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高禹川去了一趟书房,拿了待会儿开会要用的资料。 走出书房时,却见着两个佣人带着bobo和cici准备出门。 高禹川左右看看,却没有看到沈瑶初的身影。 “太太呢?”高禹川问。 李阿姨正在把两个孩子的保温杯递给装进她们的背包里,听到高禹川的问话,回头答道:“太太出门了。” bobo抬头看着高禹川:“如果你需要找妈咪,可以给她打电话的。” 高禹川张了张嘴,正想问两个孩子知不知道沈瑶初去了哪里,cici却有些着急了。 “爸爸爸爸,你自己找妈咪吧,我和哥哥要出去玩咯!!” 看着cici因为激动而微微涨红的小脸,高禹川轻笑一声,摸了摸他们的头。 高禹川轻声道:“你们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 看着两个孩子自己背着小背包,跟着家里的佣人离开,高禹川给沈瑶初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沈瑶初很快接了起来:“喂?” “在哪?”高禹川问。 “我……” 沈瑶初才刚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机械女声:“请c1808号去18号诊室,请c1808号去18号诊室。” 高禹川眉头微皱:“你在医院?” 沈瑶初声音顿了顿,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他:“嗯。” “不舒服?”高禹川拿起大衣和文件,往门外走。 “肠胃有点不舒服。” 高禹川阔步走向车子:“怎么不叫家庭医生?” 这么冷的天,沈瑶初还跑去医院,也不知衣服有没有穿够。 沈瑶初“嗯”了声:“不太习惯,医院不远,我也正好出来散散心。” “哪个医院?” “不用管我。”沈瑶初似乎察觉了他要过去的意图,出声拒绝:“我正准备回来了。” “好。” …… 挂断了电话,沈瑶初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化验单上。 早己经翻倍的hcg数值,正在清晰地告诉她,她怀孕了。 沈瑶初眸光微闪,回想起刚刚医生问她的问题。 “这个孩子,打算要吗?” 当时的沈瑶初有些惊慌,拿起化验单,草草说了句“我再想想”,就落荒而逃,离开了诊室。 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这个孩子来的实在是太不是时候了。 就算高禹川跟慕以安在酒店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她的心里有太多的刺了。 她的心早己千疮百孔,不断地渗着血,无法愈合。 沈瑶初心底的隔阂坚不可破,却突然砸给她一个孩子…… 高禹川如果知道,会怎样? 沈瑶初只觉得头昏脑涨,心乱如麻。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清空自己的大脑,起身离开。 ———— 慕以安拿着厚厚的检查报告,走进了妇产科。 她这次找到的是个德高望重的教授,在这方面极有建树,帮助了不少女人重新获得成为妈妈的机会。 慕以安将检查报告递给对方:“刘教授,您帮忙看看,我这还有希望吗?” 教授仔细地看了慕以安的检查报告:“你这个出血的情况,子宫竟然还保住了?” 慕以安平静的面色有了些许裂缝,她点点头:“是,当时是我父母跪下来求医生的。我昏迷过去以前,只听到医生说要拿掉的。没想到还是艰难保住了。” “你这个情况能保住命都很不错了,居然还能保住子宫。”教授有些感叹:“你的命还是挺好的。” “是啊。”慕以安扯了扯唇角,苦笑道:“可我去看过的所有医院,都让我不要再试了。我不想放弃……” 教授放下手中的检查报告,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其实我的话也是这个意思。你的命和子宫保住了,就是你最大的幸运了。当时你相当于全身的血都换了几次,器官上也瘢痕累累。不论是器官,还是你的身体,都己经无法支撑你再孕育一个生命了。” 同样的话,不论听多少次,仍是字字诛心。 慕以安绝望地闭了闭眼:“我好好休养,调理身体,也不可以吗?” “很难,代价也很大,作为医生,希望你能尊重生命和科学。” 这位教授再一次下达的“死亡通知书”,让慕以安感到手脚有些麻木。 她敛着眸,压抑住悲伤,颤抖着声音给教授道了谢,转身离开了诊室。 慕以安身体有些虚弱,脚步也有些虚浮。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不安。 慕以安走了几步,却忽然被一个女人给撞了一下,差点让脚步本就不稳的她摔倒。 慕以安恼怒地抬头一看,竟然是沈瑶初。 沈瑶初也看到了她,她拧了拧眉,表情看起来很反感。 沈瑶初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恶和不耐烦。 她没有道歉,只是默默地绕过慕以安,径首离开了。 慕以安看着沈瑶初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惊讶,若有所思。 这里是妇产科。 沈瑶初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 一种可怕的预感浮现心头,慕以安明显有些慌了。 慕以安胸口上下起伏,给这里的刘院长打了电话:“刘院长您好,我是慕以安。” “曹太太?”刘院长似乎还不知道她和曹文松离婚的事情,语气谄媚:“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是,有点事找您帮忙,我现在正在去往您办公室的路上。”慕以安加快脚步,故意将语气放得熟稔:“正好也好久没见您了,过来见见您。” “没问题!”刘院长朗盛笑道:“只要我能帮到您!” “我有个朋友,叫沈瑶初,刚刚来您的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好像不太好,她看起来有些难过。我问她了,她大概太伤心了,不肯跟我说实话……”慕以安叹了口气:“您也知道,善良的女孩子,就是不愿意给身边的朋友带来负能量。所以我就想让您帮我查查她的检查结果,我也好帮她。” “沈瑶初?”刘院长那边似乎有键盘敲打的声音,接着他疑惑地问道:“她己婚,是跟丈夫关系不好吗?” 慕以安怔了怔:“怎么说?” “她怀孕了啊,怎么会伤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