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岚年长她六岁。 他们结婚两年,虽然没有男女方面的感情,但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是如沐春风的。 对乔欢而言, 赵雪岚是丈夫、又更像亲人。 乔欢在一定程度上是有些喜爱他的,所以当他说期待见面,她不禁浅笑:“你哪天回来?我去机场接你?” 那边,赵雪岚沉默几秒,抬头问一旁的秘书安娜:“我哪天的专机?” “赵先生,是周日晚的专机。” …… 赵雪岚用唇语道:“改到周五。” 安娜有一点意外,但她立即比了一个ok的手势,告诉老板自己能搞定一切,让老板放心去追求赵太太。 赵雪岚微微一笑, 他笑起来的样子十分迷人,就连安娜这个已婚女性,都不禁多看了一眼,只见赵先生对那头的赵太太说:“赵太太,我们周五见。” …… 结束通话。 乔欢挂了手机, 她轻轻拨弄了一下茉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赵雪岚回b市的原因可能是她,但是这两年他们除了偶尔相处,实在没什么感情方面的进展。 应该是她想多了! 乔欢伸了个懒腰,去厨房给自己煎了一份鹅肝又做了一份沙拉,简单吃完后就开始画画,不管在国外还是国内,她的生活都十分单纯,大半时间都是在画画。 有一次,赵雪岚当着客人的面叫她—— 辛勤的bee。 当时,他的表情十分温柔。 乔欢回想起来,不禁浅浅一笑,其实和赵雪岚相关的回忆大多都不差,甚至可以说是愉快的。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 乔欢本以为是赵雪岚发来的航班信息,但是拿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好久不见。】 是……乔津帆。 灯下,乔欢一脸苍白。 她没有回复,但也没有继续画画了,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夜色—— 她心情沉如水。 四年过去了,乔津帆仍能影响她,简单的四个字就能击碎掉她的好心情,击碎掉她全部的心理建设。 他为什么,还要发这样的消息? 他的身边明明有人了。 …… 接下来的几天,乔津帆没再发消息给她,更没有打电话给她,他们之间像是终于归隐于土,终于彻底结束了。 周五下午。 乔欢去机场接赵雪岚,她没有想过乔氏集团就是赵雪岚要注入的资本,她更没有想到乔津帆会亲自到机场接人。 一段感情,三个人的修罗场。 气氛十分微妙。 赵雪岚看一眼乔欢苍白的小脸,轻轻揽住她的肩,随后便朝乔津帆伸出手掌,如沐春风地笑道—— “乔总久仰大名。” “我是赵雪岚,这是我太太乔欢。” …… 乔津帆眸子深深。 他安静地看着乔欢,看着传说中赵雪岚的太太—— 她结婚了。 她竟然结婚了。 她站在赵雪岚身边,身上穿了件浅绿色的针织裙子,显得年轻可爱,而那位赵先生的衬衣也是浅绿的,他们看起来像是穿了情侣装、站在一起是那样的登对。 原来,不是什么端木磊,不是什么小经纪人。 赵雪岚,有名的风投大佬。 他的身价超过1200万美金,在全球富豪榜单第32位,最关键的是他是白手起家,20岁的年纪就在金融圈创下了神话。 原来,她找了这么厉害的男人。 所以她四年不回来! 原来,在他等得无望时,她早就成为了赵雪岚的太太。 乔津帆心口泛疼,但他却伸出手淡淡一笑:“乔津帆,乔氏集团总裁。我代表公司欢迎赵先生过来洽谈,希望这次洽谈能够顺利。” “一定。” 赵雪岚挥洒自如。 他抱歉一笑:“乔总不介意我们的洽谈留到明天吧?我跟太太很久没有见面了,我想陪我太太一起吃个晚餐,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小别胜新婚。” 小别胜新婚…… 乔津帆盯着乔欢,声音冰冷—— “当然不介意!” 说完,他后退一步,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仿佛他跟乔欢的那些过去,不曾发生过、也从未真实地存在过。 这一刻他心中对她的恨意到达了极点……原来她早就结婚了! 而他,还可笑地陷在爱里,恨里。 乔津帆,你真可笑! 一旁的李秘书,神情复杂。 一直到现在她都是内疚的,当年若不是她请假,或许乔总跟乔小姐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 b市华尔道夫酒店。 总统套房。 秘书安娜在衣帽间里,亲手为帮老板熨烫西装衬衣,再一一摆放好那些名贵的配饰,她做得十分细心。 奢华的餐厅里,摆放了一桌丰盛的法国菜。 乔欢还在细细品尝。 赵雪岚端着一只马克杯,人靠在落地窗前,静静地打量乔欢。 他是一个生意人,目光常常有一种物欲被满足后的倦怠,但他看乔欢的时候并不是那样子。 其实乔欢不知道,他从前就见过她,在英国的一场圣诞舞会上。 那晚,他毕生难忘。 她穿着鹅黄的长礼服,裙尾都是鹅黄的羽毛,她是那样的稚嫩,看起来像是一只年幼的小鸭子,笨拙可爱。 那晚,他笑了许多次。 但是乔津帆出现后,她就一直在那个耀眼的男孩子身边,他们应该是恋人,行为举止都是小情侣的甜蜜,后来他们去了露台,他情不自禁跟上去,却看见他们在接吻…… 她颤颤微微地搂着人,整个人瓷白,闪闪发光。 她不是最漂亮的, 但在赵雪岚的眼里,她无比光彩夺目,他甚至开始相信一见钟情。 只是,她有男朋友了。 而他的工作又太匆忙,他甚至不知道那个光彩夺目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这一场盛大的暗恋,他并未执着。 后来,他也交过几任女朋友。 他甚至是不曾想过,他还能跟她相遇,多年过后当他在炮火中看见她时,他仍是心动仍是有感觉,仍觉得她光彩夺目。 他几乎没有思索,就跟她求婚了—— 用最卑劣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