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锐孙传二人心中有气,却没忘找江秦是为了什么。 他们像是看到银票银在向自己招手。 “不知二位找本官何事?”江秦动作未变,还是坐着,公事公办的口气。 孙锐发现今日大人似乎比上次脸色比上次还冷。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真能要到钱吗? “我等今日来是为了告诉大人一事。” “何事?”江秦头也不抬。 “不知道大人是否清楚,我俩是由端侯爷介绍进入顺天府当差的。侯爷觉得我俩聪明,专门给我们安排这个差事。”孙传高昂着头说。话中难掩骄傲。 看吧,他们与侯府有关。 江秦抬头说:“两位的意思是说你们是靠着别人才进入顺天府的?” 如此直白的一番话,像是一把重锤锤在两人心中。 孙锐孙传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是这个意思,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变了味道呢?是他们没说明白吗? 他们与侯爷有关系,为什么推官大人好像脑子不开窍的样?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大人,我们再说一点,我们与端侯府关系不一般,我们姑母正是端侯府的侯夫人。”孙锐说到这事更觉了不得。 姑母可是他们的姑母。 “我等知大人也是端侯府的上门女婿,既然如此,我们与大人也是有缘在柳城一见……相信大人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孙传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唱起双簧。 是想着把他们与侯府的关系说出来,自己想要装不知道也不行了。 不过,自己也不是没想到这点。 江秦没直接回答他们,而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朝律法不知两位可记得?其中有为官者需背几十条,两位可曾背过?” 孙锐孙传都觉疑惑,为官几十条是什么东西?他们从来没听过。 一旁的通判是知道的,他在这这个官位上做了几年了。 当年也是参加科举,取得不错的名次,被朝廷派去做了一个芝麻小官,逐步升上来。 他升上来花费了非常长的时间,十多年吧,也才到了通判。 他人微言轻,又没有什么特别之才,只有做事本分这一点。 “我们说的,怕是和条文没关系吧,不知大人怎会提到这个?”孙传问。 条文,从没有人告诉他们。 “不知道也没关系,通判,你来给他们说说条文是什么?”江秦像是没听见孙传的话,看向一边的通判。 通判也不知推官大人为什么不回答孙传的话,大人既发话,他也只得说了。 “在我朝,按我朝律例,为官者应当遵守为官一百条,主要围绕为官者为官期间的言行举止,律法规定,每位做官之人或在国家机关当差的人都当知晓。” “我等并不清楚,请大人赐教。” 孙锐总感觉江秦说这话是别有深意,这个条文有什么用,治国理政又不会用它,上任官员也没有提到这个。 “既然不知,就看看这个,这就是为官一百条,你们什么时候把它们全部背下来,再与本官说。”江秦表情冷漠,扔出一。 在这里当差,既然不知条文的内容,说出去也是要贻笑大方的。 看着鱼儿上钩,痛苦的挣扎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兄弟俩是在与大人说到侯爷的事,怎么又说到关于为官一百条上面?”孙传继续说。 他感觉莫名其妙。 推官大人为什么不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时辰了?”江秦问。 “未时。”通判说。 “上班期间,就不该说与上班无关的内容。若是二位要说,等本官处理完事情之后再说。” —— 两人走出花厅,不是找推官大人攀关系的嘛,怎么一下子话题就转变了?说到那个什么一百条? 他们靠关系来,又怎么会知道呢?分明就是故意想要为难他们。 孙传看着那,“咱们怎么办?真要把这什么一百条给背下来?” “那是不可能的。” 两人打开书,书上密密麻麻全是字,列了几十条。 每一条都阐明了当官者该做什么,什么清清白白做事,明明白白做人,一心为民,把百姓作为自己的衣食父母云云。 “你说江大人是不是在故意针对我们?” “他今日这般,大概是托辞,等过几日说不定就忘了,我俩先把这拿回去。” —— 颜姣回到府上就在想茶坊的事,为了让同样的事不再发生,请几个护卫是肯定的了。 茶坊闹事的处理结果也很快出来了。 张胡子理亏,赔了三倍茶钱。还有茶坊的损失。 还被推官大人教训,只得当堂认了,说自己以后再也不敢这样做了。 颜姣哼了声,这样都算轻的,不过,她最近倒是为了一事摸不着头脑。 她和江秦自那日她从茶坊回来就再也未曾说过话。 他这是怎么了? 还好他来的及时,不然自己可能要被张胡子打。颜姣还从未被人打过。 等到江秦回来颜姣迎上去,笑问:“回来了?” 江秦点头,用完膳也静的可怕。 颜姣给他夹菜,他也只吃,不做声。 他是……生气了吗? “那那个……昨儿个的事,多谢你了。”颜姣也不知说什么,说到昨日的事。 “若不是我来你知道后果吗?”说到昨日之事江秦突然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后怕。 像是压抑已久的情绪找到释放的口。 他放下筷子,叮的一声,站起来对颜姣大声说:“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让人来,后果是什么?” 她怎么能把自己置入这么危险的地步呢? 颜姣微愣,自她重生以来,江秦从未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 “那些事,你竟都不告诉我,是不是不信我,到底有没有……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夫君?”江秦眼里尽是难过,说完就沉默了。 他知自己一向把情绪控制得很好。 也不知怎么会在这事上想这么多。 昨日那一幕让他现在都记得。 他把事务放在一边,很是担心从府内到茶坊门口。 要进去看看他的小妮子怎么样了,只见小妮子在为另一个男子抹药,以他的目光看去,两人还靠得极近,像关系很亲昵的。 那一刻,他的心竟然不受控制的生出一个想法,他想把她带走,以后都不让她出门。 他不知那个男人与她是何关系,她为何对他那样好?好到亲自为他上药? 她……她对自己都未有过这般亲密。 江秦心头酸胀异常,更是觉得自己对颜姣一无所知,那个茶坊和她是何关系?那个男子和她又是何关系? 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为什么都不告诉自己,是不愿相信自己么? 江秦竟不敢这样想。可他也不知这样要怎么办,从那时起他心里就有个声音让他去问颜姣。 可他又不知怎么开口。心里憋的难受。今日用膳实在是忍不住,又听她提到昨日。 “我……”颜姣第一次见着他这样,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这样就是让江秦觉得生气。更是充满了无力感,她这样的眼神,连他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像自己在无理取闹。 他双手紧握成拳,走过来直接把颜姣抱着抵在一旁的柱子上,低头吻了上去。 颜姣唔了一声,他怎的就做出这样的行为了? 要在平常,颜姣还会想想看的那些话本子,里面男女亲嘴儿是怎样怎样,可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 江秦只感觉两片柔软,可是他现在带着气,动作都比寻常重。 颜姣很快感觉到自己很难呼吸了,她尝试推开江秦,却发现如蜉蚁撼树,一点都推不动。 而且这个吻是带着些许怒气的,颜姣只感觉他虽然抱着自己,可是却在用力的吻着自己。 颜姣只感觉自己的嘴有些火辣辣的,已经失去了知觉。 江秦见她毫无反抗,终归不忍,放缓了动作,轻轻含住她的唇。 等到江秦放开颜姣的时候,她双颊因为呼吸不畅而通红,嘴儿也是,像是冬日里盛开最艳的红梅。 “你……你怎么这般?”颜姣心里又一次想说没个正形。 它们相安无事的相处了太久,导致颜姣有时都忘记,他是自己的夫君。 “姣姣是我的夫人,我做这些不都是该做的吗?”江秦把她抱在怀里。那双眼里含着的深情让颜姣不敢直视。 “昨日是我不好。”颜姣低头,这时也想到了他的心情。 “我想着你平日公务繁忙,不想你担心,我在外面开了店铺,昨日是有人闹事,受伤的是我的伙计,他的手受伤了。我心内愧疚,才帮他涂药的。”颜姣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乖乖说道。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是做的有失妥当。 若是他见到自己在为萧盖涂药会不会多想,所以把这事也说清楚了。 “夫君不要生气。姣姣不是故意的。”颜姣柔声说,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对他说得如此清楚,许是不想让他误会。 不想江秦这人,看着话少,发脾气来这么吓人。 她当时都被吓了一跳。 “嗯。”江秦一听这个解释,心头的火就消了大半。 “不要再有下次了。”江秦吻了吻她的发丝。 姣姣,为什么我如此紧张你呢? 颜姣不知江秦在想什么,她以后是得小心行事了,做事得更周全些,这次只是茶坊的事,妙味轩也同样要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