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白鲢仙子的一番话,鱼知音感动之余,又深感羞愧难当。 自从知道白鲢仙子是鲛人皇的私生女后,她便将白鲢仙子这个相交多年的闺中好友视为了敌人,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对方。 岂料白鲢仙子竟如此大度,可见她有多么重视两人之间的情分。 “白鲢,我知道错了,我不配做你的好姐妹。” 鱼知音眼眸通红道:“今日一别,也许就是永别,你是我永远的好朋友。” 得到白莲公主的首肯后,中郎将徐威大手一挥,御林军朝两边散开,为烈阳圣子等人让开一条路来。 烈阳圣子和柳如是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将鱼知音夹在中间当人质,这才侥幸逃出重围,乘坐一艘快船仓皇逃蹿。 “等我们两人彻底安全了,我一定会念在夫妻的情分上,将人鱼公主,哦不,是将鱼知音给放了,留她一条性命。” 烈阳圣子临走前还色厉内荏的威胁道:“但你们若是轻举妄动追杀我们,就等着给鱼知音收尸吧!鲛人皇养育了她十八年,我就不信他一点儿不在乎这个女儿的死活!” 言毕,烈阳圣子和柳如是两人,挟持着人鱼公主鱼知音乘着一艘快船仓皇逃命,快船驶出去没多远便一头扎进海水中消失无踪。 “徐大人,现在可以将这个罩子拿掉了吧?我在里面呼吸困难,快被憋死了。”方腾急声催促道。 “哈哈哈……你这小子,刚才烈阳圣子要杀你的时候,本官用琉璃瓶救你命的时候,你嘴上还夸着琉璃瓶是个好宝贝;现在危险解除了,你就说里面憋得慌。” 中郎将徐威揶揄道:“你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吃饭时说香,刷碗时嫌脏。” 方腾老脸一红,害羞道:“你快别这么说,别人一夸我,我就担心,担心别人夸得不够。” 我晕…… 中郎将徐威被这番雷人之词呛得说不出话来,心中腹诽道:这小子不应该叫玉面郎君,叫厚颜郎君更合适。 白鲢仙子移步走上前来,美目流盼看向楚岚和方腾,歉意道:“因为我报仇的事,让两位也跟着颠沛流离,还险些丢了性命,白鲢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就在南海多留些时日,让我好生报答两位的恩情。” 楚岚率先开口道:“白鲢姐姐,你说这番话可就太见外了,我们三人同生共死,并肩作战,经历了这么多事,何须如此客气。” “不错,我们在南海待的时间也不短了,还要回人族的葬剑城复命。” 方腾发觉白鲢仙子看他的眼神不对,于是果断拒绝,没留任何的余地。 “既然你们有任务在身,那我就不便强留两位了。” 白鲢仙子神色有些黯然,旋即被她掩饰了过去,她素手一划,取出两个白玉瓶递给方腾。 “上次送给你的鲛人泪,距今已有大半个月,倘若超过一个月的时限,鲛人泪就会失去永葆青春的效果,变为普通的液体。所以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两瓶眼泪,这些是昨夜流下的眼泪,非常的新鲜。” 闻听此言,方腾心中深受触动,这个鲛人族的公主,自幼命途多舛,虽寄身在青楼多年,但心中却仍旧保留着最纯真的爱情。 但他们两人身处不同时空,隔着幽幽八千载岁月,既然不会有结果,那就最好别开始。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方腾和楚岚驾着一艘小船悠悠远去,徒留白鲢仙子站在凤凰船上,望着天边的晚霞黯然神伤。 中郎将徐威不知何时出现自身后,一本正经道:“公主,喜欢的东西,就要去争取,如果你现在反悔了,下官立刻带兵将那小子抓回来和你成亲。” 白鲢仙子摇头苦笑道:“不必了,玉面郎君丰神如玉,楚岚仙子貌若天仙,他们两人才是一对最般配的璧人,而我根本配不上玉面郎君,既然是握不住的沙,不如干脆扬了它。” 徐威咧嘴道:“公主你可真善良,不愿意横刀夺爱,这事要搁我身上,管他什么握不住的沙,沾水我也要留下它。” 扑哧……你说话可真逗。 白鲢仙子顿时被逗得开怀大笑,笑得花枝乱颤。 彼时,烈阳圣子、柳如是挟持着人鱼公主鱼知音驾船逃到了南海之滨的一座小城。 这座小城早已荒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就连空气中也充斥着一副死气沉沉的气息。 这座滨海小城原本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后来遭到了域外妖魔的入侵和血洗,城中的人族几乎被杀光。 现在居住在小城中的人族,都是四处逃难,颠沛流离的难民。 他们像老鼠一样昼伏夜出的生活在破败的小城里,唯有这样才能更好的避免被域外妖魔发现和屠戮。 烈阳圣子三人在城里转了一圈,最后寻到一座破庙歇脚。 这座破庙年久失修,庙前杂草丛生,门可罗雀,台阶上也生满了苔藓,不过跟城中的其他建筑物比起来,这座破庙还算完好。 不过令人称异的是,这座破庙里面还算干净,没有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 “你们将我带到这种鬼地方干什么?” 鱼知音一脸怨恨道:“烈阳,你这无耻败类,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烈阳圣子嘴角上翘,神情猥琐的笑道:“那怎么可以,自从你我二人成亲以来,还没入过洞房呢!不如今天就补上。” 鱼知音又惊又怒,厉声道:“你无耻,你敢胡来,我就自爆而亡,溅你一身污血。” “小娘皮,落到这步田地,还敢对我颐指气使,还当自己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吗?你看我敢不敢胡来。” 烈阳圣子在这一刻,显露出了性格的阴暗面,鱼知音越反抗,他反而越兴奋,肆无忌惮的扑过去,像一只饥渴的野兽般疯狂撕扯鱼知音身上的衣服,露出大片雪白的春光。 “禽兽,我跟你拼了。” 鱼知音脸色煞白,被逼到绝境,只能动手反抗,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并拢成一线,形成两记掌刀切向烈阳圣子脖颈。 烈阳圣子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两只手摁在地上,又封住了她的周身穴道,防止她自爆,做完这一切后,便准备肆无忌惮的实施暴行。 鱼知音心如死灰,不由得闭上眼睛,几个月前,她还是养尊处优的南海人鱼公主,现在丢了公主身份不说,还沦为了他人发泄兽欲的工具。 她心中懊悔不已,当初自己受人蒙蔽,听人一面之词,对玉面郎君产生了很大的误解,赌气之下才选择了烈阳圣子位驸马,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是这样一位令人憎恶的混蛋。 想起前尘往事,鱼知音不由得悲从中来,眼角滑落两行泪水,散发着莹莹紫光。 “你们两人真是太过分了,人家又不是空气,你们想当着人家的面圆房不成?” 柳如是红唇微翘,娇嗔道:“你们两个这般大胆开放,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故事的结尾就是:人鱼公主嫁给了王子,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咯咯咯……” 闻听此言,鱼知音气得直欲自杀。 烈阳圣子态度截然不同,恬不知耻的笑道:“柳妹莫急,待我收拾了这假公主,再来好好陪陪你。你若是等不及,不妨加入进来三人行。” 柳如是翻了个白眼,轻淬道:“呸!你想得美,男人都一个德性,色令智昏,为了一时贪欢,耽误了正事,我可不饶你。” “你不提正事,我险些忘干净。” 烈阳圣子一拍后脑勺,一把将鱼知音的乾坤戒摘了下来,从里面取出一个玉净瓶,将鱼知音挂在眼角的两串泪珠装了进去。 这个玉净瓶中,此刻已经装满了紫色的眼泪,即将要溢出来,烈阳圣子见状大喜,连忙用瓶盖盖住了瓶子。 看到这个瓶子,鱼知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叫道:“烈阳,还记得这个瓶子吗?你以前指天发毒誓,倘若再欺负我,害我伤心流泪,只要我的泪水装满半个玉净瓶,你就挥刀自宫,或者以死谢罪。” 鱼知音越说越怒:“现在整个瓶子都装满了我的眼泪,你已经严重违背了誓言,就该愿赌服输,你要么就去死,要么就一刀割了你的是非根。” 烈阳圣子哈哈大笑:“骗小孩子的把戏,你也当真,认真你就输了,我当初随口一说,不过就是哄哄你,为的就是收集你的眼泪,鲛人的眼泪有永葆青春之效。” 闻听此言,鱼知音娇躯大震,如遭雷击。 当初烈阳圣子对她温柔体贴,关怀备至,还一副痴情不已的样子,没想到全都是演出来的。 而且还欺骗了她的感情,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像是一根根尖刺扎在她的心头上。 方腾当初好心提醒过她,烈阳圣子欺骗江陵府城主女儿的感情,还对泾河郡主始乱终弃,只可惜她太任性了,没有重视这些逆耳忠言。 鱼知音擦干眼泪,怒极反笑:“我以为我觅得了如意郎君,没想到居然是个阳奉阴违的伪君子,为了区区几滴眼泪,就干出猪狗不如的事情。” 烈阳圣子不以为然的笑道:“骂吧!随你骂个够吧!反正我已经达成心愿了,你虽然是个冒牌的人鱼公主,不过终归是八贤王的血脉,血脉比较纯正,流下的眼泪也是最尊贵的紫色眼泪。” 一旁的柳如是失去耐性,冷冷道:“烈阳师兄,人鱼眼泪已经弄到手了,这小贱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一剑杀了她便是,何须跟她浪费唇舌。” 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