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富婆握着保温杯,从饮水机处打完第二杯水回来时,发现方佑信过来了正跟周知非在闲聊着。 沈湘语目光闪烁,轻轻的踏着小皮鞋,不动声色地靠近大狗熊身边,想要光明正大的偷听。 方佑信笑着问道:“知非,你来这学习戏剧也有一个月了,感觉怎么样?” 周知非神色很是放松:“挺好的,其实打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陪着我爷爷听山歌。在我看来,山歌的韵律也跟戏曲差不多。 粤剧虽然是独属于粤省的戏剧,但终归是脱胎于南戏,跟国内大部分戏剧都有着相同的传承。所以我在演唱粤剧时,其实跟儿时我爷爷让我跟着唱山歌的感觉差不多。” 方佑信微微怔了怔:“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有这个经历,难怪你在一开始演唱粤剧的时候,也没有其他人刚开始唱粤剧时的那种隔阂感,原来是你打小有着这样的渊源。 山歌虽然不属于戏曲,但是我们国内的那些传统文化经常都会大杂烩的现象。你也知道我们国内有记载的戏曲种类就有接近400种,保不定有些戏曲就吸收了山歌的精髓。” 顿了顿,他又随口的问道:“你既然会唱山歌,那以前为什么没有想着往戏剧方向上发展?” 周知非双手扶着椅子把手,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自从我爷爷过身之后,我就没有怎么听过山歌了,更别说让我唱了。” 方佑信带着歉意:“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你的爷爷,老师很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周知非摇了摇头:“这都过去好多年了,心态什么的早就放平了。” 沈湘语听得一脸认真,将爷爷已经过身的信息记在了心里。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半晌。 聊到后面,方佑信又突然问道:“知非,我记得你最开始不是想要将戏曲和流行音乐糅合在一起吗?现在有什么想法了没,或许我不应该这么问。而且我相信以你在音乐上的才华,现在肯定是已经有了想法。” 周知非沉吟着道:“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我确实是有了一定的创作灵感。尤其是对于粤剧这块,我更是深有感触。结合我曾经所看过的一个故事,创作了一首非常治愈的粤剧唱词。” “???” 方佑信脑门浮现出了一脸的问号,他问的是这个吗? 他记得自己问的不是流行音乐跟戏曲的糅合,怎么冒出了一首粤剧的唱词出来。 现在教室里还有好几个学生没有走,他们差不多都会时不时的关注着这边。 但是这么多人之中,只有沈湘语心里清楚大狗熊刚才又在忽悠人了。 方佑信大为好奇的问道:“怎样的唱词?” “算是一首古典的粤剧唱词吧。”周知非大大咧咧的回道。 听他说完之后,方佑信就更加的好奇。 出于对他创作天赋的信任,方佑信情绪突然有些激动的开口:“你现在也已经是粤剧入门了,不如就将你写的这首唱词唱出来我听一下,你觉得如何?” “有何不可。” 周知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过戏曲终究不是歌,少说也需要两个人才能撑得起台子。” 然后他便对着身边的小富婆说道:“沈湘语,前几天我不是曾跟你说过,我写好了一段粤剧的唱词。我现在已经将其改好成曲了,就放在今天带来的背包里。你帮我从书包里拿出来看一遍,然后我们就方老师来一场即兴演出。” “?” 沈湘语先是眨了眨眼睛,随后便露出了一脸傻乎乎的样子。 要不是她对自己的记忆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她还真以为周知非跟她说过唱词的事。 但是在听到师兄要跟她一起唱一首新词,沈湘语漂亮的眼眸陡然变得明亮起来。 相较于能够跟师兄一起合唱,其他的事情都可算是旁枝末节。 然后小富婆哼哼唧唧拿起周知非的背包,从里面找出熟悉的曲谱本。 周知非接过曲谱本,然后翻到记有唱词的曲谱指着它说道:“你这首曲记下来,待会我们一起唱。” “噢。” 沈湘语乖巧的拿回曲谱本,便一脸认真的看着手上的曲谱。 不过方佑信却是满脸的狐疑,他不怀疑周知非能写出好的歌曲,但是戏曲和歌曲都带着个“曲”字,但这二者可不是一个东西。 现实的情况就是戏曲虽然是华国传统的国粹,但是已经很久没有人创作过新的戏曲,大家看的戏基本上都是流传下来的经典剧目,都是些耳熟能详的戏。 然后让方佑信更为诧异的是,从两人的话语中得知,沈湘语虽说听周知非提到过这首唱曲,但好像并没有看到过,就这样只看一次就要让她即兴演出? 如果不是知道沈湘语是周知非的对象,他还以为周知非是在难为沈湘语呢。 事实上今天不仅是小富婆第一次看到这段唱曲,还是第一次从大狗熊的嘴里听说。 周知非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是没有这种突然“袭击”,他拿什么来跟老天爷求着喂饭吃的小富婆同台演出。 正是要趁着沈湘语第一次表演可能会不太熟悉,他才能有机会压一压小富婆的“嚣张气焰”。 在看出了方佑信的疑虑,周知非摆了摆手开口道:“方老师,你又不是刚开始教沈湘语,所以你要相信她的天赋。” 方佑信点了点头,沈湘语的天赋他确实不得不服。 过了没多久,沈湘语就将曲谱放回了周知非的背包,一脸高冷的说道:“师兄,我好了。” 周知非点了点头,笑着对方佑信说道:“方老师,那我们现在就给你现场来上一曲。” 随即他拉着沈湘语,走到宽阔一点的场地,咽下唾沫润了润嗓子。 就在此时。 文富华教授从外面推开了表演教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