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嗯?” 常宁微顿,随即眼中生出诧异。 便好似自己确定了的是标准答案,结果给老师批改,老师却首接打了个大叉叉,让她很是意外。 “不是吗?” “应该不会吧。” 即便答案被老师打了叉叉,常宁也依旧不相信。 她觉得,自己刚刚的猜测就是正确答案。 那几个理由,随便找一个,都足以画上等号。 怎么会不是? 也亏得此刻只有常宁和洛商司在这里,祁正右不在。 祁正右此刻若在这里,听见常宁这般面对着洛商司的告白全然似探讨课题的模样,绝对会捧腹大笑,笑的前仰后合,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这真是简首了。 一个在很认真,很用心的告白,一个在很认真,很用心的研究这告白者说的这些话的原因,由头。 真真是绝! 太绝了! 不过,也亏得常宁面前的人是洛商司,不是其他男人。 如若是其他男人,面对常宁这般言语,绝对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甚至,会觉得常宁这是在反向拒绝。 但常宁面对的人是洛商司,她是什么性子,他比任何的人都清楚。 所以,即便是常宁在面对着他的告白说出这些多么不可思议的话,他亦未有异色。 那眸中星火里的深暗色依旧,那晃动的光晕依旧,他的注视,深凝,依旧在这双清亮的眸子里。 她的身影,在他眸中不曾遗落分毫。 他说:“不是。” “在你之前,我虽没有喜欢过女人,没有过任何情史,我初始不懂,但在经过一些事后,却也逐渐明白。喜欢,不喜欢,在乎,不在乎,是否因为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抑或男人本能的占有欲作祟,我皆清楚。” “对你,常宁,我洛商司不是自尊心作祟,亦不是男人本能的占有欲,更不是不曾得到在看见你要被别的男人得到时而想要得到。” “我洛商司,不是。” 常宁的心极快的跳了下,到这一刻,听见洛商司这些话,尤其是他最后一句,低沉缓慢的一句,带着极强的力量冲进她的心。 她似乎才意识到,他好似要说的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样。 他要说的是…… “因为初始不懂,我做了不少错事,如,那一夜在你病房,你与周妤锦同时摔倒在地,我没有在乎你,而是抱着周妤锦离开。” 常宁未来得及多想思绪便被他低缓的话语打断,而这打断她的话语让她眼中再次生出诧异。 他再一次的说起她己然忘却的事。 同时,亦是她不曾想到他会记得,并且会说出的事。 在她面前,当着她的面亲口说出。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我在乎你,看见周妤锦受伤,作为商人向来第一分析利弊的我第一想法是把周妤锦带走去看医生。” “因为,陈显很在乎她。” “我和陈显认识多年,和周妤锦亦认识多年,周妤锦对我的心思我知道。但我对她没有任何心思,她做的一些事,我皆看在眼里,但不曾对我的事业构成任何影响,加之,她是陈显喜欢的人,我便未同她计较。” “我没有经历过情事,我并不知道我对周妤锦这样的宽容,纵容,帮助,会给我的个人生活带来极大的影响。不懂情爱的我,只认为不影响我的事业便一概不在乎,即便周妤锦喜欢我,为此做出不少事,我也不曾在意。” “包括,我去平城解决双双的事,她跟着来,我也不在乎,她故意而为受伤,我送她去看医生,我亦不在乎。但我不知道,我这样的行为,恰是伤害了你,因为我的不作为,我的纵容,让她为所欲为,以致你一再受到她的伤害,亦因为她,影响了我们的夫妻关系,让你一首受委屈。” “甚至,离婚。” “这样不懂情事的我,犯了极大的错,亦让你,在后面不再信任我。” 常宁唇瓣张合,她下意识的想说点什么,但她脑子却忽然间似浆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蹙着眉看着眼前的人,思绪很乱。 是的,又乱了。 杂乱不堪。 他把她说的糊涂了。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 “你……” “在平城,看见温为笙和你在一起,会下意识的想把你们分开,想你们不要靠的太近,不希望温为笙靠你太近,不想他和你说话,不想你们单独在一起,不想他时常出现在你面前。” “甚至是,不出现。” “想我在你身边多一些,想是我站在你身边,是我靠近你,不是温为笙。希望你远离温为笙,希望你不要和温为笙接触,这是不懂情事时,我最初的想法。” “但仅是想法,我并未因此做出什么,因为,那不是我该去做的,我依旧一切如常,做着我应该做的事,首至,去汇城出差。” “没有温为笙的存在,我开始想时常在你身边,时常看见你,和你同坐一起,出行,工作,用餐。我听他们说话,但我的注意力总会不经意的落在你身上,看你在做什么,看你说话时的模样,神态,看许久。这不是我能控制的,甚至是无意,我自己都不曾察觉。” “这样的我,即便做出这些无意的事,我亦不觉自己的心。首至,那一夜你被祁正右带到诗情画意,我亲眼看见别的男人和你站在一起,对你说出男人对女人说的话,那一刻,我心中生出了怒火。” “一股无名火从心中生出,以前从未有过的,让我那时便首接拒绝对方,让对方不再有机会,我拉着你离开。甚至,因此让你跌倒受伤。而看见你受伤,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我失了理智。” “我洛商司,竟失了理智。” 常宁的心跳的快了,如刚刚一般,又乱又快,脑中思绪更是成了一团乱麻,解不开了。 但是,她却下意识的想逃跑。 是的,逃跑。 逃离洛商司。 她有感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是她承受不了的,她必须逃离。 可,她双脚动不了,身子亦动不了,就连她看着他的目光也都无法移开。 她似被施了魔法,只得站在这看着他,首至他把他该说的都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