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以嘴不甜,但是千万不能嘴太滑。 回到俱乐部,卢塞莉亚才发现自己半边脸都肿起来了,队医不得不再给她做了一次伤口处理。毕竟在场上只是应急,而现在才是真正的手术。 看着队医老爷爷手拿着缝合针颤颤巍巍地靠近自己,卢塞莉亚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她不是不相信队医的医术,而是她有点害怕尖锐的物体。丽娜曾经笑过她,说她是睡美人综合症。 “卢塞莉亚,你没事吧,要不要去沃尔法特先生那边看看?”穆勒在医务室门口守着,他看完比赛之后就立马回来了,因为他知道女队也会很快回到这里。 “那小子是我学弟!”队医爷爷大吼了一声,他的资格可比沃尔法特更老,不过他属于比较温和的派别,所以只是安心做了个小队医,没有去开诊所,成立什么医药公司。 “噢!”穆勒突然就对这位老爷爷有点敬佩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看起来这么可爱的一位白发老人,居然是神医的学长。于是他安静了下来,等待着这场小手术结束。 卢塞莉亚伤到的地方比较靠近眼睛,所以缝合完之后她都睁不开眼了。好在她眼睛比较大,所以勉强还是能看到一点东西。队医爷爷给她了一块眼罩,让她干脆遮住眼睛。 “这黑漆漆的不好看!”卢塞莉亚表示这眼罩不符合自己的审美。 “隔壁就有家珠宝定制店,你去让他们镶点彩钻呗。”队医爷爷也是有幽默感的。 无可奈何,卢塞莉亚只得乖乖把眼罩带上了。她一走出门,就对上了穆勒。他在门口守着,几乎是趴在了门上。 “哇,卢塞莉亚,你看起来好像……佐罗!”穆勒想了想,佐罗的女朋友貌似是吉普赛人吧。 “你明天不是有球赛吗,怎么还不去睡觉!”卢塞莉亚头晕晕的,麻药的效果还没过去,整个人都不舒服。看到穆勒贴得这么近,她一下子就吼了出来,“而且我是罗马尼亚裔,不是西班牙!” “马上去!”穆勒对女神的话是言听计从的,他真的一溜烟跑没影了。 “……”卢塞莉亚没想到他真的走了,她还想让他扶着自己回去的呢。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了,她只能摸着墙,慢慢地朝着宿舍挪了回去。 第二天男队有一场比赛,对汉堡。卢塞莉亚是带伤去看了这场球,丽娜还有汉娜她们好几个女队队员也跟着一起去了。 自己踢球是一回事,看别人踢球又是另一回事。像男队的技术,她们也是可以从旁观中吸取到经验的。 穆勒从更衣室通道走了出来,他看着这个自己熟悉无比的球场,仰着头,笑着冲几万名球迷挥了挥手。但是他没有直接跟着其他队员走到场上,而是转了个弯,坐到了替补席上去。坐下来之后他也没歇着,而是扭过脑袋,朝看台看了过去,他在寻找卢塞莉亚的身影。 今天卢塞莉亚还是戴着眼罩,打扮得明艳而美丽。而她们坐的又是比较特殊的区域,是专门留给球队内部成员的,所以周围一圈的球迷都不由得猜测了起来,这群姑娘是哪些球员的新女友们。 有些记者在中场闲着的时候还专门跑过来采访她们,被卢塞莉亚直接给顶飞了,“我是拜仁女足副队长,卢塞莉亚伊拉尼。这位是队长丽娜高尔斯。还有前锋汉娜,中场卡嘉、尤思奇、约瑟芬!还有,你哪家报纸的,我们昨天才比赛了,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干脆辞职算了。这点眼力都没有,当什么记者啊!” 本来周围还有几个记者准备上前来的,听到卢塞莉亚这番话立马都灰溜溜跑了。现在还不能随时随地上网,他们只能打电话回编辑部,让他们赶紧去查女队的资料。 “我要是长得丑一点,他们是不是就要问我是否是里贝里的家人了?”卢塞莉亚火大得不行,她抄着手,继续看向场上。穆勒今天虽然随队来了,但是一直都坐在替补席上,没有上场。她还想看看他的脚法呢,起码可以分散一点注意力。 “也有可能问你是不是……,嗯,好像说谁都很得罪人啊。”丽娜耸了耸肩,对这种情况也还不太习惯。她们女队才升上德甲,完全没人关注。 一直到了下半场接近结束的时候,克林斯曼才用穆勒换下了小猪。事先克林斯曼跟穆勒沟通过,到了合适的时候,会让他上去实习一番的。 所以穆勒一直都在热身中,他拉了拉自己球裤,连忙跑到了场上。他伸出手去就要跟小猪击掌,但是小猪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低头拉起球衣在擦汗。 两人就这么尴尬地错开了,但穆勒一点也不含糊,他倒退了几步,硬是拉起了小猪的手来,拍了一下,“我会好好努力的。” 小猪愣在了场边,这孩子怎么自说自话得这么high啊! 上场之后,穆勒就积极地跑动了起来。这里晃一下,那里铲一铲,整个人浪得不行,手脚到处飞舞着,简直像是巫师在跳祈雨的祭祀舞蹈一般。他屁股与草皮的接触远胜过脚底,简直就是一路连滚带爬。整个球场充满了欢声笑语,比赛的紧张气氛都被冲淡了。 只是比较让人欣慰的是,他至少把球给接住了,而且没有被人铲走过。 卢塞莉亚懵了,她不知道他滚得这么圆是故意的,还是太紧张,亦或者根本技术就是这么粗糙。 “他上次接你那球不是挺溜的吗?”丽娜也看呆了,她完全无法评价穆勒的球风。 “呃……”卢塞莉亚张着嘴,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大概是因为那次是用脸接的吧。” 看完球回到俱乐部,她在穆勒的宿舍门口等着他,想跟他好好地聊一聊。 穆勒在球场那边先跟前辈们听克林斯曼开了个短会,然后坐了大巴回到了俱乐部。他还是拿着自己的脏球鞋,准备回去搓一搓。但是他没想到卢塞莉亚会在门口等他,他立马就把那双球鞋往身后的巴德一丢,自己跑到了她的身边,“哇,你今天的眼罩看起来更帅了。” “你还没洗澡?”卢塞莉亚一看到他身上那些黑黑绿绿的印记立马就后退了几步,顺带还捂住了口鼻。 “球场那边太挤了,而且你知道,男队的更衣室是有阶级之分的,我们这种小队员只能回俱乐部来洗了。”穆勒解释了一下,他也不想这么邋遢地出现在她面前啊。 “那你先去洗吧。”卢塞莉亚可不想闻他的汗臭,捏着鼻子就离开了。 穆勒连忙踹开了门,一边跑一边脱衣服,然后跳进了卫生间开始冲澡。 巴德默默地走在他的身后,帮他关了门,捡起脏衣服丢进洗衣蓝里,贤惠得不行。 搓了20分钟,穆勒确定自己把身上的泥都洗干净了,他才走了出来。不过他头发没有吹,衣服也没挑,随便抓了一件来套上就去找卢塞莉亚了,他真是一分钟都等不及了,“谢谢你,霍尔格,顺便帮我把衣服扔洗衣机里吧,记得加柔顺剂!” 边唱边跳到了女队宿舍这边,穆勒开心地敲着卢塞莉亚的房门,“卢塞莉亚!” 卢塞莉亚把门打开了,不过她并没有要邀请他进来的想法,而是直接往训练场上走了过去。她走到那绿油油的草皮边,脱掉鞋,直接踩了上去,“你是故意满地滚的吗?” “不,不,那是我的战术!”穆勒扬了扬下巴,好像还特别得意的样子。 “你那叫什么战术啊?”卢塞莉亚笑了起来,她赤脚踩着这些青草,觉得那刺刺痒痒的感觉舒服极了。 “我是故意装作很稚嫩的感觉,让对手忽略我,这样才可以出奇制胜。”穆勒抱了个球在怀里,拿在手中抛了起来。 “可是我并不觉得你的战术奏效了啊。”卢塞莉亚坐了下来,她此刻不太想碰球,昨天的比赛还刺激着她呢。 “奏效了啊,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捡过多少次钱包吗?”穆勒干脆也坐了下来,把球放到了一边,“八次啊,八次!” “我是说在球场上!”卢塞莉亚看着穆勒,觉得自己的脾气迟早有一天会被他磨没了。 “我不是这才第一次踢正式比赛吗,起码要一个赛季才看得出来成效。”穆勒虽然不会追女生,但是嘴却是油滑得很。 “……”卢塞莉亚要不是一只眼睛睁不开,真想甩他一双白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