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个月前,张铁军就感觉妻子的变化有些大,开始喜欢逛街买衣服,光是家里奢侈品包包短短几个月就多了好几个,自己问时,说是网上购物的冒牌货。他现在才意识到,妻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戴洪江沦陷了,难怪在开发区的市政工程项目上,妻子会坚持要求让广达公司来干。 张铁军突然对眼前的张秀梅感到有些陌生,指着她痛心疾首道,“秀梅啊秀梅,你知道这属于什么行为吗?你这叫行贿索贿!我奉劝你赶紧收手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要再执迷不悟,越陷越深了。” “张铁军,你还有脸说我?要是你不先做对不起我的事,我能这么做吗!”面对丈夫的指责,张秀梅不甘示弱,起身反驳道,随即撂下一句狠话,“你敢处理贾鸿儒,我就处理你!” 说完,张秀梅踩着高跟鞋摔门扬长而去。 张铁军一脸错愕,扭头看向办公室门,神色变得凝重之急,一切对他来说仿佛是做梦一样。他不敢相信,自己在官场打拼几十年,一直能够严已律己,严格要求自己,廉洁自律,多少年来,连别人一瓶酒一盒烟都没收过,而现在,却陷入了家人被不法商人侵蚀的泥沼中。 一百二十万,这是一笔巨款,一旦被揭发,妻子张秀梅是打着自己的旗号,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来为别人谋取利益,必然要面临牢狱之灾,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而且一旦这件事捂不住,自己与梦娇之间的秘密必然也会纸包不住火。 乔良站在卫生间门口,一边抽烟,一边仔细听着张铁军办公室里传来的争吵声,虽然听的不是太清楚,但隐约听到两人提到了贾鸿儒的名字,好像张秀梅是为了贾鸿儒的事来找张铁军求情了。 正在乔良琢磨之际,猛然听见砰一声闷响,只见张秀梅气恼的黑着一张脸,从张铁军的办公室摔门而出。 张秀梅经过卫生间门口时,乔良茨灭烟,向对方打招呼,“嫂子,要走啊?” 张秀梅的脸色缓和了一下,“走了。” “嫂子慢走。”乔良冲张秀梅挥挥手,目送她走进电梯后,脸上写满了不解,不禁琢磨,张市长的夫人和那个贾鸿儒什么关系?居然跑到市府来找张市长给贾鸿儒说情来了? 乔良思忖了片刻,来到张铁军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脑子乱成一团麻的张铁军,被这阵敲门声将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之中,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神色,“请进。” 乔良推门进来。 乔良每个周末都加班,对于乔良的出现,张铁军并不感到奇怪,“乔主任啊,有事吗?” 乔良道,“我刚才看嫂子来找你了,脸色不太好,怎么了?又闹矛盾了吗?” 张铁军愣了一下,若无其事一笑,“答应了周末陪人家逛街,来加班了,跑过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乔良知道张铁军没说实话,笑了笑,好心劝道,“好不容易周末了,张市长您真应该多陪陪嫂子,不应该来加班。” 张铁军叹气笑道,“没办法啊,这么多工作,不加班也不行啊。” “张市长,您忙完了还是赶紧早点回去陪陪嫂子吧。”乔良劝了一句,察觉到张铁军虽然面色无异,但眉宇间却愁容隐闲,却不肯提及一句真相,于是聊了两句就退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坐下,乔良联想到张市长这几个月来的工作状态,再想到两口子刚才在办公室里为了贾鸿儒而吵架,这让乔良不禁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张铁军虽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妻子的要求,但张秀梅那些犀利的话还是无形中刺激了他,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作为市长一直以来以杨昌坤为马首是瞻是否合正确? 特别是耳畔回荡着妻子那句“你要敢处理贾鸿儒,我就处理你!”让他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妻子借着自己的影响力索贿,加上自己犯的错误,让张铁军意识到自己已经踏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一时间感到疲惫不堪,沉沉的靠在老板椅上,闭上了眼睛。 自私是人的天性,张秀梅那些挑拨离间的话,不知不觉中开始在张铁军的心底生根发芽。 吕倩打电话告诉欧阳志远贾鸿儒被抓一事,在欧阳志远的意料之中,但并不清楚这件事的背后,多方力量正在你来我往。 难得的好天气,坐在长亭的椅子上和吕倩打了一会电话,挂掉后,欧阳志远起身漫步在颐和园中,感受着这座古代皇家园林的伟大,感叹于古人不凡的审美。置身其中,可以说是移步换景,亭台楼榭、枯石山水,名贵植物,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将中国的园林文化之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欧阳志远一边漫步其中,一边举着手机拍个不停。 没一会儿,欧阳志远来到湖边,不经意间找到了一处很有感觉和韵味的太湖石景色,迫不及待的举起手机,将镜头对准了不远处这块造型十分奇特的太湖石准备拍照。 但郁闷的是,附近的游人似乎也十分钟热衷于与这块太湖石拍照,不时有人站在太湖石旁摆着各种造型摄影留念。 合影留念的人络绎不绝,欧阳志远举着手机等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机会。 就在他失去耐心,准备放弃时,突然发现这块石头旁边没人了,连忙抓住机会,找了个绝佳的角度,仔细调整着相机参数,准备拍照片。 欧阳志远一门心思的调整着参数,对太湖石拍照,全然没有注意到,此刻就在那块太湖石旁边湖边的游船上,一个妙龄少妇正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船头,妙龄少妇指着周围的景色,向老人讲解着。 就在妙龄少妇的目光不经意间移向不远处的岸边时,猛然发现,岸上一名男子正举着手机瞄准自己拍照。 妙龄少妇原本布满笑容的娇容顿时一沉,一双深邃典雅的眼睛射出了两道极其鄙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