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还没有这种先例。一般的大宅院都是整座租或卖出去,老奴也不知道只租一些院落的行情。”全管家有些不确定的道。 苏盼儿顿时笑了出来,“没先例更好!就由我来开个先河!”随即吩咐道,“全管家,你先去钱庄抵押客栈,再替我贴一张告示到各大街道上,说包府出租独立院落,月租一千两起,至少租住三个月。有意者可上门商谈。” “一千两?!大小姐,一千两已经足够买一栋小院落,谁还会愿意花如此高价特地来租房?”全管家张大了嘴,对苏盼儿定下的天价租金惊讶不已。 苏盼儿眼光流转,笑道,“你放心,一定会有人来租的。”呵,现下朝阳城内那么多江湖人士冲着包家而来。跟宝藏相比,这一个月一千两的租金只是小意思。反正不管她租不租这些院子,那些江湖人士都是要趁半夜摸进包府打探的。既然这样,她还不如把这浑水搅的再浑些!将那些江湖人士由暗转明,还能顺便赚些银两还债,一举两得! 至于由于租房带来的种种麻烦与后果——全丢给白日星和二姨三姨他们去解决就好了,反正这些人本来就不是她招来的,当然也不关她的事。她现在关心的除了赚钱还是赚钱!反正她要尽快带着包府从负资产奔向小康之路,然后过上梦想中舒适的米虫大小姐生活! 想着苏盼儿又开始浑身有劲地让全管家照她的吩咐去办事,奴仆自赎的事先缓缓,为免这几日人手不足,待院落都租出去了后,再来考虑遣散家奴的事。至于府里可以拿去当的贵重器具还要待她先整理一番再合计。全管家只应了声便紧皱着眉头离去了。 苏盼儿也立马领着香莲回了内院,找大娘看看内院有没有什么包老头留下的贵重藏品什么的。之前被当场抓出李姨娘昧了她嫁妆的事,大娘便一直在自责。苏盼儿当时也一个头两个大,又忙着与全管家回去合计财产,便没怎么安抚大娘。想起在外院分别的时候大娘那一副怕她担心而强颜欢笑的样子,苏盼儿开始有些担心起来。大娘不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吧?想到大娘那动不动就自责的性子,还真有些可能…… 不由加快了脚步赶到大娘的院子,喊了两声,迎上来的却是大娘的贴身丫鬟如玉。在她印象中如玉一直低眉顺眼,没什么存在感。只见她十分恭敬地迎出来,回禀道,“大小姐寻大夫人?适才夫人在花园的时候说想一个人静静,便让我们先回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暗叹一声,花园?那里儿好像有个很大的荷花池!一跺脚又急匆匆地转向花园奔去。直到荷花池旁,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又忙抓了身旁经过的一个小丫鬟追问有没有见到过大娘。那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回答好像看到大娘往金大夫所在的院子去了。立马脚底生风又往金大夫的院子赶。推开金大夫所在的厢房门后,惊讶地发现大娘正十分平静地同金大夫谈话。顿时愣住了。 屋内的两人也被她这么咋咋呼呼地推门而入给吓到了。大娘温言问她是否又出了什么事,苏盼儿一阵尴尬,总不能说她想太多了担心她玩自杀所以匆匆忙忙赶来看她是否安好吧? 支支吾吾了一阵找不到借口,忙反问大娘在这做什么。大娘顿了顿,如林妹妹般低眸回道,她之前在大门处得知府中的情况不乐观,想着帮府内节省些开支,便来找金大夫,跟他商量下诊金能不能推迟些再付。须知金大夫的诊金也是十分贵的,包括上回帮包老爷看诊的那次,如今累积的诊金已有几百两。 苏盼儿一开始听到大娘主动替她想着省钱的法,心中还一阵感动。结果听到后面却有些咋舌,没想到这金大夫的出诊费竟这么贵。金大夫见她们如今为钱而愁的模样也没为难,欣然同意了她们拖欠诊金的要求,便接着去休息了,留苏盼儿与大娘两人在屋内。 随即苏盼儿跟大娘提了要先拿家中不用的贵重藏品去当的想法。大娘听后脸上又罩上了愁云,跟苏盼儿提了提她还有些私房钱存着,要不苏盼儿先拿去用。 心里又是一阵感动,接着她便果断拒绝了大娘的援助,包家如今还没山穷水尽到那种地步,大娘这些老本还是好好存着待日后真正有需要时再用。大娘听她这么说,便不再坚持,答应去帮苏盼儿整理包老爷的藏品。临出门前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跟苏盼儿道,“白公子服下解药后已经清醒了过来,如今还在对面厢房内休息。瑶儿不如去探望探望他,整理藏品的事交给大娘吧。”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离开了。 苏盼儿顿时满头黑线,大娘这举动,莫不是想让她与白日星好好培养感情?…… 脑中随之浮现那张笑得痞痞的俊颜,心漏跳了一拍,本要踏出院门的脚也控制不住的缩了回来。算了,还是去看看那家伙吧,省的心里老愧疚。 随即来到白日星的房门前,让香莲在门外等着,便毫不客气地推开了房门,大踏步而入。绕过屏风,便见到白日星披散着头发,紧闭星眸,盘腿坐在床上运功吐息。原本苍白的唇如今又恢复了些血色,一身白色单衣,领口微敞,露出胸口一片精壮的肌肉,以及一截捆绑伤口的白色纱布。 还想趁他受伤好好报复报复之前他说她丑的那件事,没想到再见到这张熟悉的俊脸,她却生不起气来了。看着金黄色的阳光洒在那张苍白而又如细瓷般的俊脸上,时光顿时静止了。没有了往日嬉皮笑脸的神色,此时的白日星身上带着一股安宁沉稳的气息,让她的心一寸寸地软了下去。放轻了脚步,慢慢踱到床前,见他依旧闭着眼,似乎陷入了冥想。蹲了下来,睁大眼开始细细打量他的脸。 明明同样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怎么就这么好看呢?粗黑挺拨地剑眉,浓密的睫毛,高挺地鼻子,每样都长的很完美,组合在一起更是完美…… 不自觉地伸出手摸向了他的脸,在感受到他脸上细细的汗毛的时候突然顿住了,og,她这是怎么了?居然在犯花痴?苏盼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志气?!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不知道么你不知道么?! 彻底鄙视自己,刚想收回手,却见那双墨黑如漆的星眸不知什么时候睁了开来,正带着点点星光,盯着她——的手。 “你在做什么?”白日星皱了皱眉头,问道。 心跳的飞快,灵机一动,立马改用食指戳了戳他细腻的脸,装作若无其事般笑的灿烂,“呵我只是想戳戳你的脸叫醒你罢了。没别的意思,千万别误会!”说完忙以光速收回手,藏到身后,心脏差点就要蹦出胸腔。 “对了!我是来向你要回那支银簪的!它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快还给我。”生怕白日星看出些端倪,苏盼儿心虚地立马转移话题。 白日星皱了皱眉,摸了摸脸上被她戳过的地方,半掩的星眸忽然划过一丝笑意,再抬起时却已恢复如常。顺着她的意转移了话题,“还你可以,只怕你等会儿便不想要了。” “怎么可能?别想找借口不还银簪。”苏盼儿想都不想回道。 白日星摇着头叹了口气,嘴角似勾非勾,随即伸出一只手伸向了摆放在床前的那双鞋里。用两根手指从鞋中夹出了那支银簪,送到苏盼儿面前,笑的两眼弯弯,“喏,还你。” 看着眼前那支已沾着某些异味的银簪,苏盼儿的表情就跟吞了只苍蝇一样,“你居然把银簪藏在鞋底这么恶心!?” “要不是怕弄丢了,我还不想藏鞋底咯脚。怎么?你不想要了?那好,我放回去了。”说着白日星夹着银簪的两根手指就要松开让银簪掉落回那双满是泥泞灰尘的鞋子里。 “等等,谁说我不要的?”苏盼儿忙掏出巾帕在他松手前将那银簪包住收了起来。 可恶!死白日星,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