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该问个清楚,不能袖手旁观。然后在想尽一切办法之后切实的感受到自身的无力……这个流程我已经见过好几次了。” 荧和派蒙刚下定了决心,左汐的声音就如同鬼魅一般从身后传来。 这家伙神出鬼没就算了,走路就像个鬼一样没有声音。 尽管荧和派蒙早已习惯,但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来这么一下还是会下意识的被吓一跳。 “呜哇!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们这是在关心你,你怎么还吓人呢!” 荧只是被吓的一哆嗦,但是派蒙的反应就很大了。不仅整个人被吓的往前闪了半个身位,而且身体还僵硬的差点飞不动掉下去。 好在荧眼疾手快,在派蒙落地之前一把揪住了她的小披肩,不然派蒙就要摔个屁股墩儿了。 “左汐……你怎么过来了?” 接住派蒙的荧顺手将后者抱在了怀里当抱枕,然后询问左汐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其实不用问她大概也清楚为什么,毕竟左汐很善于观察周围的细节。 但是对于她所担忧的事,荧还没想好怎么该怎么开口……左汐刚才的发言基本已经确定他是真的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了。 而且是那种就连左汐也会感到无力和绝望的麻烦…… 看他这个状态应该是已经过了挣扎的阶段,现在正处于默然接受的状态。 荧有些生气,又有些恐慌。 生气的是这件事应该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但对方却这么久以来一直瞒着自己。 恐慌的是,能让左汐都是这种开摆的态度的难题,她有些想象不出来……她不是担心难题有多难,而是不太愿意去细想那个难题能被解决的可能性。 “你们的意图太好猜了,要是你一个整天把炼金药剂当水喝的人能被一颗奇怪口味的糖弄的拉肚子……那我觉得你的旅行应该进行不到这里。” 如果左汐没记错的话,荧是那种连「幽幽大行军」都能吃得下去的人。 区区一颗糖而已,不过是难吃了一点,何德何能能让荧拉肚子? 所以当荧说出自己肚子不舒服,要回去一趟的时候,左汐就已经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了。 于是他盘算了一下时间,觉着荧差不多全都看完了之后就以回来找她们为理由掐着时间过来。 不出所料的正好撞见了两人在摊位面前怀疑人生的一幕。 “你,你……好吧,不跟你争了。” 派蒙很想说她就完全没看出来荧在装,也完全没意识到以荧的体质不会那么容易闹肚子。 但转念一想,要是真说出来了,似乎不仅不能反驳左汐,反而还给对方嘲笑自己的机会。于是派蒙很是识趣的把话给憋了回去? “左汐,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到底遇上了什么样的麻烦? 不管什么麻烦,你都可以告诉我们的呀。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天大的麻烦我们都可以一起应对,哪怕没什么有效的办法也比你一个人自顾自的放弃要好啊。” 荧咬了咬嘴唇,看见左汐那张满是无所谓的脸她就来气。一气之下,借着这股冲劲,她一顺嘴就把心里所想的话全都给说了出来。 “对呀对呀左汐,我们虽然不一定能帮得上忙……可是我们也是很想出一份力的啊。” 随着荧正式拉开了话题,派蒙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现在最应该重视的是什么。 左汐这家伙虽然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实际上他一定是在和某种东西或者某件事对抗的吧? 而且对抗起来还一定非常吃力,不然他这样的人绝不会是那种虽然还没放弃,但实际上已经不抱希望的样子的。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在想尽办法后切实的体会到自身的无力……这种流程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而且很遗憾的是,那些人大多都比你更有能力和办法……说到底,你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知道了也不过徒增忧伤,还可能在一旁添乱而已。” 左汐说的相当的不客气,荧算是半个理想主义者。在清楚现实的同时心中还仍旧抱有一定的幻想。 然而世界上很多事都不是靠幻想就可以完成的,随着幻想一切被现实击碎……这才是世间的常态。 之前对于很多事,左汐总能「做得到」。但他也总有「做不到」的时候。 接受自己的命运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