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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1 / 1)




王道容指尖轻轻按压着她柔软的唇瓣,耳语说:“为我生个孩子如何?”
慕朝游泄愤般地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做梦。”
王道容拔出渗血的指尖瞧了一眼,平静地将指腹上的血珠都抹在她嘴唇上。
这几l天来又是受伤泡水,又是食不下咽,彻夜难眠。慕朝游显见地迅速憔悴了下来,眼下顶着两个黑眼圈,面如金纸,唇白皲裂。
这一点血珠被王道容徐徐抹开,为她平添了几l分艳色。他微微偏头,眼里掠过一点欣赏,亦或者赞叹之色。
慕朝游哑口无言。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见识到什么叫“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
少年目光清明黝黑。慕朝游意识到,他是认真的。但她绝不可能怀孕生子。现代她都没考虑过怀孕生育,更遑论在这个生产条件极其恶劣的古代。
“我……”
她目光在浴室内四下睃巡了一圈儿,盘算着夺门而出的可能性。
在抱她进来之前,王道容便已经将手探入她衣襟内捋了一遍,收走了一切尖锐的利器,更将她剥了个一干二净。
她如今手无寸铁,赤—身—衤果体,对上王道容这些鬼魅手段,胜率微乎其微。就算跑出去,也跑不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慕朝游顿了半晌,忍气吞声说:“我……暂时不想。”
王道容心不在焉,目光沿着她泡在池水中的前胸轮廓睃巡,听到她发问,少年这才回神抬眼,“嗯?为何?”
慕朝游闭上眼,挤出两个字:“我害怕。我不想生孩子。我怕痛,也怕死。”
王道容静了一瞬,没立刻作出表示。
慕朝游见状,狠狠心,拉住他的手:“求你。”
王道容指尖动了动,没有抗拒。
慕朝游犹豫了一瞬,放软了嗓音,“凤奴。”
她不擅长撒娇示好,也不想跟王道容撒娇,头一回卖起娇生硬尴尬得让她自己都脸红。
王道容静静瞧她,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心中的尴尬:“容第一次见有人撒娇如壮士断腕。”
慕朝游自暴自弃:“不爱拉倒……你就说有没有被媚——”
到。
下一秒,有什么庞大的东西挣了出来,鲜明地杵在腿间,慕朝游震惊地睁大眼。王道容眼睫一动,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这一路风餐露宿,舟车劳顿,也未必就在今日。”
“但朝游。你需帮我。”
早知道没有这样轻易,慕朝游松了口气,又警惕问:“你想怎么帮?”
“手、脚、腿,”少年视线在她唇前略略一顿,又略开了那个过分的要求,续说,“孚乚,未尝不可。”
慕朝游:“……”如果不是武力差距太大,她真想把这人头摁进水里淹死。
但王道容哪里会给她再返回的机会,他伸手按住她的双手往下捋带,顺势将
她压倒在池边,轻轻说:“朝游。你是个聪明灵秀的女子,你知道要怎么做。”
慕朝游深吸一口气,用力从他身下挣了出来。少年一怔,面无表情地绷紧了唇,眼底有一刹的冰冷阴郁。可王道容还未及发作,慕朝游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在池壁。
他眉眼间的阴郁如春雪般飞快消融,王道容微微一怔,神情竟有几l分忐忑不安,“你——”
感觉到下腹被女子柔软的脚掌踩住,王道容表情霎时又变得古怪起来:“你——”
慕朝游才没有给他抗议的机会,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了下去。
王道容面色薄红,忍不住闷哼一声:“唔。”乌黑的眼眸肉眼可见地软成了两汪春水。
柔弱堪怜的模样哪里还见方才的阴沉?
妈呀。慕朝游强忍住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变态。
王道容却已浑身泛起薄粉,乌眸潋滟深邃,热情四射,眼角水光莹润,“朝游——”
慕朝游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意,公报私仇般地又用力往他小腹踩了一脚,恨不能把这人踩得不能人道才好,也省了她每日提心吊胆。
她用力地一寸寸碾过,清楚地能感觉到脚下王道容腹肌也随之一寸寸绷紧,皙白的颊上难耐地淌下晶莹的汗水,濡湿了乌黑的鬓发。
临到巅峰,他猛地伸出手卡住她的脚踝,隐忍地垂着眼帘深深喘息,她踩得越用力,王道容就不言不语攥得越紧,五指如鬼手一般深深攥进她的皮肉。有好几l次,他喘得她甚至怀疑他会下一秒窒息死去。
她看他可笑,忍不住嘲笑说:“谁曾想王氏的公子竟然是个受虐狂。”
王道容置若罔闻。
“你不是问我要如何才能原谅你吗?”慕朝游语气古怪。
跑是跑不出去了,王道容还频频以孩子相要挟——
慕朝游承认他这一招比任何刑罚都来得可怖。在被他抓到的那一刻,在船上时,她疲倦绝望之下,当真想过一死了之。
只是她没有出息,活着的欲望又一次占据了上风。活着不容易,想要活着,她就必须逼自己调整心态,“努力加餐饭”,吃好睡好,继续谋求来时。
自然也要强打起精神继续与王道容转圜。
或许是她本来就不是好人,或许是王道容就是一块沼泽地,或许他是有意同化,也或许是无心纵容,总之,在他不懈的努力下,她的道德底线也成功一路走低,节操逐渐瓦解。也不介意苦中作乐,羞辱王道容给自己找点乐子。
慕朝游顿了顿,继续说:“给我当狗,汪汪叫两声,当得满意了,我说不定会原——”
她知道王道容骄傲入骨,再荒唐也不可能答应给她当狗,嘴上占占便宜而已。
孰料,她还没说完,王道容淡淡抬眸,“狗不会叫,但狗会咬人。”他一把扯过她的脚踝,将她强行压倒在身下,嘴唇吻落下来,咬住她舌尖,将她的桀骜不驯之辞尽数堵回口中,同时又将她推高,居高临下地有什么东西啪地
抵在她鬓发间。
……
汤池水暖,兰麝香雾。不知过了多久,王道容这才放过她,将她抱在怀里,为她清洗。她全身上下每一处他都细致地清洗妥当,更不忘替她拆开发髻,细细洗净发间的残余。
他指尖扶着她鬓发,嗅闻着她发间与他如出一辙的兰草香气,不禁心满意足。在他方才孜孜不倦的努力之下,她如今每一个指尖,每一缕头发丝都萦绕着他的气息。
慕朝游不用努力去闻,也能嗅到发丝间缠绕着的丝缕味道,她一偏头,就看到王道容白玉般的手指灵活如蝶般替她洗净发丝间点点污浊。
她双手酸软,浑身都很难受,更不愿搭理他,只闭着眼任由王道容为她沐浴、洗头、穿衣,抱她回房。
慕朝游以为王道容会走,哪知道他竟然吹熄了灯,掀开被褥,自己也跟着上了榻。
慕朝游睁开眼,一双眼在黑暗中也灼灼发亮:“你不走吗?”
王道容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角发丝,淡淡道:“我与你一起,睡罢。”
这一晚上,慕朝游睡得很不安稳。王道容双臂紧搂着她腰背,如蛇一般纠缠着她。
连带着她做梦也梦到被一条白玉般的大蟒纠缠,大蟒蜿蜒而上,紧紧缠绕着她的身躯,摆动着蟒首,两只碧绿的眼淬着冷光,咬她的手脚,在她胸前穿梭,咬她,戳她。
她从睡梦中惊醒,已经日上三竿。
她出了很多汗,浑身黏糊糊的,低眸间衣襟散落,露出胸前可怕的青紫,便冒了一肚子的火。扭头间王道容呼吸平静,敞胸坦腹,呼呼大睡,慕朝游就怒火就又蹭蹭涨了几l分。
日光落在王道容的脸上,照得他面容匀净,如玉韫晖,乌发流水般委了一枕头。
他睡觉时也恪守着礼仪修养,呼吸轻缓,无任何不良嗜好,若不是眼睫偶尔动一下,恍若死人。
她恨不能他就这样死了,她目光忍不住望向手边的枕头,思索着将他捂死在枕头里的可行性。
只可惜,下一秒,王道容便睁开了眼,乌眸清明如雪,明显早已清醒多时。
慕朝游一愣,面色一阵青青白白。这人刚刚是在装睡。
将她的懊悔愤懑尽收眼底,他轻笑,容色在日光下滟滟含媚,“卿卿。早。”
慕朝游索性扭身下床,不搭理他。
王道容倒也不在意,赤着脚跟随她下了床,对于打扮她这件事,他仿佛有莫大的热忱,她刚在铜镜前落座,他便主动拿了梳篦问:“今日想梳个什么样的发式?”
慕朝游回眸见他,赤裸着上身,披头散发,雍容慵懒的模样心里就憋闷:“你很闲吗?”
她没回复,王道容已自顾自替她梳起发来,他淡定地扶正她鬓角的鲜花:“嗯。”
慕朝游:“……”她恨南国这个不干正事才算风雅的官场风气。
因为够闲,王道容这一身力气才得以全用来对付她。
当然他也不是真正无事可干,他上班点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一般只去官署半日,下午就回来与她一块儿消夏。有时官署事多,便集中忙上那几l日,处理不完的政务干脆带回来在她身边办。
王道容没有过多的言语,但透过他的行动,慕朝游也知晓他将自己看得很紧。借助王羡的力量逃跑也已失败,事到如今,她只能想方设法靠自己。
王道容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会偷偷溜进他的书房,偷看他桌上的公文信件,再一一复原。
古代没有新闻报纸,她只能从王道容这些书信中获悉时局变化,看着看着,她反倒对远在天边的大将军升出一股莫名的亲厚感情来。
她是真翘首以盼大将军南下进京,搅动风云,最好能作妖不成反牵连全族。或者出个天降猛男来个“天街踏尽公卿骨”,将王道容等人一锅端了。
当然慕朝游也知道这只是她美好的想象而已,战乱一起,辄必定死伤无辜无数,可她被困在这间小小的宅院里,除了每日看看天,不负责任地脑补脑补,也无事可干。这宅子里的下人都是生面孔,似乎经过培训,等闲不跟她多说一句话。
她想着想着,继续翻找着桌上的信笺,忽看到那一列列熟悉的字迹,不由怔住。
那是王羡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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