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初的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仿佛在控诉着高禹川。 高禹川看着沈瑶初隐忍的脸,怒气仍然无法消减。 一个陌生的男人,为了替沈瑶初出头,主动找到他挑衅他,说着他根本不知情的事情。 这对于高禹川来说,是宣战。 沈瑶初一句轻描淡写的“不熟”,根本无法打消他的不满。 “你受欺负了,第一件事,应该是来找我。”高禹川定定地看着沈瑶初的眼睛:“不是我不信任你,是你觉得我不值得信任!” 沈瑶初莫名地看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瑶初,我是你的丈夫!你被欺负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觉得我不值得信任、我不会保护你?还是说,你到现在,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你的丈夫?!” “因为这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沈瑶初双眼泛红,喉间微堵,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别人说你不会甘心帮别的男人养孩子,这难道不是事实?她们只是议论了一些实话,算什么欺负我?” 闻言,高禹川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白皙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他的胸口起伏不定,仿佛在艰难地压制着他的愤怒。 那双深邃的眼眸,反射着阴沉与冷漠。 沈瑶初偏了偏头,声音稍稍低了下去,却显得格外凄凉。 “这点流言蜚语对我来说算什么?比起你对我的欺负,被人家议论根本无足挂齿。” 她的声音低微,像是在控诉着高禹川,却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就算再多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甚至欺负她辱骂她,沈瑶初都能扛过去。 只有高禹川,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能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房间灯光昏暗,高禹川看着沈瑶初隐忍的表情,下颌线更为紧绷。 “我欺负你?”高禹川冷哼一声:“我要是真想欺负你,就凭你做的那些事,你绝对无法这样安稳地躺在我的床上。” 说完,高禹川转身离开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重重被关上。 …… 高禹川回到书房,想着那男人挑衅的眼神,和沈瑶初抗拒的态度,双目仍是赤红。 他紧抿着唇,阴鸷的目色渗着寒意。 高禹川拿出手机,拨通了方助理的电话。 尽管己是深夜,电话里传来方助理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与清醒:“高总。” 高禹川深邃眼底汹涌的波涛这才稍稍平息了些:“去查今天下午幼儿园放学的时候,多嘴多舌的几个女人。” 方助理:“两个孩子的幼儿园,是鹿港最好的幼儿园,里面孩子的家庭非富即贵,可能会是哪家的太太……” “不管是哪家的太太,也不能说我太太的坏话。”高禹川唇角更加冷冽:“说了沈瑶初,就是在说我和高家的坏话。” 方助理清了清嗓子:“您就是首接说是为了太太,也是应该的。您是太太的丈夫。” “……”高禹川拧眉:“就你话多。” 高禹川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方助理有些莫名。 “这高总怎么越来越阴晴不定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方助理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男人这该死的自尊心啊……” ———— 正是放学时间,幼儿园门口一如既往的人多,都在排队等着孩子们放学。 沈瑶初接到bobo、cici,牵着他们往车上走。 bobo仰着头看沈瑶初:“妈咪,老师说我们的照片出来了,让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找她选一下照片。” “今天可以吗?”沈瑶初问。 “可以,老师说她今天要加班,等你把我们送回家了再去都可以。” 沈瑶初欣慰地笑笑,看来老师也知道,bobo是个传话小达人,什么话都能记得住。 “今天司机叔叔也过来了,你们先上车,妈咪进去选照片。” “好。” …… 沈瑶初把两个孩子送到车上,自己转身往幼儿园走去。 她走进幼儿园,来到老师办公室,暖黄的灯光洒在淡绿色的墙壁上,有一种安静且舒适的氛围。 沈瑶初抬手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的老师们正在聊天。 沈瑶初不想打扰老师们,她放轻了脚步,尽量不引起她们的注意。 里面传来老师们的对话。 “你们班那个妞妞妈妈今天怎么没看到?” “她们班不只是妞妞妈妈没看到,跟她经常一起玩的那几个多事豪门太太,今天好像也都没来。” 旁边一个知情的老师笑了声,语气里透着神秘:“她们几个的孩子一起转学了啊,你们都不知道?” “啊?真的假的?怎么突然转学了?” “是啊,校门口一下就清净了,什么情况?!” bobo和cici的老师说道:“反正就是昨天园长半夜给我打电话,说让我立马给她们几个小朋友办转学手续,具体情况我也没问……” “我知道我知道。”另一个老师故弄玄虚,声音放低:“我昨天正好送孩子出来,听到她们几个在议论高总夫人,保不齐就是得罪了高氏集团的高总!bobo、cici那俩小孩儿不就也在她们班么?” “不会吧?!”一个老师惊讶地说道:“龙凤胎的妈妈不像是那种会给老公打小报告的吧?” “不管打没打小报告,突然一起被转学,那估计就是高总下的手。不然那几个豪门太太也是家世显赫,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受气转学啊?” 几个老师的声音都变得激动,她们异口同声道:“哇,好霸总啊!” “咳咳,既然这事儿是我班上的,我就不多议论了。但是呢……”老师停顿半晌,笑道:“昨天高总来教室里拿妹妹的水杯,那确实是完美霸总的形象……” 几个老师一起笑了起来,叽叽喳喳地羡慕起沈瑶初,又幻想着自己以后也想找个这样的老公。 沈瑶初的手还举着,是准备敲门的样子,却始终没有敲下去。 她面上闪过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他……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