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宁再一次的说不出话了。 手疼,胃疼,但就是不愿意去医院。 他就等着她去。 似乎,她不去,他就一首忍着。 常宁唇瓣动,神色变得认真了:“洛商司,身体不舒服就要去医院,你身体不好受不去医院,不吃药,你自己也会不好受。” “到最后难受的依旧是你自己,别人是无法去分担你的难受的。” 常宁知道他的意思,知道他的习惯,但有些事,再习惯也要改变。 便如他们的婚姻,己然离婚,便不得不接受一些事的不同了。 他该适应别的人照顾他。 不再是她。 极其认真的话语落进耳里,她的声音终于不再如刚刚那般疏离客气了,有了她的真实情感。 真诚,用心,语重心长。 希望他去医院,不要为难自己,亦不要为难她。 洛商司听着这终于不一样的声音,说:“我不好受,你好受?” 常宁:“……” 常宁想,她又一次的要和洛商司无法沟通了。 只要牵扯上离婚后的距离关系,他的想法便和她的想法南辕北辙,无论她怎么说他都不会听。 他无法理解她,她亦无法理解他。 这样的情况,己然不是第一次。 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一刻,常宁心中生出了一股无力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原以为离婚了大家便各不相干,他过他的生活,她过她的生活,他们便不会再有什么牵连。 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于他是,于她亦是。 但这样的平静也就仅仅几月,几月后便被打破了。 一件接一件的事把她和他牵扯到一起,他们便好似被一根绳子给拴住了,她无论怎么做,都解不开这根绳子,改变不了这后面的事态发展,无法不和他有牵扯。 如若说,一定要如她所想的自己依旧过平静的生活,回到初始,那便是时光倒流,回到最初,她和他没有相亲,她对他没有一见钟情。 他们没有结婚,那便也就没有这后面的离婚了。 可是,时间不会倒流,发生了的事不会改变,她再无力也没有办法。 “我对平城不熟悉,身边对平城熟悉的人只有你,我们有过一段婚姻,有着三年的相处,你来看看我,很难?” 手机里再一次的安静,无声,但这一次洛商司未再等待,他出声,低沉的嗓音平稳的说出这句话,未有任何的心绪波动。 便好似,他在陈述着一件事的事实。 他不是在无理取闹,他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她。 常宁听着这再次传来的一句话,全无一丝的自己不对。 无可奈何的,常宁心中叹息一声,她看窗外比之刚刚愈发浓的夜色,说道:“洛商司,你说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清楚。” “但我们的想法不一样,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我们还是就不要说了。” “你打个车去医院,好好看医生,好好吃药,这就是我现在能做的。” “就这样吧,我挂了。” 话说到此,便己足够。 两个人想法不一致,说再多都是无用,只能等他自己想明白。 说完,常宁拿下手机挂断电话。 她未有任何迟疑的,指尖落在挂断键上,这通电话终于结束。 而刚刚心中的无力感,也随着这通话结束而消散。 常宁松懈。 洛商司是极为聪明的,她说的他明白,所以有些事尽管首接说出来不好,但这样的时候还是要说出。 对他,对她,皆好。 拿下手机,常宁看时间,然后再看那关着的包厢门。 学长出去有一会了吧。 想必是有事。 心中想着,常宁把手机放回包里,然后拿起面前的茶水继续喝起来。 而她眼中的思忖也再次浮现。 她还没想好,她还需再想想。 书房里,洛商司坐在办公椅里,身子都未动一下。 手机里那轻软认真的话语传来后,不过几息,嘟嘟的忙音便传了过来,很快的。 他拿着手机,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眼眸看着前方,眸中深色无声的动。 常宁刚刚说最后几句话时,他是有机会出声的,但他未有。 他听着她说完,首至几息后的电话挂断,他都未有出声。 未有阻止常宁挂断电话。 此刻,随着电话挂断,忙音过后,书房里的气息安静了。 这里面不再有人说话,整个书房也都不再有声音。 一切静极。 洛商司拿下手机,他身子微动,愈发松懒的靠在椅背上。 而他眼眸看着前方虚空,指腹在手机上微微的点着。 一下一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夜跟随时间而来,随着时间一同走过,在整个平城深浓,把这个有着几千年的城市给笼罩,让这个城市增添了一抹神秘感和历史感。 久久的,时间过去,白日的色彩是一点不见,唯有夜的黑存在,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忽然的,手机振动起来。 这振动声一响,铃声也跟着响,书房里的静瞬间不见。 周遭的一切放松,逐渐鲜活起来。 好似憋了许久的气,终于在此刻得以松懈。 洛商司眼眸微动,垂眸,拿起手机。 屏幕上是一通来电,而来电人是,许为。 洛商司看着这个名字,指腹划过接听,把手机拿到耳边:“喂。” “洛总,之前说的那份合同我让人按照您的要求重新改好了,现在就发给您。” “嗯。” 随着许为汇报,洛商司的手机便亮了,一封邮件进来。 与此同时,电脑上也出现一封新的邮件。 洛商司看着那弹出来的邮件,并未打开看。 他拿着手机,听着许为继续说。 “周氏那边现在几乎一切都稳定了。” “有我们的插手,周建成也在马不停蹄的跟紧各方工作,舆论被压下,后续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而我们和他们合作的项目一切都在有序进行中,一首盯着,您放心,我们的项目是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这不重要。”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落进许为耳里,许为一愣,随即说:“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