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暂时的不想说昨夜,至少现在是这样。 而在这安静里,她知道他在凝着她,深深凝着,似无尽的水把她包裹,她在这样的目光里很紧张,根本不敢看他。 不过,她在努力的让自己冷静,让那些画面消失,让一切都恢复到正常。 但未想到,她还未全然的冷静,他低低的嗓音便落进耳里。 这嗓音听着和刚刚不同了。 似低落,似安静,听着似被抛弃了的小猫小狗,听着很可怜,很委屈。 但是,洛商司怎么可能会可怜,委屈? 他不是这样的人。 偏偏,他这声音就是给常宁这样的感觉。 眉头一瞬蹙了起来,常宁下意识转回头,说:“不是,我……” 一对上他注视着她的眸子她声音便哑了。 里面深深的沉寂把她覆盖,便如浓浓的夜把她裹住,他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但就是让她有种自己不应该的感觉。 常宁眉心陇紧,唇瓣动,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洛商司看着她这般又慌乱又努力冷静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模样,说:“不是吗?” 嗓音似更低了,听的似生了锈的刀子在一点点磨着她的心,让常宁极其难受。 “不是,我只是……只是觉得太快了。” “我以前……” 常宁睫毛扇动,目光也移开,她脸上红晕又涨了几分。 “我以前……没有过这样的经验,我……我接受不了一下子就那样,我……需要时间。” 常宁现在思绪很乱糟糟,说出的话其实都是没有经过仔细想过的。 就好似被架在了火上,全没有机会思考,不说也得说。 所以,她只能本能的说出这些话,说的很慌张。 洛商司指腹微动,似摩擦着她的细腰,低声:“我也没有这样的经验,我们慢慢来,以后我会努力克制。” 以后? 常宁一下睁大眼看他。 哪里还能有以后?昨夜那样的事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但偏偏,对上这深深注视她的眸子,常宁紊乱的思绪终于有了点清晰。 这三月,在他眼里,正常的男女朋友,就是应该做昨夜那些事。 而她签下那份合同起,便己然是默认。 一瞬的,常宁唇瓣闭紧,不说话了。 洛商司看着这眨眼间便散去不少红晕的脸颊,她眼中浮现的清明,不得不接受事实的冷静,说:“我看看你脖子上被蚊子咬的地方。” 他声音恢复到之前,那如常的语调,和平日里正常说话时无甚区别。 常宁听着他嗓音的转变,心中的乱逐渐消散,脑中的思绪也逐一清晰,她冷静了。 “嗯。” 说了这么久,她也明白了,不再抵触。 常宁应下,然后指尖动,便要把手抽回,去解领口的扣子。 他要看就让他看,看了他也就放心了,不会在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上一首纠缠不休。 不过,常宁手指刚动,他便说:“在我怀里时,不要乱动。” 常宁一瞬僵住。 而洛商司说完这句话便松开她的手,去把那解了一半的扣子解开,然后轻缓的把她领子拉开。 常宁的脸不自觉的又红了。 脸颊不自在的别到一边,不去看他,但脸上的红晕还是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变红,首至红的滴血。 洛商司看着极快红透的耳珠,似那成熟到极致的樱桃,就等着你来采摘。 他目色动,里面的暗夜浮涌,然后被他压下。 他视线落在她极红的脖子上,那靠近肩胛的地方。 因为害羞,她身上都红了,极敏感的,但还是一眼可见那肌肤上凸起的疙瘩。 而那疙瘩似和衣料摩擦,也因着天热,变得肿大,明显的看着比初始严重了。 洛商司目色微拢,然后那扣着常宁细腰的手臂收回,从裤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来。 常宁在他怀里是一点都不敢动,他刚刚的话让她一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她僵硬的很。 而洛商司这拿东西的动作让常宁敏感警惕的一颤,下意识的就想跑,但当听见窸窣声后,她这紧绷的身子稍稍得以放松,而那看向别处的视线也落在他手上。 而此刻,他手上拿着一包湿巾。 是的,湿巾。 常宁看见这东西,愣了。 “你……你怎么有带这个?” 他可不像是会带湿巾的人,虽然他爱干净,有轻微洁癖,但两人结婚三年她从未见他从兜里掏出湿巾过。 洛商司没有看她,而是撕开包装,抽出一张湿巾,然后轻擦拭她的脖子。 他极平常的做着这样的事,低沉的嗓音也落进常宁耳里:“想看你脖子上被蚊子咬的地方,就带了。” 极寻常的话语,和他此刻做的事一般,就似看了无数份文件,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常宁却听见他这话,顿住,心跟着跳了下。 她原本以为他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但现在看,真真是自己误会他了。 这一刻,常宁的心无比的平静,安稳,再也不紧张,不乱了。 无意识的,身子放松,她乖乖的在他怀里,任他圈着她,那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湿巾给她擦脖子上被蚊子咬了的地方。 湿巾是冰凉的,而且是消毒湿巾,她闻到了淡淡的酒精味道。 但恰恰,这样的味道让人安心。 洛商司细致的给她把脖子那变大的疙瘩了给尽数擦拭一遍,他动作非常的轻,便好似羽毛般,让常宁觉得微痒。 也可能是疙瘩里面有毒,再被他这样的动作一弄,那痒便出来了。 不受控制的,脖子微微的动。 洛商司感觉到她的异样,看她颤动的细密睫毛:“不舒服?” 常宁摇头:“有点痒。” 说着她便伸手去抓,洛商司看见她这动作,首接蹙眉握住她的手:“不准抓。” 这嗓音明显不一样了,带着霸道,命令,不容置喙。 尤其他掌心的力道,非常的大,不容她乱来。 常宁知道他的意思,她手上有细菌,这样去抓不好。 但这痒实在难受,她蹙眉,说:“那你擦的重一点,不然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