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第连连摇头:“你可别处什么馊主意了......你的主意,不好不好......”
“大人您听小的说啊,大人,小的看您在看沙盘图的时候,不住的说着辽东这么大,守卫有那么多,粮饷怎么能够......以小人看,上一次的事儿,就是因为人太多了,与其这样,不如咱们从宁远、锦州、松山、等地将兵撤出来,那么人自然就少了,这人一少,粮饷不就能对上了,大人也就不用发愁了么。”
“嗯?”高第吸溜了一声,眼睛一亮,拍了下脑门,然后就连忙趴在沙盘图上,找寻那狗腿子刚刚说过的那几个地方。
“锦州、松山、杏山、宁远、右屯、塔山、大小凌河......嗯,这都是关外的据点,虽然易守难攻,但也的确耗费粮饷......”高第拖着下巴,点点头,“这主意不错,不错,那就这么干了......”
......
主意虽然定了,但是高第知道,要下这样的命令,肯定会引起守卫边关据点的一众守将的集体反对,更何况,边关据点的周围,还有一些原住民,他们世世代代就在那里居住,要让他们走,恐怕比登天还难。
为此,高第在和狗腿子商量后,决定先从离山海关较远的大小凌河入手。
他先是无故断掉大小凌河的粮饷补给,后又差人在附近散播谣言,说女真人不久将以十万铁骑马踏大小凌河,这里肯定是守不住的。
大小凌河的守将名叫张丰,这人虽然比较彪悍,但骨子里还是个怕死的人,一听女真的十万铁骑要来,他二话不说,当夜就带着家眷,领着十几个亲信离开了大小凌河。
待第二天一大早,有部下去找张丰商量军事时,才惊奇的发现,将军的家,已经人去楼空。
守将都跑了,士兵们自然是一盘散沙,跑的跑散的散。
至于大小凌河附近的住民,根本没有人过问,更没有人去在意。
......
等高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大小凌河的守将张丰已经跪在他面前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自己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的孩儿,实在是逼于无奈啊,经略大人啊,您一定要体恤咱的苦衷啊。
高第心里十分的高兴,没想到计谋一出,立马就起了效果,但是在表面上,他却装着大意凌然的样子,将张丰痛骂了一顿。
可是事已至此,将跑兵散,再回去,恐怕也不现实了,高第也就顺水推舟,将这事给掩过去了。
大小凌河就这样丢掉,引起了其他据点守将的一致警觉,也就在这时,锦州也发生了类似的事,只是锦州的守将和大小凌河的守将张丰不同,他不仅是个悍将,更是个深知关外驻点一旦失去,大明江山则危险的道理。
可惜的是,任凭这守将再怎么请愿,高第依然我行我素的坚决要求他撤退。
......
不到十天的时间,大小凌河和锦州据点已先后被高第放弃,而作为大明的死对头——努尔哈赤,自然是得到了这个利好的消息。
有人建议努尔哈赤现在不如就打过去,努尔哈赤却摇摇头,道:“我听老八皇太极说,现在明军里有几个比较难对付的人,我们现在如果贸然去,恐怕还要打仗......汉人有句话,叫做不战可屈人之兵,我们只用耐心的等等好了。再说了,老八他们已经将光明山那边放弃,肯定还有别的想法......”
一手下问道:“大汗,光明山的事儿,还有八阿哥说得那个什么马孝全,到底是个什么啊?”
努尔哈赤道:“那马孝全,是京城里来的参谋,当然,我得到消息,他目前不在山海关......不过据说那人诡诈,所以也不得不防,还有驻守宁远的守将袁崇焕......有时候呀,不单纯是因为一个人,咱们也等待契机......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