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搜寻,直到东方露出曙光,仍是毫无进展。 j就像人间蒸发,生死无影踪。 信和皮特带着大批政府人马和雇佣军仍旧滞留在山上找人,小舞在医院陪着情况不太稳定的小二! 天还没完全亮的时候,训又来了! “我己经通知她娘家了!”训一脸疲惫,声音低得像叹息,“她哥嫂今天晚上就会到!” 大哥至今没找到,是个人就能想得到昨天那种情况一个大活人在喷发的火山群中失踪意味着什么! 加上小二流产,家里各种变故,训陡然间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小舞一夜未眠,夜里小二不间断醒来,一睁眼就是泪水涟涟,这样的夜,纵使小舞历尽江湖磨练,仍是感觉惶恐不安和无措! 小二的手紧紧抓着小舞的手,这一夜她睁开眼往窗外望了很多次。 天亮那么遥遥无期,每一次睁眼外面都是黑夜。 尽管因为药物作用,她的情绪得到暂时压抑和镇定,可是心底那份无法言说的疼,如同这漫长的的夜一样,只要睁眼就必须面对…… 无处可逃、也无法言说! “现在动荡不安,如果今天再找不到大哥,我想让她跟她哥嫂回国,一切等大哥回来再说!” 训征求小舞意见,“哑巴妞,你认为呢?” “不!”小舞动了动干涸的唇瓣,只吐出一个字。 “现在诺曼动荡不安,我只是怕伤害到无辜的她!”训幽幽叹息,“大哥失踪,我总不能关二哥一辈子,父亲恐怕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了,而我又不想做国王,所以放她离开,才是最好的出路!” “不!”小舞坚持。 “哑巴妞,你最好有本事保护好她!”训斜瞪小舞,“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丫头,说一次话就只有一个字,你试着多说几个字看看,嘴巴肯定不会掉!” “不!”小舞低着头双手紧握小二的一只手,许是药物的作用,许是真的累了,这会儿小二睡得特别安稳,只是眼角总是若隐若现闪着晶莹的水花! “唉!”训靠着墙长叹,这可如何是好? “唉!”小舞居然也跟着叹息,她中了王后的蛊,还不确定将来会怎么样呢?如何才能不辜负王子的嘱咐照顾好这个女人呢? “唉!”训长吁短叹停不下来,他那双跟j相似的狭长眸子望着床上的小二…… 三年前,他己经伤害她太深,本来以为这一次她跟大哥回来,他有机会弥补她和大哥了,哪知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事情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先不说大哥究意能不能活着回来,就算回来了……要晓得这个丫头流产了,只怕他的脑袋分分钟要被拧掉! 唉,要早知道她怀孕了,就是让人绑了她也不会让她开个直升机上山的……世上若有后悔药,训打算立即吃上一大碗! 天色大亮的时候,信和皮特来到医院。 训己经离开了,小二仍在熟睡……小舞己经保持同样的姿势坐了一整夜,面色略有些疲惫的她,在信和皮特到来时仅抬了一下眼皮! 两个大男人都是灰头土脸的,尤其是皮特,糟蹋得简直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一样。 沉默的病房中,只有或轻或重的喘息声。 小舞知道,这俩个男人一定是还没有找到王子,不然他们不会如此狼狈地出现在这儿! 无声代表了一切!她的心却开始一阵接一阵的抽疼起来……握着小二的手,将头埋在小二身边,小舞一手捂在胸口,这里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信默默地看着小舞痛苦却不言语的模样,他又何偿不难过…… 当年两位母亲为了陪伴主子,舍下他们这俩个襁褓中的孩子…… 如果没有王子,他和小舞这些年还不知道会在哪里漂泊、会过什么样的人生? 命运早从出生开始就将他们三个紧紧绑在一起! 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般相濡以沫生死与共! 不管少了哪一个,都像是从另两个人心中挖掉一块肉那样痛苦得无法形容! 皮特身上的衣服脏污得找不到原色,被火山高温炙烤得皮开肉绽的脸更是一点人样都没有! 他靠在门边,看着屋内的两个女人……自责万分,如果陪着王子一起去,现在就不用面对如此心急如焚却毫无进展的结果了! 信走到床边,将大掌放在小舞肩膀,己经好多年没见过她这么脆弱的一面了……他的心痛如刀绞,极端的无力感在他心里隐忍待发! 隔着薄薄的布料,信掌心的温度传到小舞身上,小舞将脑袋埋在床单中,以此来掩饰她哭红的泪眼! 这么多年,她哭泣的次数屈指可数,母亲的忌日她不哭……好好练本事准备报仇就是了,有什么好哭的! 王子有了心爱的女人,她不哭……爱是付出而不是强夺,只要他快乐,她便甘心在一旁看着他热闹! 王子飘洋过海寻回旧爱,她不哭……只想见见那个“她”而己,看到人家果然配得上王子,她满心忧伤、却同时满心祝福! 这世上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哭呢? 这些年,小舞己经坚强得忘了自己只是个小女子! “他不会有事!”信有他生硬不通畅的语言安慰小舞,这个女人不懂他的心…… 她的泪,就像是往他受伤的心房撒下的一把盐,痛楚地恨不能立即紧紧拥住她才能不觉得这世界如此寒冷! 小舞深呼吸,她缓缓从床单中抬头,转向皮特……“你……包扎!” 王子不在,他们这群习惯玩枪弄刀的人,变得跟没大人带领的孩子一样,皮特那副凄惨可怜的样子让小舞不忍! 皮特踏着己经有些趔趄的步伐离去,如果不受伤,熬个几天几夜不是问题,可是他身上的伤真是太重了! 小舞听着沉重的脚步声吸鼻子,这是她第一次关心除了王子和信之外的男人……经一事,懂一些人情味,她哭过的眸子仍是那么清明! 信悻悻然收回手,他腮边的胡碴己经发出粗犷的萌芽…… 她坐在床边的背影纤细赢弱……多想拥她入怀啊…… 那一夜她的体温己经彻底将他沉睡了二十多年的心给捂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