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沧……” 她嗫嚅着,甚至不敢抬眼看他,活脱脱一副人妻出轨被抓了现行的模样。 惶恐、不安、愧疚、自我嫌弃……很多种情绪一起袭来,是啊,她到底在干什么? 孤沧月向她走近几步,却又兀自顿住,眼底撕扯的疼痛几乎要把他自己湮没。 “你说过,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会互相支持对方认为重要的事情和决定,我信了。所以从来没有阻止你去做破怨师,尽管我时时刻刻担心害怕的要死。” 他有些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你说过,喜欢他的人是桑濮,你不是她也不想是她,我信了。所以你要回听风府,我亲自送。甚至……你不喜欢我出现,我便依着你的性子尽量不去看你,哪怕我日日想你想得发疯。” 孤沧月说着又往后退了一步。 “沧月……” 宋微尘急欲走向他,却被墨汀风拽住了手。宋微尘噙泪转头看向墨汀风,一面摇头,一面拼命想把手抽出来,却奈何他攥得紧,她根本挣不脱。 “你说……上天让你忘掉过去必有缘由,我信了。让我别告诉你关于我们的过去,也别告诉你曾经的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依你。哪怕你明明是我的未婚妻,我却还是依着你,跟你进退有节,跟你亲疏有度。” 他又退了一步,眼见着离她越来越远。 “沧,沧月,别……” “你失忆后害怕面具,我便不戴,即使鸾鸟不该以真面目示人。我只盼着有一天你能想起我,想起我是你的谁。可是,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恢复记忆……却没等到你。” 宋微尘哭红了眼,她拼命挣扎,拧不过墨汀风只能开口央求,“求求你,放开我。” 孤沧月已经退到门口,眼中皆是殇恸。 “你说……等破了这个案子就去解前世印记,然后嫁给我。宋微尘,我……我还能信你吗?” 宋微尘觉得心脏很疼,比喜鹊捅那一刀时还疼,她流着眼泪一直看着孤沧月,嘴唇翕动,却半个字说出不来。 是啊,他还能信她吗?现在的她,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敢信。 她当然是喜欢孤沧月的,可是,她分明也喜欢上了墨汀风。 如果说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她现在的意志实在过于自由,也过于沉沦。 见她久久无言,他已能猜到答案。 孤沧月身形微晃,他扶着门框,自嘲的怆然一笑。 “没想到我孤沧月……也会有这么卑微怯懦,却又无能为力的一天。” 他定定的深深的看了宋微尘一眼,转身出门而去。 “沧月!沧……” 宋微尘急着去掰墨汀风的手,她要去追孤沧月。 “微微……” 墨汀风唤她的声音里不自觉带着一丝乞求的意味,他怕她一去不回。 “放开……我说放开!” “你再不放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 墨汀风终是放开了宋微尘。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压制不住的气血翻涌,胸口的伤再度沁出血来。 宋微尘有些踉跄的追了出去,外面天色已经擦黑,根本看不清他在哪儿。 “沧月!沧月!!” 急急向着最宽敞的那条主道寻去,一路小跑喊着他的名字,可是路上分明一个人影都没有。 宋微尘仓皇四顾,又折返寻向另一条窄路,救命稻草一般拉着路过的丫鬟和侍从问有没有见到孤沧月,皆是摇头,她只好转向第三条路去寻。 宋微尘气喘吁吁,拼命压制着涌上喉头的腥甜之气,然而脚下却没有停。 “沧月……沧……” 眼前的路好像自己分岔变成了两条,不对,是三条……她眼花的厉害,闭了闭眼,努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心脏越来越疼,她并不知道是因那移伤禁制而联觉了墨汀风伤口的关系。 宋微尘下意识捂着心口,想去扶眼前的树干来支撑自己,却扑了个空,倒在了地上。 恍惚间,有人抱起了自己。 她勉力睁开一点眼睛,映入眼帘是银月般的发丝,分明是孤沧月。 她想跟他说对不起,想跟他说别走,想跟他好好聊聊剖白自己纠结的内心。可是她已经说不出话,重伤初愈又伤了心神,能撑到现在已经算她有强大的意志力。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她躺在洗髓殿,旁侧照例守着庄玉衡。 “沧月……” “好好闭眼睡觉,你的身体不允许你再折腾了。”庄玉衡依旧温柔,声音里却多了一分不容置疑。 “沧月呢?”她声音非常虚弱,但心意却无比执着。 “他走了。” “临走嘱托我好好照顾你。” 眼泪不争气地决了堤,明明周围只亮着一点烛火,宋微尘却觉得刺目非常,只好闭上了眼。 “他有说去哪儿吗?” “没。只说这段时间不会再来我这里了。” 心口好疼好疼,堵得她喘不过气,宋微尘觉得自己再躺下去会怄死在这里。 她必须去找他,找到他解开彼此心结,她才能活。 见宋微尘以肘着力,撑着自己要起,庄玉衡赶紧制止,“快躺下,身体情况有多糟自己不知道吗?” “玉衡哥哥,带我去沧月府看看……现在就去。” “微微!知不知道你现在……你不要命了?” 饶是庄玉衡,也被她的执拗激的口不择言。 “是人都会死,但我不想带着心结和愧疚去死。” 说话间她已强撑着坐了起来,庄玉衡见状只好来扶。 “真是一个比一个还疯。” ……豁出去了! 他当真让人安排可以驭空而行的轿辇,带她到了沧月府。此时已是后半夜,府门的侍卫领班自然认得她,也认得庄玉衡,忙不迭迎了上来。 “小主子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司空大人您也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连府邸门口的一个小小带队侍卫都认识且管她叫小主子,可见孤沧月平日盛宠。 “沧月回来了吗?”她急切切看着那侍卫领班。 侍卫领班被问得有些愣怔,“沧月大人不是一直与您在一起吗?” 闻言宋微尘垂了眼眸,掩饰眼里藏不住的失落,夜风一吹,更显无助。 庄玉衡怕她身体扛不住,嘱咐侍卫若是孤沧月回来就派人给司空府捎个信,赶紧带她走了。 靠在轿辇的软席里,宋微尘一言不发,眼神空空的盯着某处。 她本来有只孤沧月给的千纸鹤,他说只要想见他就点燃那纸鹤,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他都会为她出现。 可这次被掳到鬼市,一来二去,她弄丢了那只纸鹤——就像此刻,她弄丢了他一样。 这么想着,眼泪已无声的流了满脸。 宋微尘并不爱哭,可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傍晚找不到他开始,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庄玉衡看着心疼,又不知能为她做点什么,只能静静地陪着,间或给她擦擦眼泪。 忽然宋微尘眼睛亮了一下,伸手拉住庄玉衡的袖子。 “玉衡哥哥,带我去一趟望月楼。” 庄玉衡一愣,“现在?” “现在。” 他无声叹了口气,以她的性子,若说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不能去,只怕是能从这驭空而行的轿辇上跳下去。罢了罢了,去! 到望月楼时天都快亮了,宋微尘脸色白得吓人,而她并不自知。 庄玉衡不由拉过她的手腕探脉,眉头皱了又皱。 因着时间太早,老管家还未起,只有轮班迎客的小伙计在看店,并不认识宋微尘。 见二人进门,以为是打尖住店,正要介绍房型,宋微尘打断了他。 “小哥,我叫桑濮,在这里有间长包房,就在顶层。麻烦帮我查查,昨夜有客人来宿吗?男客。” 小伙计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庄玉衡,看两人衣着打扮贵气非凡,倒也不敢怠慢。 “我是刚刚才接的班,姑娘您稍等。” 须臾,伙计合上账册抬起头来,表情有些为难。 “姑娘,您说的那间房,昨晚已经退了。” 闻言宋微尘身子一晃,几乎站不稳,庄玉衡不动声色扶住了她。 “退了……昨晚什么时候退的?” “亥时,一位男客来退的房,看记录定房的也是他。” 宋微尘已然说不出话,冲着小伙计点点头算是回应,自顾慢慢转身离了店。 她没想到孤沧月会那么决绝,竟像是要从她生命里彻底断舍离一般。 他曾是她肆无忌惮敢跟司尘之主叫板的底气,是她在寐界屈指可数的羁绊,是她真正意义上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他怎么……怎么能真的说走就走? 不。都是她不好,是自己心猿意马左右为难,才把他弄丢了。 有那么一瞬,宋微尘甚至想去跳一跳忘川,也不知道在那无尽黑水中,她能等到他吗? “我想去忘川看一眼……” 念头起便再也压不住,这驭空轿辇行速非比寻常,她努努力,兴许还可以撑到忘川。 “微微!无论你想什么,现在必须立刻马上跟我回去,一切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宋微尘没有说话,庄玉衡以为她好歹听了劝,扬了扬手让车夫驱轿辇过来。 她突然笑了,声音很轻,却是真真切切的笑了两声。 见她笑,庄玉衡反而更觉不妙,“微微,你……” “算了,走了也好。” 转眼轿辇已到跟前,庄玉衡照例想搀她上轿,巴不得即刻打道回府。宋微尘却没有伸手,五脏六腑都在疼,尤其是心脏,她突然彻底理解了“心如刀绞”的意思。 “走的好。不然等我死了,他得多孤……噗!!!” 话未说完,宋微尘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溅得轿辇锦窗上到处都是。 见宋微尘以肘着力,撑着自己要起,庄玉衡赶紧制止,“快躺下,身体情况有多糟自己不知道吗?” “玉衡哥哥,带我去沧月府看看……现在就去。” “微微!知不知道你现在……你不要命了?” 饶是庄玉衡,也被她的执拗激的口不择言。 “是人都会死,但我不想带着心结和愧疚去死。” 说话间她已强撑着坐了起来,庄玉衡见状只好来扶。 “真是一个比一个还疯。” ……豁出去了! 他当真让人安排可以驭空而行的轿辇,带她到了沧月府。此时已是后半夜,府门的侍卫领班自然认得她,也认得庄玉衡,忙不迭迎了上来。 “小主子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司空大人您也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连府邸门口的一个小小带队侍卫都认识且管她叫小主子,可见孤沧月平日盛宠。 “沧月回来了吗?”她急切切看着那侍卫领班。 侍卫领班被问得有些愣怔,“沧月大人不是一直与您在一起吗?” 闻言宋微尘垂了眼眸,掩饰眼里藏不住的失落,夜风一吹,更显无助。 庄玉衡怕她身体扛不住,嘱咐侍卫若是孤沧月回来就派人给司空府捎个信,赶紧带她走了。 靠在轿辇的软席里,宋微尘一言不发,眼神空空的盯着某处。 她本来有只孤沧月给的千纸鹤,他说只要想见他就点燃那纸鹤,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他都会为她出现。 可这次被掳到鬼市,一来二去,她弄丢了那只纸鹤——就像此刻,她弄丢了他一样。 这么想着,眼泪已无声的流了满脸。 宋微尘并不爱哭,可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傍晚找不到他开始,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庄玉衡看着心疼,又不知能为她做点什么,只能静静地陪着,间或给她擦擦眼泪。 忽然宋微尘眼睛亮了一下,伸手拉住庄玉衡的袖子。 “玉衡哥哥,带我去一趟望月楼。” 庄玉衡一愣,“现在?” “现在。” 他无声叹了口气,以她的性子,若说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不能去,只怕是能从这驭空而行的轿辇上跳下去。罢了罢了,去! 到望月楼时天都快亮了,宋微尘脸色白得吓人,而她并不自知。 庄玉衡不由拉过她的手腕探脉,眉头皱了又皱。 因着时间太早,老管家还未起,只有轮班迎客的小伙计在看店,并不认识宋微尘。 见二人进门,以为是打尖住店,正要介绍房型,宋微尘打断了他。 “小哥,我叫桑濮,在这里有间长包房,就在顶层。麻烦帮我查查,昨夜有客人来宿吗?男客。” 小伙计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庄玉衡,看两人衣着打扮贵气非凡,倒也不敢怠慢。 “我是刚刚才接的班,姑娘您稍等。” 须臾,伙计合上账册抬起头来,表情有些为难。 “姑娘,您说的那间房,昨晚已经退了。” 闻言宋微尘身子一晃,几乎站不稳,庄玉衡不动声色扶住了她。 “退了……昨晚什么时候退的?” “亥时,一位男客来退的房,看记录定房的也是他。” 宋微尘已然说不出话,冲着小伙计点点头算是回应,自顾慢慢转身离了店。 她没想到孤沧月会那么决绝,竟像是要从她生命里彻底断舍离一般。 他曾是她肆无忌惮敢跟司尘之主叫板的底气,是她在寐界屈指可数的羁绊,是她真正意义上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他怎么……怎么能真的说走就走? 不。都是她不好,是自己心猿意马左右为难,才把他弄丢了。 有那么一瞬,宋微尘甚至想去跳一跳忘川,也不知道在那无尽黑水中,她能等到他吗? “我想去忘川看一眼……” 念头起便再也压不住,这驭空轿辇行速非比寻常,她努努力,兴许还可以撑到忘川。 “微微!无论你想什么,现在必须立刻马上跟我回去,一切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宋微尘没有说话,庄玉衡以为她好歹听了劝,扬了扬手让车夫驱轿辇过来。 她突然笑了,声音很轻,却是真真切切的笑了两声。 见她笑,庄玉衡反而更觉不妙,“微微,你……” “算了,走了也好。” 转眼轿辇已到跟前,庄玉衡照例想搀她上轿,巴不得即刻打道回府。宋微尘却没有伸手,五脏六腑都在疼,尤其是心脏,她突然彻底理解了“心如刀绞”的意思。 “走的好。不然等我死了,他得多孤……噗!!!” 话未说完,宋微尘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溅得轿辇锦窗上到处都是。 见宋微尘以肘着力,撑着自己要起,庄玉衡赶紧制止,“快躺下,身体情况有多糟自己不知道吗?” “玉衡哥哥,带我去沧月府看看……现在就去。” “微微!知不知道你现在……你不要命了?” 饶是庄玉衡,也被她的执拗激的口不择言。 “是人都会死,但我不想带着心结和愧疚去死。” 说话间她已强撑着坐了起来,庄玉衡见状只好来扶。 “真是一个比一个还疯。” ……豁出去了! 他当真让人安排可以驭空而行的轿辇,带她到了沧月府。此时已是后半夜,府门的侍卫领班自然认得她,也认得庄玉衡,忙不迭迎了上来。 “小主子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司空大人您也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连府邸门口的一个小小带队侍卫都认识且管她叫小主子,可见孤沧月平日盛宠。 “沧月回来了吗?”她急切切看着那侍卫领班。 侍卫领班被问得有些愣怔,“沧月大人不是一直与您在一起吗?” 闻言宋微尘垂了眼眸,掩饰眼里藏不住的失落,夜风一吹,更显无助。 庄玉衡怕她身体扛不住,嘱咐侍卫若是孤沧月回来就派人给司空府捎个信,赶紧带她走了。 靠在轿辇的软席里,宋微尘一言不发,眼神空空的盯着某处。 她本来有只孤沧月给的千纸鹤,他说只要想见他就点燃那纸鹤,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他都会为她出现。 可这次被掳到鬼市,一来二去,她弄丢了那只纸鹤——就像此刻,她弄丢了他一样。 这么想着,眼泪已无声的流了满脸。 宋微尘并不爱哭,可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傍晚找不到他开始,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庄玉衡看着心疼,又不知能为她做点什么,只能静静地陪着,间或给她擦擦眼泪。 忽然宋微尘眼睛亮了一下,伸手拉住庄玉衡的袖子。 “玉衡哥哥,带我去一趟望月楼。” 庄玉衡一愣,“现在?” “现在。” 他无声叹了口气,以她的性子,若说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不能去,只怕是能从这驭空而行的轿辇上跳下去。罢了罢了,去! 到望月楼时天都快亮了,宋微尘脸色白得吓人,而她并不自知。 庄玉衡不由拉过她的手腕探脉,眉头皱了又皱。 因着时间太早,老管家还未起,只有轮班迎客的小伙计在看店,并不认识宋微尘。 见二人进门,以为是打尖住店,正要介绍房型,宋微尘打断了他。 “小哥,我叫桑濮,在这里有间长包房,就在顶层。麻烦帮我查查,昨夜有客人来宿吗?男客。” 小伙计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庄玉衡,看两人衣着打扮贵气非凡,倒也不敢怠慢。 “我是刚刚才接的班,姑娘您稍等。” 须臾,伙计合上账册抬起头来,表情有些为难。 “姑娘,您说的那间房,昨晚已经退了。” 闻言宋微尘身子一晃,几乎站不稳,庄玉衡不动声色扶住了她。 “退了……昨晚什么时候退的?” “亥时,一位男客来退的房,看记录定房的也是他。” 宋微尘已然说不出话,冲着小伙计点点头算是回应,自顾慢慢转身离了店。 她没想到孤沧月会那么决绝,竟像是要从她生命里彻底断舍离一般。 他曾是她肆无忌惮敢跟司尘之主叫板的底气,是她在寐界屈指可数的羁绊,是她真正意义上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他怎么……怎么能真的说走就走? 不。都是她不好,是自己心猿意马左右为难,才把他弄丢了。 有那么一瞬,宋微尘甚至想去跳一跳忘川,也不知道在那无尽黑水中,她能等到他吗? “我想去忘川看一眼……” 念头起便再也压不住,这驭空轿辇行速非比寻常,她努努力,兴许还可以撑到忘川。 “微微!无论你想什么,现在必须立刻马上跟我回去,一切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宋微尘没有说话,庄玉衡以为她好歹听了劝,扬了扬手让车夫驱轿辇过来。 她突然笑了,声音很轻,却是真真切切的笑了两声。 见她笑,庄玉衡反而更觉不妙,“微微,你……” “算了,走了也好。” 转眼轿辇已到跟前,庄玉衡照例想搀她上轿,巴不得即刻打道回府。宋微尘却没有伸手,五脏六腑都在疼,尤其是心脏,她突然彻底理解了“心如刀绞”的意思。 “走的好。不然等我死了,他得多孤……噗!!!” 话未说完,宋微尘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溅得轿辇锦窗上到处都是。 见宋微尘以肘着力,撑着自己要起,庄玉衡赶紧制止,“快躺下,身体情况有多糟自己不知道吗?” “玉衡哥哥,带我去沧月府看看……现在就去。” “微微!知不知道你现在……你不要命了?” 饶是庄玉衡,也被她的执拗激的口不择言。 “是人都会死,但我不想带着心结和愧疚去死。” 说话间她已强撑着坐了起来,庄玉衡见状只好来扶。 “真是一个比一个还疯。” ……豁出去了! 他当真让人安排可以驭空而行的轿辇,带她到了沧月府。此时已是后半夜,府门的侍卫领班自然认得她,也认得庄玉衡,忙不迭迎了上来。 “小主子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司空大人您也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连府邸门口的一个小小带队侍卫都认识且管她叫小主子,可见孤沧月平日盛宠。 “沧月回来了吗?”她急切切看着那侍卫领班。 侍卫领班被问得有些愣怔,“沧月大人不是一直与您在一起吗?” 闻言宋微尘垂了眼眸,掩饰眼里藏不住的失落,夜风一吹,更显无助。 庄玉衡怕她身体扛不住,嘱咐侍卫若是孤沧月回来就派人给司空府捎个信,赶紧带她走了。 靠在轿辇的软席里,宋微尘一言不发,眼神空空的盯着某处。 她本来有只孤沧月给的千纸鹤,他说只要想见他就点燃那纸鹤,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他都会为她出现。 可这次被掳到鬼市,一来二去,她弄丢了那只纸鹤——就像此刻,她弄丢了他一样。 这么想着,眼泪已无声的流了满脸。 宋微尘并不爱哭,可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傍晚找不到他开始,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庄玉衡看着心疼,又不知能为她做点什么,只能静静地陪着,间或给她擦擦眼泪。 忽然宋微尘眼睛亮了一下,伸手拉住庄玉衡的袖子。 “玉衡哥哥,带我去一趟望月楼。” 庄玉衡一愣,“现在?” “现在。” 他无声叹了口气,以她的性子,若说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不能去,只怕是能从这驭空而行的轿辇上跳下去。罢了罢了,去! 到望月楼时天都快亮了,宋微尘脸色白得吓人,而她并不自知。 庄玉衡不由拉过她的手腕探脉,眉头皱了又皱。 因着时间太早,老管家还未起,只有轮班迎客的小伙计在看店,并不认识宋微尘。 见二人进门,以为是打尖住店,正要介绍房型,宋微尘打断了他。 “小哥,我叫桑濮,在这里有间长包房,就在顶层。麻烦帮我查查,昨夜有客人来宿吗?男客。” 小伙计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庄玉衡,看两人衣着打扮贵气非凡,倒也不敢怠慢。 “我是刚刚才接的班,姑娘您稍等。” 须臾,伙计合上账册抬起头来,表情有些为难。 “姑娘,您说的那间房,昨晚已经退了。” 闻言宋微尘身子一晃,几乎站不稳,庄玉衡不动声色扶住了她。 “退了……昨晚什么时候退的?” “亥时,一位男客来退的房,看记录定房的也是他。” 宋微尘已然说不出话,冲着小伙计点点头算是回应,自顾慢慢转身离了店。 她没想到孤沧月会那么决绝,竟像是要从她生命里彻底断舍离一般。 他曾是她肆无忌惮敢跟司尘之主叫板的底气,是她在寐界屈指可数的羁绊,是她真正意义上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他怎么……怎么能真的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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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是她不好,是自己心猿意马左右为难,才把他弄丢了。 有那么一瞬,宋微尘甚至想去跳一跳忘川,也不知道在那无尽黑水中,她能等到他吗? “我想去忘川看一眼……” 念头起便再也压不住,这驭空轿辇行速非比寻常,她努努力,兴许还可以撑到忘川。 “微微!无论你想什么,现在必须立刻马上跟我回去,一切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宋微尘没有说话,庄玉衡以为她好歹听了劝,扬了扬手让车夫驱轿辇过来。 她突然笑了,声音很轻,却是真真切切的笑了两声。 见她笑,庄玉衡反而更觉不妙,“微微,你……” “算了,走了也好。” 转眼轿辇已到跟前,庄玉衡照例想搀她上轿,巴不得即刻打道回府。宋微尘却没有伸手,五脏六腑都在疼,尤其是心脏,她突然彻底理解了“心如刀绞”的意思。 “走的好。不然等我死了,他得多孤……噗!!!” 话未说完,宋微尘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溅得轿辇锦窗上到处都是。 见宋微尘以肘着力,撑着自己要起,庄玉衡赶紧制止,“快躺下,身体情况有多糟自己不知道吗?” “玉衡哥哥,带我去沧月府看看……现在就去。” “微微!知不知道你现在……你不要命了?” 饶是庄玉衡,也被她的执拗激的口不择言。 “是人都会死,但我不想带着心结和愧疚去死。” 说话间她已强撑着坐了起来,庄玉衡见状只好来扶。 “真是一个比一个还疯。” ……豁出去了! 他当真让人安排可以驭空而行的轿辇,带她到了沧月府。此时已是后半夜,府门的侍卫领班自然认得她,也认得庄玉衡,忙不迭迎了上来。 “小主子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司空大人您也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连府邸门口的一个小小带队侍卫都认识且管她叫小主子,可见孤沧月平日盛宠。 “沧月回来了吗?”她急切切看着那侍卫领班。 侍卫领班被问得有些愣怔,“沧月大人不是一直与您在一起吗?” 闻言宋微尘垂了眼眸,掩饰眼里藏不住的失落,夜风一吹,更显无助。 庄玉衡怕她身体扛不住,嘱咐侍卫若是孤沧月回来就派人给司空府捎个信,赶紧带她走了。 靠在轿辇的软席里,宋微尘一言不发,眼神空空的盯着某处。 她本来有只孤沧月给的千纸鹤,他说只要想见他就点燃那纸鹤,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他都会为她出现。 可这次被掳到鬼市,一来二去,她弄丢了那只纸鹤——就像此刻,她弄丢了他一样。 这么想着,眼泪已无声的流了满脸。 宋微尘并不爱哭,可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傍晚找不到他开始,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庄玉衡看着心疼,又不知能为她做点什么,只能静静地陪着,间或给她擦擦眼泪。 忽然宋微尘眼睛亮了一下,伸手拉住庄玉衡的袖子。 “玉衡哥哥,带我去一趟望月楼。” 庄玉衡一愣,“现在?” “现在。” 他无声叹了口气,以她的性子,若说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不能去,只怕是能从这驭空而行的轿辇上跳下去。罢了罢了,去! 到望月楼时天都快亮了,宋微尘脸色白得吓人,而她并不自知。 庄玉衡不由拉过她的手腕探脉,眉头皱了又皱。 因着时间太早,老管家还未起,只有轮班迎客的小伙计在看店,并不认识宋微尘。 见二人进门,以为是打尖住店,正要介绍房型,宋微尘打断了他。 “小哥,我叫桑濮,在这里有间长包房,就在顶层。麻烦帮我查查,昨夜有客人来宿吗?男客。” 小伙计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庄玉衡,看两人衣着打扮贵气非凡,倒也不敢怠慢。 “我是刚刚才接的班,姑娘您稍等。” 须臾,伙计合上账册抬起头来,表情有些为难。 “姑娘,您说的那间房,昨晚已经退了。” 闻言宋微尘身子一晃,几乎站不稳,庄玉衡不动声色扶住了她。 “退了……昨晚什么时候退的?” “亥时,一位男客来退的房,看记录定房的也是他。” 宋微尘已然说不出话,冲着小伙计点点头算是回应,自顾慢慢转身离了店。 她没想到孤沧月会那么决绝,竟像是要从她生命里彻底断舍离一般。 他曾是她肆无忌惮敢跟司尘之主叫板的底气,是她在寐界屈指可数的羁绊,是她真正意义上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他怎么……怎么能真的说走就走? 不。都是她不好,是自己心猿意马左右为难,才把他弄丢了。 有那么一瞬,宋微尘甚至想去跳一跳忘川,也不知道在那无尽黑水中,她能等到他吗? “我想去忘川看一眼……” 念头起便再也压不住,这驭空轿辇行速非比寻常,她努努力,兴许还可以撑到忘川。 “微微!无论你想什么,现在必须立刻马上跟我回去,一切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宋微尘没有说话,庄玉衡以为她好歹听了劝,扬了扬手让车夫驱轿辇过来。 她突然笑了,声音很轻,却是真真切切的笑了两声。 见她笑,庄玉衡反而更觉不妙,“微微,你……” “算了,走了也好。” 转眼轿辇已到跟前,庄玉衡照例想搀她上轿,巴不得即刻打道回府。宋微尘却没有伸手,五脏六腑都在疼,尤其是心脏,她突然彻底理解了“心如刀绞”的意思。 “走的好。不然等我死了,他得多孤……噗!!!” 话未说完,宋微尘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溅得轿辇锦窗上到处都是。 见宋微尘以肘着力,撑着自己要起,庄玉衡赶紧制止,“快躺下,身体情况有多糟自己不知道吗?” “玉衡哥哥,带我去沧月府看看……现在就去。” “微微!知不知道你现在……你不要命了?” 饶是庄玉衡,也被她的执拗激的口不择言。 “是人都会死,但我不想带着心结和愧疚去死。” 说话间她已强撑着坐了起来,庄玉衡见状只好来扶。 “真是一个比一个还疯。” ……豁出去了! 他当真让人安排可以驭空而行的轿辇,带她到了沧月府。此时已是后半夜,府门的侍卫领班自然认得她,也认得庄玉衡,忙不迭迎了上来。 “小主子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司空大人您也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连府邸门口的一个小小带队侍卫都认识且管她叫小主子,可见孤沧月平日盛宠。 “沧月回来了吗?”她急切切看着那侍卫领班。 侍卫领班被问得有些愣怔,“沧月大人不是一直与您在一起吗?” 闻言宋微尘垂了眼眸,掩饰眼里藏不住的失落,夜风一吹,更显无助。 庄玉衡怕她身体扛不住,嘱咐侍卫若是孤沧月回来就派人给司空府捎个信,赶紧带她走了。 靠在轿辇的软席里,宋微尘一言不发,眼神空空的盯着某处。 她本来有只孤沧月给的千纸鹤,他说只要想见他就点燃那纸鹤,天涯海角刀山火海,他都会为她出现。 可这次被掳到鬼市,一来二去,她弄丢了那只纸鹤——就像此刻,她弄丢了他一样。 这么想着,眼泪已无声的流了满脸。 宋微尘并不爱哭,可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傍晚找不到他开始,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庄玉衡看着心疼,又不知能为她做点什么,只能静静地陪着,间或给她擦擦眼泪。 忽然宋微尘眼睛亮了一下,伸手拉住庄玉衡的袖子。 “玉衡哥哥,带我去一趟望月楼。” 庄玉衡一愣,“现在?” “现在。” 他无声叹了口气,以她的性子,若说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不能去,只怕是能从这驭空而行的轿辇上跳下去。罢了罢了,去! 到望月楼时天都快亮了,宋微尘脸色白得吓人,而她并不自知。 庄玉衡不由拉过她的手腕探脉,眉头皱了又皱。 因着时间太早,老管家还未起,只有轮班迎客的小伙计在看店,并不认识宋微尘。 见二人进门,以为是打尖住店,正要介绍房型,宋微尘打断了他。 “小哥,我叫桑濮,在这里有间长包房,就在顶层。麻烦帮我查查,昨夜有客人来宿吗?男客。” 小伙计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庄玉衡,看两人衣着打扮贵气非凡,倒也不敢怠慢。 “我是刚刚才接的班,姑娘您稍等。” 须臾,伙计合上账册抬起头来,表情有些为难。 “姑娘,您说的那间房,昨晚已经退了。” 闻言宋微尘身子一晃,几乎站不稳,庄玉衡不动声色扶住了她。 “退了……昨晚什么时候退的?” “亥时,一位男客来退的房,看记录定房的也是他。” 宋微尘已然说不出话,冲着小伙计点点头算是回应,自顾慢慢转身离了店。 她没想到孤沧月会那么决绝,竟像是要从她生命里彻底断舍离一般。 他曾是她肆无忌惮敢跟司尘之主叫板的底气,是她在寐界屈指可数的羁绊,是她真正意义上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他怎么……怎么能真的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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