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摸摸一阵之后,考虑到海登莱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秦冢严词拒绝了他接下来的深入,尽管海登莱说他需要吸食秦冢的阳气才能快速好起来。 海登莱:“过分,你没看过影像里面那些受了伤的人都是要通过坐爱来治疗的么?” 秦冢:“我没看过,我也不觉得你的伤要通过坐爱来治疗。” “你又不懂医术,怎么知道不需要?”海登莱抱着秦冢不肯撒手,“快,不能错过了治疗时间,否则我会因为脑内淤积大量精虫当场暴毙的。” 秦冢:“……” 海登莱顿了顿,“哦不,是血块。” 秦冢:“……” 两人争闹间,一个穿着女仆装的机器人突然匆匆忙忙地闯进了屋子里,看到床上正在翻滚的两人害羞地捂住了脸,原本机械的声音变得有些羞涩:“少爷!少夫人!你们怎么可以在床上做这么辣眼睛的事啦!” “……” 海登莱和秦冢停下对视了一眼,无语地抿了抿嘴唇。 这种事不在床上做在哪里做我请问? “哦对!我是来给你们通风报信的!”机器人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将手里的两套礼服放在床边,然后焦急地说,“巴奈特国王又来了!!这次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巴大胡老国王!!你们可得小心了!!” 巴大胡? 秦冢微微皱眉,已然察觉到身边的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骤然僵硬的身体。 他已经多次耳闻这个名字,以至于他在脑海中脑补了无数次老国王的样子。据小粉红所说,巴大胡是个有点特殊癖好的变态,如今他就要见到真人了,免不了心中忐忑。 “是么……那个老妖怪也来了……”海登莱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阴沉。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眉尖便不受控制地皱到了一起。 他冲机器人挥了挥手,随即站起身,将礼服递给秦冢。 秦冢接过衣服,见海登莱满脸凝重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巴大胡很可怕吗?” “恩,有点。”海登莱开始慢悠悠地换衣服,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子。 优雅的动作让秦冢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前的人。 他觉得海登莱非常适合这种华丽的衣服,一般人无法驾驭的繁琐高贵对他而言只是信手拈来。 海登莱对一旁传来的灼热视线感到沾沾自喜,情不自禁地放慢动作,愈发装逼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秦冢看够了,也开始在床上换衣服。海登莱在一旁蹙眉看着他,须臾,嫌恶道:“你不要在这种衣服里面穿小黄鸭内裤好不好?” 秦冢正在系皮带的手一顿,不悦道:“有什么关系,反正也看不到。” 但是这样很犯规吧! 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这种东西! 搞得我现在一看到小黄鸭就很兴奋…… 海登莱愤懑不平。 …… 在海登莱的帮助下,秦冢终于把复杂的礼服套在了自己身上。他觉得浑身不适,这个衣服把他勒的喘不过气来。 两人走过安静的走道,来到贵宾室前,秦冢仿佛能感受到厚重的门后面,那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海登莱看了他一眼,将他的胳膊挽到自己的胳膊上,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下一秒,虹膜认证系统识别完毕,门被轻轻地打开。秦冢用力咽了口口水,跟着海登莱踏进屋里。 屋内,除了海登莱的父母和巴奈特还有一名长相诡异,雌雄难辨的……男子? 男子看起来很年轻。 他留着一头枣红色的长发,在脑后用一个红色的缎带扎了一个马尾。男子长着非常妖艳的五官,眼睛上画了很重的眼线。他的瞳色比巴奈特更深一些,看起来也更危险一些。嘴唇是有点诡异的紫黑色,以至于秦冢以为他中了毒。但事实上,他只是因为今天心情很好,画了个暗黑哥特妆。 海登莱轻推着已经呆愣住的秦冢来到巴奈特和巴大胡面前,低头行礼,“参见陛下,公爵。” 秦冢感觉海登莱在他的腰上捏了捏,也赶忙回过神,恭敬道:“参见陛下,公爵!” 巴大胡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人看,突然唇角一勾,猛地站起身捏住海登莱的下巴。他的指甲壳非常锋利,以至于长长的指尖都戳进了海登莱的肉里,“恩……好久不见呐我的小海登,你长大了,也愈发赏心悦目了。” 海登莱目光一沉,紧张地挺直了后背,面露厌恶地回视他。 “哈哈哈!”巴大胡伸出舌尖滑过下嘴唇,阴森森地笑了笑,“我就喜欢你们一家子讨厌我又杀不了我的样子!” 好恶劣! 秦冢惊讶地睁圆了眼睛,看到海登莱难得隐忍怒气的样子,心里越发紧张了几分。 “你在想什么?” 忽的,不怀好意的声音离自己近了几分。秦冢还没来得及思考,脑门上就被狠狠地弹了一下,光洁的额头瞬间泛起红色。他惊愕地抬起头,对上那双让人发寒的,犹如恶魔一般的眼睛,不自觉地僵直了身体,“我,那个,我在想您的口红持久不掉色,真好看……” “……” 海登莱以及在坐的另外三人都对秦冢的回答充满失望。 海登莱皱了皱眉,刚准备开口替秦冢解围,就见巴大胡突然眼前一亮,兴冲冲地握住了秦冢的手,笑的一口大黄牙,“哦宝贝!你很懂哦?这是今年的最新款!持久不沾杯!你喜欢的话我等下送你一支呀!我囤了好多!” 秦冢扯了扯嘴角,无助地看了海登莱一眼,然后点点头,颤声道:“谢……谢谢公爵……” “哎呀谢什么!你这么有眼光,不然我们一起回去试色吧?你喜欢橘色系还是红色系?恩……你这么清秀又可爱,还是粉色系适合你。” ……海登莱有变态啊!变态!快救救我! 秦冢双目圆睁,一脸苦逼地看向海登莱。 海登莱无奈,“公爵,秦冢他对化妆品过敏。” 巴大胡眨了眨眼睛,“这个没问题,我有抗过敏的。” “……”海登莱冲秦冢露出抱歉的神色。 你别抱歉啊!! 秦冢觉得生无可恋。 救我!!卧槽老子才不想涂口红!! 海登莱默默叹了口气,将秦冢拉到自己怀里,皱了皱眉坚定地直视巴大胡,掷地有声道:“公爵,请恕我婉拒,我的妻子不想借给别的人玩。” 巴大胡挑眉,冷冰冰地看向海登莱。倏忽间,一阵充满敌意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他的周身,仿佛出现了团团黑气。 屋内的气压一瞬间降至冰点,巴奈特坐在椅子里瑟瑟发抖,原本高傲的眼睛此刻看不出一点光彩,只有害怕和恐惧的神色。 秦冢紧紧抓着海登莱的衣角,后背阵阵发寒,完全不敢直视巴大胡的脸。 剑拔弩张之时,艾尔莎用力捅了捅杰锡的胳膊,冲他不断使眼色。杰锡叹了口气走到巴大胡身边,笑眯眯道:“公爵,您刚刚不是说您还有要事在身吗?” 正在生气的巴大胡骤然一愣,然后猛地睁大了眼睛,一股脑冲出房间,嘴里还在阴暗地念叨着什么。 随着他的离开,让人紧绷的气息也渐渐消散。巴奈特怨恨地瞪了海登莱一眼,一副想留下又不知该怎么留下的表情。他咬了咬牙,沉声道:“海登莱,你如果想跟本王道歉的话,就趁现在,我可能还会原谅你。” 海登莱不解地歪了歪头。 “海登莱!!”杰锡见海登莱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样子,冲上前就要打人,“给我跪下!!” 海登莱皱眉怒视杰锡,倔强地握了握拳,“我为什么要跪下?” 艾尔莎也露出严肃的神色,阴沉沉地看着海登莱,“海登莱,这次是你的错。” 秦冢担忧地看着海登莱,心想他们说的大概是之前在边境破入侵了防御系统的事情。 海登莱咬咬牙,无可奈何地单膝跪下,满不情愿地低下头,“臣一时糊涂,还请国王陛下恕罪。” 秦冢见状,也赶忙跟着他跪了下去,紧张地攒着衣角。毕竟要算起来,他们俩也称得上是同谋。 海登莱略微惊讶地看了秦冢一眼,随即又换上愧疚的表情,小声道:“陛下,之前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我的妻子还有家人无关。” “陛下,海登莱他从小到大狂妄惯了,您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艾尔莎走上前,温柔地握住巴奈特的手。作为从小看着巴奈特长大的人,她深知巴奈特对她还是有一定感情的。尽管随着莱帕德家族的日益壮大,两家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大。 “他虽然有的时候做事不经大脑,但对您还是忠心不二的。这次的事情,纯属小孩子之间怄气,您也别太往心里去。”艾尔莎拍了拍巴奈特的手背,笑的一脸无奈,“他从来也没娶过老婆,第一次娶老婆所以有点得意忘形,难免想在秦冢面前出风头。” “说话啊臭小子!”杰锡一脚揣在海登莱的后背上。 秦冢听到一声闷响,海登莱的身体也随着这声闷响往前一倾。 他知道杰锡这一脚肯定很重,这种所谓家暴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不由地脸色发青。 “请陛下责罚……” 巴奈特冷哼了一声,得意地走到海登莱面前垂眸看着他,“哦对对对我怎么忘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将军现在已经变成了妻奴呢。哈哈真好笑,竟然因为一个人工杂种变成这幅鬼样子。” 海登莱瞬间黑下脸,用力握了握拳。 “好了,这次的事情我也不多做计较,免得说本王一人毒裁,打压我们劳心劳力的忠……臣一家。”巴奈特故意将忠臣二字拖得很长,叉起腰一脸鄙夷的笑容,“不过,将军应该也知道,我跟父王最钟爱的智脑粉红回忆不见了,希望你能将功补过,帮我把那颗顽皮的智脑找回来。” 秦冢一听,猛地抬起头,就发现巴奈特也刚好看向了他,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怎么了?夫人好像有点害怕的样子……恩?该不会……” “我会帮您找到的。”海登莱立刻伸手挡在秦冢身前,挡住巴奈特不怀好意的视线。 “哼,好啊,那我就给将军一个星期的时间。若是一个星期之后,智脑还没出现在我面前……”巴奈特垮下脸,面若冰霜地回视海登莱,“那将军就做好办事不利停职查处的准备。” “是。” …… 待到巴奈特离开房间,秦冢紧绷的神经终于一瞬间松弛下来,双腿发软坐到了地上。他用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感觉刚刚那一刹那,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如果让人知道粉红回忆就在他的空间纽扣里,那他一定会死的很惨,尸体说不定还得在城门口悬挂三天三夜。 这么想着,秦冢禁不住搓了搓胳膊,浑身布满鸡皮疙瘩。蓦地,他猝然一怔,察觉有三道凌厉的光线正赤‘裸裸地射在他的身上。 秦冢猛地抬起头,发现海登莱,杰锡和艾尔莎三人正稍显怀疑地看着他。三人不愧是骨肉至亲,连眼睛眯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秦冢艰难地笑了笑,目光闪烁,“怎,怎么了吗……” 海登莱率先收回视线,站起身的同时将秦冢也拉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褶皱,眉头紧锁,“巴大胡……不应该在233星球么?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他们父子俩这次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还不是因为你闯了大祸!”杰锡一提到这事就恼怒不已,“你说!!你是不是打算谋反了?!!我杰锡的儿子要是背上一个叛国谋反的罪名,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我什么时候要谋反了?您明知道我对什么王权斗争根本没兴趣。”海登莱有点郁闷,“要不是因为身在莱帕德家,我才不愿意伺候那个不谙世事还脾气暴躁的蜥蜴。” “别说的你好像很委屈似的!要是没有我跟你母亲,你能有现在这种成就?!你说不定在哪儿滚粪球呢畜生!!”杰锡气急败坏地怒斥海登莱,“你可别忘了,你老婆还是那个蜥蜴帮你选的!!” “但是父亲。”垂着头的人突然抬起眼睛,冰蓝色的瞳仁里散发着复杂而意味不明的光芒。海登莱一瞬不瞬地盯着杰锡,声音沉稳而有力,“您效忠的究竟是这个作为傀儡的年轻国王,还是那个在他背后掌握千军万马的老国王呢?” 海登莱目光灼灼地直视着杰锡。他真想看看那双跟他近乎一模一样的冰蓝色眼睛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如果是后者……”海登莱冷漠地笑了笑,“那阿修也太可怜了。” “你给我闭嘴!!”杰锡瞬间眼白发红,气的整张脸都狰狞起来。 艾尔莎也有些生气,赶忙拉住杰锡以免见血,又冲秦冢使了个眼色,“先带海登莱回房间去。” 秦冢立刻点了点头,冲杰锡和艾尔莎礼貌地弯了弯身子,然后推着海登莱离开房间。 远离了暴风骤雨,秦冢只觉得悬着的心脏暂时落回了原处。他刚打算开口说话,就被从后方而来的海登莱紧紧拥进了怀里。海登莱倾下身,将下巴靠在秦冢的肩膀上,然后侧过头贴着秦冢的耳廓,将沉重的气息不断喷洒在他的颈侧。 秦冢不太自然地动了动,海登莱的胳膊却愈发用力地收紧,勒住秦冢的腰身。他闭着眼睛,嗅着秦冢劲间那股清爽的洗发水味道,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几分。 “怎么了?”秦冢轻声问道,总觉得此刻的海登莱就像一只正在跟他示好的大狗一般。 “你很不安吧?”海登莱轻启眼帘,看着秦冢有些泛红的耳朵,用近乎撒娇的语气轻声呢喃,“我也很不安……” 秦冢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海登莱。 他不明白海登莱的意思。 这个不安……究竟指的什么? “秦冢,你喜欢我吗?” “啊?!”秦冢骤然脸一红,不知道海登莱突然在说些什么。 “回答我。” “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你,你别自作多情。”秦冢心跳加速,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心虚,“我们不过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你花钱让我跟你结婚,我陪你演戏给国王看。这种白纸黑字的关系,谁会傻到动真感情啊!!” 秦冢说的振振有词,总觉得这些话明明说的就是事实,却让他心里刺痛。每一次,在他对海登莱心灰意冷的时候,这个人又会不顾一切地黏上来推也推不开。 他不会这么轻易就上当的。 这种仿佛是陷阱一样的温柔,只会让人摔得最痛。 海登莱轻轻吸了吸鼻子,微弱的鼻息落在耳侧,秦冢觉得好像有羽毛正在挠他,“以后也不会喜欢,是吗?” “是是……是啊!”秦冢说的很没底气,烦躁地皱了皱眉,“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没什么,想确认一下。”海登莱静静地抱着秦冢,被碎发遮挡的眼睛露出疲惫的神色,“你就这么肯定?” 秦冢感受到海登莱的失落,突然于心不忍,结结巴巴道:“这,这种无法预估的事情……” “你不喜欢就好。” 海登莱突然打断秦冢的话,松开他,苦涩地笑了笑,“我突然也觉得做回契约夫妻才是最好的。我可能……还是不太会爱别人。”海登莱苦恼地摸了摸耳朵,指尖发颤,“你看,我只会给你造成困扰,还总是惹你生气……” 秦冢神情呆滞地看着海登莱,须臾,才恍然回过神,僵硬地动了动嘴唇,“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不用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