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哗啦啦的一阵划水声，是有人划着小船在靠近。 “欧哈哟席马达……”在离的有五十多米的时候，船上的人开始问话。 白老大立马开口，也用日语回了一句。 宋开惊讶的看着白老大，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懂得韩语和日语，说起话来也是很流利。 对面之人见对上了暗号，于是小船继续往岸边划，还没到岸边，那群朝鲜人，背着麻袋、提着菜篮子，背着孩子，就往水里跑去。 白老大身后的人笑了起来，“看这群土包子。” “哎呀，和咱们刚出国那阵子还挺像。” “现在的金胖子啊，据说已经胖到动摇国本，朝鲜人民都盼着能出来呢。” 说笑着，便见到那群朝鲜人穿着中山装，涌上了小船。 小船装满人，便返回黑暗中。 没多久，又有三两小皮艇靠近，那韩国女人朝着小皮艇走去，用日语问道：“小三郎来了没？” “哟，原来是嫂子，三郎君格外嘱咐我们，一定要优待您呢。”皮艇上的日本人回答着，虽然嘴里说是优待，不过眼睛可一点都没客气，一双贼眼在韩国女人的胸前和腿上不停的瞄着。 女人很是得意的甩了甩头发，然后往皮艇上走去。 那日本人在扶着女人的时候，手掌故意放在了女人的屁古上，不过，女人并没有在意，扬了扬嘴唇，舒服的坐了上去。 另外两个韩国奶油小生也上去了，小皮艇便哗啦啦的划走。 “韩国棒子真是贱哦。”一边的男人咽了下口水，嘀咕着。 白老大笑了起来，“我说顺子，赶紧好好赚钱吧，赚了钱，像这种女人，那还不是随你挑，让她们干什么就干什么，舔你菊花都成。” “死鬼给我闭嘴，没看到梅子就在旁边呢！”白老大的媳妇狠狠的扭了下白老大。 白老大大囧，赶紧讪笑。 这时候两辆皮艇靠近，有光亮照了过来，随后皮艇上的人用日语问道：“白老大，不对吧，怎么多了两个人？” 白老大赶紧说道：“赤木君，是这样的，这是我的侄女，最近签证办不下来，她又想多练练日语，来日本玩玩，所以就跟着我一起来了，这个事我侄女的男朋友，两个人都是我亲戚，放心，安全着呢。” 那日本人的手电筒在梅子身上晃了晃，梅子有些害怕，双手扶住了白老大媳妇的胳膊。 “行了，赶紧上来吧，就你们华夏人事多。”那赤木君不耐烦的嘀咕，然后让众人上船。 上船的时候，赤木故意朝着梅子伸手，“小妹妹，不要摔倒了，我扶着你。” 梅子没在意。 赤木在扶着梅子上了皮艇后，手就顺势往下，朝着梅子的屁古拍去。 梅子吓了一跳。 宋开就跟在他们后面，他顺势一跳，站在了梅子身后。 “啪”的一下，这一巴掌就拍在了宋开的屁古上。 宋开幽怨的眼神看着赤木。 赤木吓了一跳，随后大囧，连忙呵斥道：“干嘛呢！都快一点快一点！” 宋开拦着梅子坐下。 刚才的事情梅子看在眼里，见到宋开那眼神，梅子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一笑，倒还有几分姿色。 “谢谢你啊。”梅子主动坐在宋开身边，这么多人，梅子感觉也就和宋开能合得来，毕竟宋开看去来一点都不像是打工的民工。 “谢我什么？谢我代替你被占便宜吗？”宋开开了个玩笑。 梅子更乐了，脸微微红了下，“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你去日本干嘛呢？” “赚钱呗。”宋开当然不会说实话。 “哦，那你是做什么的？我感觉你不像是个做建筑工的，倒像是个……恩，像是个白领。”梅子说起话来没有多少顾忌，毕竟两个人用的都是汉语，那些日本人也听不懂。 宋开只是简单点头，没有详说。 梅子见宋开不说话，也就不好意思老是问东问西，她靠着宋开，双手抱腿，身体随着小船摇晃，晃着晃着，梅子突然间胃里翻滚，双手扶住了宋开的胳膊。 “怎么了？”宋开问。 “晕船！我不晕船啊，怎么回事。”梅子强忍住呕吐。 “这是小皮艇，当然晕了。”宋开的手指在梅子的胳膊上点了两下，“现在好了吧。” “咦？好热？这是按摩？这么神奇？啊！我知道了，你是个中医，你去日本，恩，肯定是去非法行医的了，听说日本人都迷信中医，你一定能赚很多钱吧。”梅子惊喜，双手放在宋开的胳膊上便没有拿下来，简单的相处，宋开给自己挡了“一掌”，现在又替自己治好了晕船，心里面梅子已是对宋开有了好感。 宋开还是简单的“恩”了一声，也不多说。 梅子撇了撇嘴。 没多久，皮艇就靠近了一艘货轮，轮船倒是挺大，上面装着海货。 众人从皮艇往船上爬，到了船上，往船仓库走，有一个仓库空着，里面摆着木船，想来应该是专门做偷渡的住的地方。 先到的朝鲜人已经把好地方给抢光了，两个韩国小白脸则坐在角落里，吃着干粮，那个女人不在，估计是享受优等待遇去了。 “大家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也就半天时间，咱们就到日本了。”白老大对众人说着。 宋开随意的坐在块床板上，靠着船舱壁，想着心事，这是第一步，看来第一步还算顺利，可是到了日本之后，该怎么样才能找到邢娅他们呢，邢娅他们现在会不会已经出事了呢。 有点头疼。 虽然这一次来日本，看起来没什么危险，但是却让宋开感觉一阵的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没多久，两个日本人腰间挎着手枪，走进了仓库。 “收钱了收钱了。”两个日本人用日语喊道。 两个韩国奶油小生把一把钱交给了那日本人。 白老大走了过来，道：“宋开，你把钱给我吧，我替你给，一个人的费用是七千块钱。” 宋开点点头，把准备好的钱交给了白老大。 白老大离开。 这时不远处“砰”的传来一声响动。 宋开抬头，只见那两个日本人对着一名朝鲜男子拳打脚踢。 “妈的，还敢给老子讲价，你们这群低贱的爬虫，要不是修核电站需要你们送死，老子才不会给你们偷渡呢，还敢讲价！”两个日本人一边骂一边拳打不停。 那朝鲜人脸上冒出鲜血。 宋开皱了下眉头，他突然间发现，原来出了国门，自己的国家就是个脸面问题，朝鲜太穷了，国家又被金胖子搞的乱七八糟，所以朝鲜人就连偷渡和打工都受到歧视。 白老大心中不忍，赶紧拿出两盒中南海，走了过去，用日语道：“两位太君消消气，这些人第一次来，不懂规矩，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 见是中南海香烟，两个日本人倒也识货，收了起来，嘀咕着：“就你们华夏人爱管闲事，行了，把你们的钱给我。” 白老大把准备好的票子递给了日本人，是一把鲜红色的人民币。 两个日本人点了点，恩了下，然后对地上的朝鲜人道：“快点拿钱。” 朝鲜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韩币，没办法，朝鲜币出了朝鲜就不值钱了，跟废纸没什么两样，他们只好用韩币。 两个日本人见到大怒，其中一人砰的又是一拳，捣在了那人的脸上，“他妈的跟你们说了，要日币！美元也成！华夏币也行！你他妈弄一堆不值钱的韩币，想死啊！” 接着又是两脚。 打完之后，两个日本人揣着钱，离开了。 那名朝鲜人缩在地上，一动不动，浓稠的鲜血流了一地。 整个过程，除了白老大之外，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梅子吓得脸色苍白，她捂着肚子，然后坐到宋开身边。 “怎么了？”宋开问。 “我……我肚子……疼。”梅子的声音还在不停的颤抖，很显然，刚才她实在是吓坏了。 宋开叹口气，手放在梅子的肚子上，稍微揉了揉，“以后别玩偷渡了，这么危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在这种地方，没有法律，只有野蛮。” 梅子感觉肚子舒服了很多，她不由两只手抱住了宋开的胳膊，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梅子感觉宋开的身边是最安全的。 其余的人羡慕的看着宋开。 白老大看到梅子的举动，也是愣了下，随后苦笑，自己这个侄女，他可是知道的，心高气傲，长得本就漂亮，再加上念了大学，家里又有些钱，自然看不上一般的男人，没想到才和宋开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就对宋开这么亲密了，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 白老大的媳妇虽然心底很不情愿，但是觉得宋开还算靠谱，再加上梅子主动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宋开没多想，帮着揉了揉梅子的肚子之后，他就倚着船舱，继续想心事。 梅子的手慢慢的下滑，再下滑，然后梅子就用小手握住了宋开的大手，这绝对不是民工的手，这是一双医生的手，掌心干燥而温暖。 梅子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她把头靠在宋开的肩膀上，把宋开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安心的睡去了。 宋开感觉自己的手掌下面饱鼓鼓的，转头看去，只见梅子拿着自己的手，所放的位置，正是她的胸脯上。 感觉还行。 宋开微微一笑，没有动弹，梅子的出现，不管怎么说，让这个茫然的任务，多了点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