比较干净的绳子,把大伯母受伤的地方绑住。 好在伤的是胳膊偏下一点,绑在伤口没受伤的上面,看着血不怎么流了,我才放心一些。没伤到动脉就好,就是不知道伤口深不深。 后娘看到没人理她,有些讪讪地,看到我用绳子绑大伯母的手,还出言制止,后面看到不怎么出血后才停了嘴。大伯母看着伤势没什么事了,就趁机询问刚才的事。 后娘就在那里大发言辞,句句都在说爹爹的不好。爹爹正带着郎中回来,在院门听到那些话,本来就黑的脸就更黑了。“你闭嘴” 后娘听到后吓了一跳,看到那张黑脸有些怕,可是一想到刚才挨打了,胆气就来了,在那里嚎:“你你个黑心肝的,你还打人” 后面可能觉得不过瘾,拍着大腿,继续撒泼,“我嫁给你这么多年,给你做牛做马,伺候你一家老小,还给你生儿子,你你就这么对我” 我看到了爹爹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脑子真的不够用了,说了那么久,还是没说到吵起来的原因啊。 后娘只顾着拍大腿了,没注意到爹爹的脸色已经到了受不了的地步。还在那里指责,“我就说了句林子还小,还不能干活,凭什么那大的都不用整天下地,我的林子就要干活啊。” 郎中早就开始给大伯母看伤口了,爹爹忍住暴怒,先问郎中道:“怎么样?我大嫂没事吧?”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血止住也很及时。就是要好好将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怕是不能碰水了。”说着就指示兰兰姐给大伯母上药包扎,兰兰姐没绑好,最后还是郎中自己给打的结。 大伯父不知怎么的,站在院门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原来见到妻子和大儿子久久不归,三弟也没来,心里有些不安,就挑了一担子的稻谷先回稻谷场了。看到刚子才知道出事了,火急火急地就往三弟家赶。 进门就看到里面乱成一团糟,地面还有一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