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苒的眼眸扫过了在场的楚家三兄弟。 “我是妹妹,当然要关心哥哥呀!” “大哥,你和温小姐最近怎么样?还未出生的侄子还好吗?” 楚恒脸色微变。 “二哥,你去看了悠悠学姐和丫丫吗?悠悠学姐还是不愿意多见见人吗?” 楚旌的手在身侧握成拳头。 楚苒又一脸温和甜美笑意地望向了楚湛,“三哥,你的腿有好转吗?医生怎么说啊?要不要我让林家出面,在全球寻找名医?” 她明明一脸笑意。 可字字诛心,句句刀剑相向。 直刺的在场的楚家三兄弟齐齐面色大变,却又无一句反驳。 楚苒撩拨了一下自己栗色的波浪卷长发,“都是兄妹,我当然希望三个哥哥过得好呀!哥哥们过得好,我这个做妹妹的才能过得好。” 病房的门忽地从外面打开,带来了初冬的凉意。 “菀菀……你怎么在这儿?”门口赫然站着的就是宋千雅的父母。 宋崈和伍琳一看到病房里的楚苒时,原本慈爱的神色立马就变了。 她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几步就跨了过来,直接拽过管菀,和站在管菀身旁的楚洛,一起拉了过来,护在自己身后。 “你来干什么?” 不等楚苒回答,她焦急地打量着管菀和楚洛,“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啊?” 管菀摇头。 伍琳又看向楚洛。 楚洛也摇了摇头。 她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又气势汹汹地瞪着楚苒,“你都不是楚家人了,还来干什么?” 楚苒满脸委屈神色,“外婆,我就算身上没有流着楚家的血,我也是楚家的女儿啊!我来看看……” “打住。你这一招,哄哄楚家这些傻子有用,哄我这个老婆子没用,知道吗?” 她冷笑一声,“我亲外孙女在这儿。是你亲妈害得她流落在外,是你害得她有家不能回。” “你现在都不是楚家人,还跑过来献殷勤,是想从楚家分更多的东西吗?你别忘了,你分走的都已经是不属于的你东西。” 楚苒委屈的垂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外婆,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楚家的任何东西。我只想做爸妈的女儿,做哥哥的妹妹。” 伍琳只是冷笑。 “你要是想做好女儿好妹妹,就回去找你的亲妈亲哥。” “是找不到吗?” “要不要我这个老婆子出面帮你找啊?” 楚苒如今最恨别人提起自己的亲生父母,眼泪止住,只一双水润的眼睛缓缓抬起。 无波、阴冷。 落在了伍琳的身上。 楚洛眉头一皱就要上前挡在伍琳面前,却被伍琳按住了胳膊,止住了她的动作。 伍琳:“长辈在这儿,还轮不到你这个晚辈来逞能。” 楚洛:“……” “爸妈,这是怎么呢?”楚炜浩陪着宋千雅一起走了进来,他第一眼就看到红着眼睛的楚苒,“苒苒,你怎么哭了?” 楚苒脸上表情收敛,哽咽了两声,“爸,我没事。我从小就知道外婆不喜欢我,我习惯了。” 说着,她苦涩笑了笑,“我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我这个外人就先走了。” 一边说一边哭着往外面走。 整间病房的人都沉默地看着她走了出去。 只有楚炜浩急得抬脚就追了上去,才跑一步就被宋千雅扯住了袖子,“你干什么?” “老婆,你没看到苒苒哭成什么样儿吗?我去看看她。” 就挣脱了宋千雅衣袖,追了上去。 楚炜浩在医院门口追上了楚苒,见车上的楚苒呜呜地哭了出来,他向司机示意,司机下车,他上车。 将手中的帕子递给楚苒,“苒苒,别哭了。” “爸!” 楚苒哽咽着扑到楚炜浩的怀里,抽泣不已,“为什么?外公外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就是来看看三哥,难道也不行吗?” “大哥明明说过,就算我离开了楚家,我也是楚家人,我也是楚家的女儿,难道这些都不算数了吗?” “当然算数。”楚炜浩安慰着楚苒。“你永远都是楚家的小公主。” 楚苒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楚炜浩。 楚炜浩心疼地擦着她眼角的眼泪,“你放心,爷爷奶奶还是心疼你的,等时机到了,爸爸会想办法让你回到楚家的。” 父女两个人,一个温柔慈爱,一个委屈娇嗔。 而病房这边,伍琳瞪了一眼宋千雅之后,就对着楚苒和管菀道,“你们两个去问问看医生,阿湛这种情况,能不能回家?” 楚洛和管菀知道,伍琳这是要教训病房里的其他人,又不想当着她们的面儿。 等两人走出了病房没一会儿,管菀站定脚步。 她掏出手机,在上面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递给楚洛看了看。 又对着楚洛行礼。 管菀:鬼门十三针传人管菀,见过盟主。 鬼门十三针,治人又治鬼。 乃是玄门分支。 和赊刀人一样,不插手玄门中事,只管医治。 楚洛有些错愕地看着管菀。 管菀再次在手机上打字。 我这次过来,是为了和楚湛解除婚约。他曾经救我一命,如今我医治好他的腿,断了因果。 楚洛:“……” 她之前一直在想。 楚苒断了楚恒楚旌的姻缘线,那楚湛的姻缘线呢? 现在…… 出来了! 管菀,楚湛原本的天定的姻缘。 她抬眸看着管菀,见管菀眉目温和秀丽,没有丝毫戾气。 “你知道楚苒……” 管菀:师父为我算过。 楚洛明白了,她点头,“我不会插手你和楚湛之间的事情。” 管菀笑了:多谢。 两人这才去找医生,询问情况。 等询问完之后,就回到病房,还没回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伍琳中气十足的声音,“他们三个小不懂事就算了,你们做父母也是蠢的可以。” “那个楚苒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坏心肠,小时候就害得我们菀菀出事。傻子都知道是她害的,就你们一家……眼睛瞎了一样,脑子蠢得要死。” “是,你们的女儿是宝贝,那人家的女儿也不是一根草呀!” “再怎么宠,再怎么疼,也要有个限度吧!” “你们哪儿是把她当女儿妹妹宠呀,那是当祖宗!” 伍琳声音又大又洪亮,喊得走廊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