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过了片刻后,张天豪伸手拍了拍马孝全的肩膀,道:“好了,四全儿啊,过去的事情也就不要再提了,那好吧,六十万就六十万。”张天豪说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马孝全,以他多年的经验来判断,如果自己妥协,那么对方肯定会有稍微的喜形于色,哼哼,那肯定就是在逢场作戏了。
可是,张天豪判断失误了。
马孝全抬起头,表情却没有张天豪想象中那般,他还是哭丧着脸,似乎还是没有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
“四全儿......”张天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马孝全叹了口气,突然伸出手使劲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声音“啪啪”作响,看得张天豪是目瞪口呆。
马孝全摇了摇头,咬着牙道:“不行,我不能这样,爹娘还有兄长嫂子都在宁远,我要是消沉了,那他们能安心么......”
张天豪心中暗叹,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女儿悔婚一事也是他同意的,现在看来,马孝全并不是那种付不起的阿斗,反而还很有主见,嗯,假以时日,这个人的确能成为厉害绝色。
大致分析之后,张天豪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听家族内其他人的话。
关于马孝全,家族内开过多次的分析会,其中大部分人都赞成对付马孝全乃至马家,而张天豪却一直有迟疑,现在看来,他这个迟疑是正确的,以马孝全现在的身份,虽然不能把张家太怎么样,但是如果惹怒了这样一个人,时常给穿小鞋还是有很大可能的,与其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想到此,张天豪暗自庆幸,而他这心情一舒畅,立马对即将失去的六十万两黄金释然了。
“四全儿啊,这六十万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恐怕国库里都拿不出这么多钱,我如果贸然拿出来了,皇上会不会......”
马孝全点头:“张叔,我也不瞒您说,皇上手中的那个小本子,其实是魏忠贤写的。”
“魏忠贤?”张天豪一愣,“我与那人没任何的瓜葛,他为何要这样对我?”
马孝全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张叔,您张家是北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富豪,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自罪,您不惦记人,别人还惦记您呢,当然,张叔,我也惦记过您,嗯,因为您太有钱了,呵呵......”
张天豪点头表示能理解马孝全的坦白,道:“那四全儿啊,以你的调查,魏忠贤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孝全苦涩道:“张叔,我虽然是锦衣卫正二品执事,但实际上我的权力还不如指挥使田尔耕大,田尔耕是谁的人,张叔,以你再朝中的眼线,应该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