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渐渐升起,白雾悄悄散去。 闻延舟定定地看着楼藏月。 楼藏月道:“他是我喜欢了很多年的白月光,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所以我们怎么可能是假夫妻?” 闻延舟蓦地抓住她拿手帕的手! 表情没有变,还是很平静,但手上的力道却在不断加重,证明他不是无动于衷。 楼藏月试着挣扎一下,没能挣开,也就不动了,只是温声细语道:“闻总,你这样失礼了。” 闻延舟黑眸里的情绪风起云涌,将她的手勒出了红痕,几乎要折断她。 楼藏月皱起眉,闻延舟终究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他抽走她的手帕,捂住嘴唇咳嗽,侧过身,闭上眼,暂时不想看到她。 “明天我会让人把洗干净的手帕,和办理好的房屋转让合同,一起送到半岛酒店给顾小姐。” 楼藏月微微一笑:“那就多谢闻总了。” 她转身要走,闻延舟平复了咳嗽,哑声说:“我还没有顾小姐的联系方式,加一下吧,方便联系。” 楼藏月诧异地笑了,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说:“闻总现在这么讲礼貌啦?” 只要他吩咐一声,马上就有人把她的详细资料送到他面前,居然还要当面加她好友。 闻延舟没说话,保存了联系方式,楼藏月温和道:“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柳总,下午再约你聊慈善的事。” 柳厌摆手:“好嘞!” 楼藏月上车离开后,闻延舟仍然立在原地,虽然没有再咳嗽,但脸色不太好。 连柳厌都看出来了:“闻总,闻总?你没事吧?要送你去医院吗?” 闻延舟攥紧了手帕:“没事。” 被诛心了而己。 柳厌看了看:“这套老房子,是以前顾家的吧。” 闻延舟垂眸,吐出口气:“她好像是觉得,账本还藏在顾家的老宅,所以想要回去,放这把火,也是为了之后能合理地掘地三尺。” 柳厌眯起眼:“她到现在还没找到账本?” 闻延舟淡淡道:“她要是有账本,早就闹开了,就是没有,才要故弄玄虚,想吓唬我们自己露出破绽。” 柳厌觉得他这个推测挺有道理:“上次颜轻月在西宫出现,我也以为是她安排的,后来查了,其实跟她没关系,怎么说呢?感觉我们把她想得太玄乎了,其实她没那么厉害。” 闻延舟不置可否,只问:“柳总这么早,怎么会在这里?” 柳厌指了一下:“颜轻月就住在前面的城中村,我亲自过去看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城中村约等于乡下地方,路不平,车乱停,柳厌的车都开不进去,踩着泥泞的砂石路到了颜轻月租住的房子前。 颜轻月租在一楼,门口有一块空地,柳厌一眼就看到一个小女孩在门口玩一辆小车车。 柳厌起初以为是别人家的孩子,但细看又觉得她长得很眼熟。 他愣了愣,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抬起小女孩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脸。 小女孩看着也就两岁的样子,并不怕生,眨巴眨巴大眼睛,冲他笑,含糊不清地喊:“蜀黍” 柳厌整个人都是一震! 颜轻月听到声音,从屋内出来:“言言在喊什么……言言!” 颜轻月看到柳厌跟孩子在一起,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快速跑过去,抱起孩子就要逃回屋! 柳厌瞬间从天崩地裂里回神,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是谁!” 颜轻月神色惊慌,抱紧了孩子,无措地挣扎:“你放开我!” 柳厌语气很冷:“我问你,她是谁?” 颜轻月咬住嘴唇:“……是我女儿,怎么?不可以吗?难道我跟过柳总半年,就要守一辈子的寡?我就不能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少给我胡搅蛮缠。”柳厌舌尖抵住腮帮,“她是你跟谁的女儿?” “这是我自己的事,跟柳总没关系。” 柳厌短促地冷笑两声,将她拽进屋。 房子很小,一张床,一套桌椅,就占据了所有空间,几乎没有落脚之地。 柳厌反手将颜轻月丢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