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打扰了。” 左汐去而复返,很有礼貌的对着雷电将军和斯卡拉姆齐道歉。 “呵,算你还有些良心……” “啊,你别误会了,我有东西落在这了。 我拿完就走,你们继续,不用管我的。” 左汐命令泰坦捡起地上跪着的托马,然后转身就走,这场景与刚才如出一辙。 被留在原地的斯卡拉姆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混账东西!就是在存心戏耍他而已! 散兵艰难的站起来面对面前的雷电将军,他伤势不重,但很影响行动。没有恢复的时间他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到行动自如。 场面似乎再度成为了绝境,但他不可能也绝不会就此屈服。 猛烈的能量在他身体里汇聚,即便是身为神明造物的他的身躯也隐隐有崩坏的预兆。 但他不为所动,依旧在体内凝聚大量的能量。 他要孤注一掷了。 雷电将军的神色也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对方不顾机体损耗的绝命一击威能不可小觑。 就在散兵身上的能量汇聚到极致,准备爆发的时候,他身上的气势却突然凝滞,随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萎靡下来。 “该死的……莫…塔……” 斯卡拉姆齐话语未落便晕了过去,他很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定莫塔尔那个混账东西趁着上次安装四肢的机会在他身上做了手脚。 该死啊,居然连搏命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为何对方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斯卡拉姆齐并不怀疑左汐想让他死去这件事的可行性,就现在这种情况,即便上报到冰之女皇那里也只会被当成他咎由自取。 更何况,根本不会有人替他说话的…… 思维到了这里就停止了,他彻底晕了过去。 …… 名为雷电国崩的存在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起码有百年的时间没有经历过失去意识这种事情,身为人偶的他,就连睡觉都是不被需要的事情。 梦里,他的身体坠入海中,缓缓下沉。海面离他越来越远,洒在他身上的光芒也逐渐暗淡。 最后,他完全被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我曾三度遭到背叛,因而明白世间万物,不过是欺瞒的幌子。 其一为神明,其二为友人,其三则为同类。 梦里他以旁观者的角度走过自己的一生,他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将自己遗弃,并建立起名为「借景之馆」的囚笼。 他看见了自己的友人将他送入必死的地狱,并以无辜之人的心脏欺瞒自己。 他看见了约定一生的「同类」撒手人寰,弃他们之间的约定于不顾,独留自己一人于这孤独的世间。 从此,他明白了世间一切不过是由谎言构成的虚妄,他终将登临神座,创造一个万事万物没有欺瞒的平等国度。 他又看到了莫塔尔那张嗤笑一切的脸,那平和的面孔下是对世间万物的玩弄与算计。 真是讽刺啊,不再信任世间一切的他,终究还是再次落入了他人的的算计之中。 路还没有结束,他继续向前走去。 先前出现的场景再度重现,不过顺序却颠倒了过来。 他看见无名的机械挡下了雷电将军的致命一刀,而那机械身后是不省人事的他。 他看见那被他视为背叛的孩童直到死前最后一刻也在怀抱着他的玩偶。 他看见了他那友人的心脏被人剖出,关进漆黑的匣子中也依然在最后关头保护了自己。 他看见名为「母亲」的存在眼底里的麻木和不忍,最后决绝的离开。巴尔泽布,原来你也是有感情的吗…… 画面一转,没入深海中的他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了上来,海面与他越来越近,阳光再次撒在了他的身上。 路途的最后,他看见了自己屠杀雷电五传的画面…… 是啊,那被深海的污秽所沾染的身体,真的还有被阳光照耀的资格吗? …… “汪汪汪” 陌生的天花板……怎么好像还能听见狗叫? 斯卡拉姆齐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色让他十分陌生。 记忆开始苏醒,梦中的一切他都历历在目。 多久没有做梦了?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莫塔尔那个家伙,又给自己身体里安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 他并不相信梦里的一切,即便去考证,以莫塔尔的智慧,想必也能做到天衣无缝吧? 但那些画面终究还是留在了他的心里,说不定,那些都是真的呢? 他无从考证,但有一个方法可以彻底验证那些事的真相…… 他将刚刚做出的决定深深埋藏在心中,登神的目的,又多了一个。 “醒了?这具身体可真结实啊,这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过来。” 平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可避免的听上去没这么讨厌了。 “呵,你对我的研究,我就当是利息了吧。” 没有纠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既然自己还活着,至少可以证明莫塔尔这家伙还有没放弃自己的打算,合作依然成立。 其余的东西,就等合作结束再亲自去验证吧。 “嘁,明明是左汐救了你,口气还这么大。你们执行官都这么嘴硬吗?” 荧从门口进来,人未至,讽刺的话就已经先到了。 “……你地图炮不要乱轰。” 矗立在旁边的左汐莫名躺枪,你嘲讽斯卡拉姆齐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这地图炮轰到我身上去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骂完他可就不能再骂我了。 “呵呵呵,你猜猜我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荧给左汐投去了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派蒙也有学有样的翻着白眼。 从床上起来的斯卡拉姆齐没有理会旅行者的的嘲讽,他更感兴趣的是,这个旅行者居然能醒的这么快。 “怎么样?是不是很吃惊?荧的身体素质可比你想的好很多。” 左汐一眼就看穿了斯卡拉姆齐眼中的惊讶,直接出言嘲讽对方没见过世面。 开玩笑,荧受的那些攻击放到现在的散兵身上,他可不一定能撑得住。 左汐总觉得斯卡拉姆齐的态度有一些不一样了,但他暂时没想明白是因为什么。 莫非在过空间门的时候脑子被门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