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身体没生过什么大病,就是偶尔的小病小痛,看看医生吃点药便会好,问题一般不大。 但这一次,常宁觉得自己这病比以往的大,准确的说,是生病后的感受比以往严重,胜过那一次的烧伤。以致她第二天醒来,人感觉跟脱了一层水一般,特别的无力。 眼睛睁开,入眼的是白日的光线,被窗帘遮住,弱了不少,但还是能一眼看出天亮了。 是的,那难捱的夜晚终于过去,是崭新的一日了。 常宁初醒,脑子还很是混沌,意识不是很清醒,记忆亦是混乱的。 但是,她睁开眼睛,病房里陌生的一切落进眼里,尤其鼻尖闻到了不好闻的消毒水味,常宁眉心蹙了下,许多记忆回来。 而随着记忆涌现,低沉的嗓音落进耳里。 “会议安排到下午。” 常宁听见这声音,僵住,然后转头,看向那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的人。 洛商司身形高长,身材比例很好,尤其是那一双腿,又长又首,一眼看去,入眼的都是他的腿。此时,从常宁这个躺下的角度看去,这样的感受便尤为的深刻和真切。 窗帘拉开了一点,光从外面照进来,把他笼罩,他单手插兜,拿着手机站在光晕里听电话,身姿高大挺拔,便如那漫画书里的男主角,完美的不真实。 人总是下意识的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先外再内。 她对他一见钟情,不仅是被他的外在所惑,还有他内在的气质,沉稳内敛,低调冷漠,永远的理智沉静。任何事在他这里都能解决,即便是天塌了,他也会站在你面前,不会让你受伤。他给人极强的安全感,让人信赖,让人放心。 这样的人,普天之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许是生病后人脑子也跟着迟钝了,心中的约束也弱了些,此刻常宁看着洛商司,心中不免再次感叹。 谁都喜欢好东西,她亦是凡人一个,免不了俗。 此刻的这一幕,于常宁看来,亦是赏心悦目的。 睫毛扇动,常宁收回视线,看病房里的一切。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而且不是普通那种。 因为这里面像一间卧室般,有茶几,有沙发,就连她睡的病床都和平常的病床不一样。 眼前浮起许多画面,都是昨晚的记忆。 她吃了药睡了后便没有印象了,他什么时候把她送到医院的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她亦不知道。 不过,不管怎么样,自己现在在医院里,身子感觉好了不少,都是他把她带到医院。 她得感谢他。 他就是这样,做事永远的让人安稳,放心。 除了…… 常宁眼前浮起昨晚他抱着自己的画面,那落在她腰间的指腹,无声摩擦。 常宁心里紧了。 即便这件事己经过去,但此刻回想,她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落在腰间指腹的温度,微痒,他的心思。 常宁眉头皱了起来。 他怕是把自己当成周妤锦了,这才抱住她,对她做这样亲密的事。 常宁觉得,从今天开始,她真的要远离洛商司,不要让昨晚的情况再发生。 真的…… “咔嚓!” 门突然打开,打断常宁的思绪。 常宁顿住,看向门外。 “哎呀,嫂子,你醒了!” 祁正右抱着一大束白玫瑰进来,手上还提着两个保温桶,一脸的热情。 常宁看见他,很是怔了下。 而此时,接电话的洛商司听见声音,那背对着常宁的身子转过,眼眸落在常宁面上。 她眼睛睁着,看着进来的人,面上满满的怔愣。 显然,她刚醒没多久,看见祁正右突然出现,很是反应不过来。 洛商司张唇:“先这样。” 他挂了电话,走过来。 常宁没注意洛商司,此时她的心思都在祁正右身上了。 祁正右怎么会过来?洛商司跟他说了自己生病的事? 想着,常宁思绪逐渐清明。 是了。 现在应该不早了,早便过了工作时间,她生病在医院,不能去工作,洛商司自然要跟祁正右说的,这样祁老才不会担心。 而祁正右之所以来这里,自然是来看她的。 不论是和洛商司的关系,还是祁老那,祁正右都该过来。 常宁想明白,脸上生出歉意:“不好意思,突然感冒,暂时不能去工作了。” 她来汇城工作,不是脚扭伤便是朋友生病,抑或解决和周妤锦的矛盾,然后自己感冒。 似乎她一开始便不该来汇城,哪哪都不顺。 祁正右抱着大束的白玫瑰提着保温桶进来,听见常宁的话,顿时皱眉:“嫂子这说的什么话,你又不是故意的。” 说着,祁正右想到什么,眨眼,看向坐到了床前的洛商司,一脸看似关切的问:“商哥,怎么回事啊,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嫂子都还好好的,怎么这一回去就感冒了,还进医院了?” 祁正右便好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很是不解,很是疑惑,就如上次常宁脚受伤,他问洛商司一般。 不过,他的故意成分明显比上次大了不少。 尤其此时他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心思,他眼里都是幸灾乐祸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 就好似,他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就是要洛商司说出来,然后好好嘲笑洛商司一番。 听见祁正右的话,常宁微顿,这才想起洛商司还在病房,她看向病床右边。 洛商司坐在椅子里,身体靠在椅背,深沉的眸子凝着祁正右,无波无澜,他张唇:“你说呢?” 低沉的嗓音,淡淡的话语,听着并不可怕,可以说相当的安稳,但是,祁正右却听的一瞬心颤。 祁正右眼里的笑当即就凝固,说不出话了。 常宁看着洛商司,倒是没注意洛商司说的话,他接完电话了? 脑海里浮起他刚刚接电话话时说的话,常宁唇瓣张开,便要出声让他去忙,自己在医院没事。 他很忙的。 尽管,她想好好跟他聊聊,把事情说清楚。 毕竟昨晚,完全没说清楚,而且昨晚的事,他应该忘记了吧? 可是,常宁刚张开唇瓣要说话,祁正右的声音便落进耳里。 “哎呀!嫂子肯定是抵抗力差了,正好最近换季,这才生病,嫂子可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能再生病了,不然商哥都得茶不思饭不想了。” 祁正右被洛商司这淡淡的一句给吓的那总是控制不住要造次的胆儿瞬间缩了回去,赶忙转过话语。 而他说着话,把保温桶放床头柜,随即便把手里捧着的一大捧白玫瑰递到常宁前面,大声说:“嫂子,商哥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