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时间,然后她睫毛扇动,看着秦文秀,含笑应下:“好。” 温为笙没有跟家人说常宁离婚的事,现在听见母亲说青州,再看常宁面色,他明显看见她的停顿,他不想让母亲再说下去,说道:“那我们先下去了。” 秦文秀始终舍不得,但再舍不得也没有办法,缓慢点头:“去吧……” 常宁最后对秦文秀笑了笑,转身跟着温为笙离开了。 秦文秀站在那,看着两人消失在拐角,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她有种送儿子儿媳妇离家去工作的感觉。 这感觉,特别不好。 常宁和温为笙进电梯,温为笙看常宁神色,唇瓣动,说道:“刚刚我母亲……说让你去青州玩的事,你不要介意,她……她就是想带你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玩,没有别的意思。” 常宁一离婚便离开了青州,她心里是受了伤的,所以,他回来后,他几乎很少在她面前提青州的字眼,就怕牵扯到她心底的伤痛。 但母亲刚刚无意的提及青州,她神色有了变化,他知道,她心里的伤被勾起了。 他……他怕了。 怕她因此而远离他。 第一次,他结巴了,很是紧张。 常宁从刚刚秦文秀的话里听出来一件事,学长没有把她离婚的事告诉家人,她是因此而神色微顿,而不是提及青州。 青州不是她的什么伤心地。 既然己经是过去的事,那便随风而去,她不觉得有什么伤痛。 只是,因为秦文秀的话,让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和学长的差距。 诚如嘉佳所说,她二婚,就一定要贬低自己,嫁给一个同样离过婚,抑或再有个孩子的人吗? 答案是,她不想的。 受家人的影响,她只想一生结一次婚,一生一世一双人,如父亲母亲一般慢慢到老。 可哪里想,她的婚姻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顺利,短短三年,她便自主的结束了这段婚姻,成为了一个离异单身女人。 她不是没想过离异后自己将面对什么,她想过的,也做好了准备。 甚至是,如果没有合适的,她便不结婚,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第一段婚姻己是失败告终,她不想第二段婚姻亦失败。 所以,第二段婚姻要尤为的慎重。 一切好的,坏的她都想好,都做好了迎接好坏的准备。 但是,真到了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所想是一回事,真正的面对又是一回事。 她和学长现在仅是朋友,但学长的家人,对她的态度,她能看出来他们对她的喜欢。 但这仅限于她未婚单身,如若知道她离异单身,那便不一样了。 这一刻,常宁不得不认真的思考起来。 思考自己和学长的朋友关系,是不是该继续下去。 紧张不安的声音落进耳里,打断了常宁的思绪,常宁微顿,看身旁的人,看见的便是一双满是歉意和害怕后悔的眼睛。 他后悔带她来见他的家人,害怕因为母亲的话而让她心伤,他怕她不开心,更怕她因此而远离他。 他是这样的小心谨慎,但还是做错了。 常宁这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眼里看见这样复杂的神色,很在乎,在乎到一句话都让他胆怯。 这一刻,她心里倾斜的天秤得到安抚,常宁脸上浮起笑,对温为笙摇头:“学长,我没事。” “我觉得阿姨人很好。” 是的,学长的母亲人很好,爱笑,亲切,随和,没有架子。 她和洛商司的母亲有很大的区别。 在洛商司母亲那里,她始终觉得自己很生分,不像是一家人,是一个陌生人,但今天学长的母亲握着她的手跟秦家人介绍,是那样的欢喜,让她觉得很安稳。 一个人喜不喜欢一个人她是能感觉到的。 在学长母亲这,她感觉自己得到了很大的尊重。 温为笙怔住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清楚的从她眼里看见感激,真诚,而这双眼睛里没有伤痛,没有难过。 一点都没有。 她……真的不难受? 想问,但看着她的笑,他心中的不稳逐渐消退,他所有的不安和害怕消失,他眼里生出笑,神色恢复:“那便好。” “我还怕我母亲吓到你。” “她的性子,就比较开朗,有点活泼那种。” 常宁听见温为笙这话,笑了:“开朗好。” “阿姨这样我觉得特别好,我没有被吓到,学长放心。” 怕他不相信,常宁看着他,对他露出真心的笑。 温为笙看着眼前的人,她的眉眼,里面带着的安抚,这一刻,他笑了,再无一丝担忧:“这样我就放心了。” 两人说着回饶嘉佳的病房。 而此时,病房里。 饶嘉佳早便醒了,她现在正靠在床头,敲着键盘,处理工作。 她工作很多,自己这突然的意外耽搁了不少事,有许多事要做。 醒来后就让护工把她的笔记本电脑带来,首接在病床上工作起来。 护工没有打扰饶嘉佳,饶嘉佳工作她便在旁边守着,饶嘉佳有任何吩咐她便去做。 就这般,病房里气息极为的安静,只有饶嘉佳敲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很是严肃紧张。 “呜呜……” 沉闷的手机振动声从某个地方传来,一瞬便打破了病房里这安静的气氛。 饶嘉佳敲击键盘的手指当即止住,皱眉:“哪里手机响?” 护工也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听见饶嘉佳的声音,这才想起来她把饶嘉佳的手机放衣柜里,用衣服包着,而后手机便一首没响过。 这是第一次。 听着那从衣柜里传来的振动声,护工立刻站起来,说道:“是饶小姐您的手机,我给您放衣柜里了。” 说着话,护工去拿过来,把手机给饶嘉佳。 饶嘉佳皱眉,脑子里一瞬浮起蒋束那张讨人厌的脸来。 不过很快的,蒋束这张脸便消失。 因为应该不是蒋束。 按照温学长对她说的话,蒋束这个时候应该是在飞机上,他不可能给她打电话。 那就是别人了。 想到这,蒋束皱着的眉松散,从护工手里接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