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书夺回香烟。 他修长白皙的指尖夹着香烟,抽了一口,吐出烟雾。 青色烟雾里,他语气淡淡的:“我不打算离婚!若是你对这个家还有一丝眷恋,我们就过下去……但条件是你跟外面的男人都断干净了,以后你身子有需求的话我可以满足你。” 赵静婉愣了一下。 而后,她的声音就有些哽咽了:“辞书,你也舍不得我的是不是?历尽千帆,你是不是发现了我的好?以后我们好好过。” 她总归爱过他,于是迫不及待地表忠心:“我会断得干干净净的,回归家庭,跟你一起养大我们的儿女。” 她献上香吻, 沈辞书受用了。 但是接吻的时候,他并未闭上眼睛,一双黑色的瞳孔清醒地望着妻子的沉沦…… 他不离婚并非爱她,而是怕麻烦,何况现在赵家的人脉能稳住沈家。 现在的沈辞书,从大局出发。 至于睡觉,沈辞书轻嗤一声,跟谁睡不是谁呢? 沈曦术后恢复十分好。 沈家人,总算得到一丝安慰。 他们想去探望沈老但事情太大,他们沈家又是没落的……竟是一面也见不着。 一周后,沈辞书去医院办手续。 办好手续后,他准备下楼离开,赵静婉还在车上等他,他们夫妻一会儿要去探望儿子。 等电梯的人太多, 沈辞书低头看手中的单子。 步行几步,在楼梯的拐角时,金秘书陪着林墨浓出院,林墨浓的手中抱着一个婴儿,才生下来一周小小巧巧的很漂亮。 她与沈辞书,再次擦肩而过。 他不知道,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子为他生下孩子;亦不知道这个孩子的脐带血救了沈曦。 事实上,他很少想起林墨浓,在很长时间里几乎忘了她这个人。 那一场荒唐结束了。 沈家遭变,沈辞书要顶起这个破碎的家族,他根本无暇去想过去的女人,也未曾想过她离开时是怀着身孕的……孩子生与不生,他其实并不关心。 他想,她应该会打掉吧! 毕竟她的眼里,就只有钱。 沈辞书下楼,打开车门坐进去。 副驾驶坐着赵静婉,这一周他们夫妻感情如胶似漆,她十分关心丈夫的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了吗?” 沈辞书目光幽深:“挺正常的。” 赵静婉心里没有安全感,于是再次向丈夫确认:“辞书,你是真的想跟我重归旧好,一起过完下半生吗?” 沈辞书倾身,亲了她的嘴角。 “当然是真的。” 赵静婉泪光盈盈,但极力地克制住了。 他们一起去医院。 沈家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除了沈老被拘,其它似乎是回到了从前。 沈自山见儿子回心转意,亦十分欣喜。他将儿子单独拎到过道,父子一起吞云吐雾。 沈自山捏着烟头说:“老爷子递了话出来,让你好好经商。辞书你不能再浑下去了,沈家再也经不起风雨飘摇了!” “您放心,我有分寸。” 沈辞书眯着眼,夹着香烟。 他望向远处风景,轻嗤一声:“感情这东西……傻一次就足够了!” …… 沈辞书再也没有喜欢过谁,再也没有养过外室,但是有逢场作戏。 那是一个月后。 深夜,他应酬回来,喝得酩酊大醉的样子。 赵静婉扶着丈夫躺在床上,她体贴地为他脱衣脱袜,服侍周到……或许是因为她有过人,所以夫妻相处时她总是伏低做小,生怕丈夫把过去的事情翻出来说,那她便真的无地自容了。 好在,沈辞书没说过一次,他们夫妻间也没有红过脸。 她十分满足。 她给丈夫脱衣,沈辞书猛地捉住她的细腕将她拉到身上、他的嘴里说着醉话:“现在歇好了,再来一次。” 他摸着妻子的细腰,嗓音含糊:“腰真细,也是真的浪。” 赵静婉如掉冰窖。 她知道丈夫未必真爱她,他们的结合或许是审时度势,但她没有想到才个把月的样子,他就开始故态复萌,又开始玩起了女人。 手上的白色衬衣,有一抹口红印。 赵静婉怔了半天。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滴在那一抹刺目的鲜红上头。 她不愿意再看,急急走到洗手间里将那件衬衣丢进了垃圾桶,但是即使丢掉衬衣她仍是骗不了自己,她的丈夫又背叛了自己,或许是他从未想过对她忠诚,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个人痴傻而已。 她躲在洗手间里,手捂着脸,哭了。 她想到离婚, 但她又贪恋这一阵子的温柔,她舍不得放弃这一段婚姻,但她不知道该如何维系下去……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是沈辞书。 他看着哭泣的妻子, 脚一踩,打开垃圾桶一看,他的衬衣扔在里头。 他的目光落回到她身上,语气略淡但多少有几分温柔:“只是生意场上的应酬,逢场作戏罢了!不会闹到你跟前来,更加不会找房子养着……别闹了,我冲个澡睡觉。” 水晶灯下,赵静婉神情呆滞。 沈辞书冲过了澡,大约是想补偿妻子,强撑着身体跟她发生了关系……赵静婉却感觉不到一丝快乐,末了她竟然大声哭泣起来。 男人都有劣根性的, 她半推半就,添了一丝女人风情, 沈辞书眼底猩红,他咬紧腮帮子,奋力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