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四人脸色不断变换。 想到家里的妻儿老小,他们更不想死了,一咬牙,全部点头:“好,只要你们放了我们,我们就带你进去!” 叶离闻言一笑:“很好!” “带上他们,出发。” “是!” 几人临阵反叛,显然有些不安,一路上都在询问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可以放走他们。 很快,所有人抵达了松石河。 这里的河流缓慢,适合乘渡,几艘小船下水。 “陛下,一定要小心啊,若有危险,立刻拉响信号弹,卑职就算是死在这里,都一定会救您出来!”陆风拱手道。 叶离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六扇门跟着呢。” “最好是你们都不用出动。” “明白。”陆风点点头。 随后叶离摆摆手,便带队登上了小船。 小船在松石河上并不明显,贴着岸边而走,不仔细看甚至都发现不了。 目送叶离越来越远,陆风也下令原地驻扎,藏进树林。 同一时间,叶莽率领的零一支大规模的援军也在靠拢,至于李嗣业那边则是调动各部开始对完颜所部的猛攻。 几十个据点,无不是遭到了大魏强有力的进攻,甚至动用了火铳。 天塌地陷的动静传出,让所有辽东人都以为大魏要开始总攻了,疯狂求援,疯狂收缩防线,全力防御。 一时间,以奴儿城为中心的区域,化作了一团乱粥。 这不是叶离一个人的行动,而是全军的行动,他们的进攻为松石河上的叶离争取到了很多的空间。 以往辽东会大量出现的巡逻队以及斥候队都被调走了,所以说前半程叶离的前行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叶离才在一片水域下令停下来。 “前面就是我们的封锁线了,建有水上城楼,至少有三四百人驻扎。”被俘虏的斥候交代道。 “三四百人?”苏心斋等人蹙眉,这有些棘手。 “穿过这里,大约还有多久能到飞江道的码头?” “飞江道的码头离这里不远,走水路也就是三四个小时的路程。”俘虏扫视着四周不安道。 叶离再问:“哪里可还有驻军?” “有,而且高将军似乎就在这里押送粮草,军队肯定比平时多的多。”俘虏道。 叶离点点头,情况和他之前调查的差不多。 “现在该你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俘虏的脸瞬间难看:“大人,你们这么多人,我们带不进去啊,除非是两三个人,我们还能撒个谎,圆过去。” 叶离淡淡道:“谁说要你们带进去了。” “一会等天黑行动,你们从左翼逃回去,就说被对方斥候追杀,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而后我会带人从右翼贴着河面渗透。” “事成之后,咱们在前面一里路的位置汇合。” 俘虏一惊:“万一被发现了呢?” “还没有开始,你们怎么知道会被发现?”叶离平静道。 几人哑口无言,但身体都在忍不住发抖,这要是被发现,拆穿,他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另外,为了保证你们不会临阵倒戈,这个先吃下吧。” “事后我会给你们解药。” 几人心中一个咯噔,看着六扇门递出来的药丸,傻子都知道是毒药。 他们顿时不愿意了。 “不吃就下去。”叶离淡淡道,一种无形的压迫力铺天盖地。 几人头皮发麻,对视一眼,最终在无奈之中吞下了毒丹。 而后则就是等待,等待夜幕的到来。 河面上安静无比,作为金人的控制区,却没有任何巡逻队来,这也算是一大奇迹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无比压抑。 眼看着日薄西山,夜幕降临,天际的随后一丝光线也被黑暗吞噬,叶离坐在竹筏上眼睛豁然睁开。 “行动!” “是!” 众人一凛。 几名俘虏一咬牙,卖力滑动竹筏,朝前方的星火点点处靠近。 叶离则带人紧随其后,为了不暴露,连火把都没有点,并且所有人都换上了黑衣服,脱掉一切可能反光的东西,趴在竹筏上前进。 很快,一座河面上的水上城楼浮现在众人眼前,四四方方,宛若一个碉堡,分别有上下五层,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河面,想要偷偷的渗透进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当叶离看到的第一眼,便有些震惊,完颜洪烈不亏是完颜洪烈,这东西估计也就他能想出来了,属于是历史第一人。 “谁?!” 水上城楼响起了大喝之声,紧接着有人敲钟,大量的脚步声以及弓箭瞬间对准,速度极快。 “自己人,自己人!” 俘虏们张开双手用辽东话大喊,自报身份。 一来一回的对话,持续了一小会。 当几名斥候被确定身份后,特别是说出后面有斥候追杀的时候,这里的驻军当场雷动。 “备战!” “架弓!!” 哗啦啦!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左翼的黑暗之中。 “就是现在!” “走!”叶离一声低喝,率先滑动船桨,贴着右翼岸边的草丛全力冲刺。 呼啦啦…… 水流不断,六扇门紧随其后。 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一旦被发现,那将面临的就是密不透风的箭矢,并且行动也会宣布流产。 水流激荡的声音不小,但这河流本就有源源不断的水流声,很好的掩盖住了。 百米,九十米,八十米……最后十米! 眼看就要度过了,突然,叶离的余光竟是发现还有一队人在守着左翼的河面! 他整个人一震,迅速打了一个手势。 所有木筏瞬间停下,靠着黑夜掩盖自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怎么办?”苏心斋眉头紧蹙低声,这下好,前进不了,也没法掉头。 叶离也有些着急,谁能想到这后面水上城楼还有露台,有二十多人监视着这边。 突然,他灵机一动。 伸手从河面的低洼处掏出了一块石头。 “苏姨,你来,打那边的那棵树。” “打树?”苏心斋美眸茫然,但还是照做,只见她修长的五指轻轻一弹,那力道堪称恐怖,比离弦的弓箭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