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时，翠蝶几次潸然泪下泣不成声：“许多次奴婢熬不下去了，真想一死了之，只是想到死不瞑目的两个姐妹，奴婢便不敢死啊……若非有张嬷嬷，高公公这畜生有所忌惮，奴婢也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审讯室内的人听闻这三人遭遇无不动容，知春更是泪水决堤呜咽不止。 梨花默默无言，心头只觉沉甸甸的，这便是弱者的悲哀，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活着已是苦难。 厉嬷嬷苍老的容颜满是惭愧：“是掌刑司失察，对不住你们……” 众人彼时竟觉得梨花安排再阉一次高公公，安排得妙不可言，再对不过了。 就该将这个猪狗不如六根不净的狗东西一阉再阉，把他下辈子下下辈子的份额全阉完，便是投胎沦为畜道也得阉。 至于李姑姑，她字字句句控诉是高公公把她变成这样，她也是受害者，翠蝶翠娥和翠屏的事罪在高公公，其次在她们三人不争气，怪不了她， 面对李姑姑的控诉，众人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可气还是可恨。 梨花最为干脆：“高公公对你的欺辱，我们会帮你算，至于你的……” 她转头道：“翠蝶，李姑姑便交给你，今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给她留口气等着行刑即可。来人，将李姑姑锁起来省得挣扎。” 跟这种人谈什么道德，使劲招呼就是了。 有些人的恶是刻在骨子里的，李姑姑便是这样的人。 纵使是高公公对她欺辱在先，但在许多次未胁迫的事件里，她都选择了与罪恶为伍，并且享受其中。 还有李姑姑在穿越者来的那么多世里的选择从未变过，甚至享受虐人带来的成就感。 这样的人，有哪一点值得同情！ 梨花不知道死后有没有地狱，但她非常乐意让李姑姑体会体会地狱的滋味，所以让翠蝶这个苦主将所受暴行施加一遍再好不过。 当翠蝶狰狞的扑向李姑姑时，审讯室中无一人阻止，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厉嬷嬷甚至借口审累了，暂时出去歇口气，和梨花一道带着其他人出去，给翠蝶腾出施展空间。 审讯室中传来阵阵惨叫，审讯室外的人恍若未闻，该闲谈的闲谈，该客套的客套。 审完后，厉嬷嬷将所有掌刑司的在场人士封口，不得将今日审讯的一丝一毫泄露出去，更不得玷污武昭仪的名声。 梨花并未特意交代这些，她相信厉嬷嬷办事的分寸。 走在宫道上，梨花解释知春的问题：“有人的恶意源自本性，只需一个借口、半个契机便能让其沉沦，他们享受黑暗，擅以别人的苦难为乐，李姑姑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并不出奇，这样的人常有之。” 她对知春郑重其事：“世界万千，有人走向光明，有人沉入黑暗，不管他人如何，我们能做的便是砥砺前行守住本心成为光明，照亮前行的黑暗。” 知春重重点头：“主子，奴婢知晓了。” 梨花含笑朝前走去，忽觉前面动静不对，守在周围的乌雪突然出现，发疯似的快速朝一个方向冲去。 浮光略过，梨花桃花眼紧凝，冷声道：“是谁在那里？” 大树之后，尉迟恭抱着乌雪徐徐出来，凝望着眼前那个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