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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初炼(1 / 1)




火的变化对灵材的影响,让李云泽很受启发。余书元曾说过,炼器之道,首在控火。而他得了琉璃火之后,就一直安放在气海之中,仅仅当做辅助修行的助益,不停地吸纳火行灵气化作本身灵元,节约修行所用的时间。未曾掌握其火力火情火性,没有把它当成未来炼器的助手和伙伴。
内察气海内的琉璃火,随着修为的增长,小火苗长大了一圈。是时候好好琢磨它的用处了。
力锻之法,与铁匠打造凡器大致相同。先是将灵材置于火炉中烧红烧软,而后锻打,只是锻打之时,卢大工一手握大锤,一手握铁钳,李云泽拿一小锤,按照卢大工的指点,敲敲打打。
寻常而言,应由师傅掌小锤,学徒握大锤进行锻打。起初,李云泽也曾想拿大锤,让卢大工拿小锤。卢大嫂在旁边哄孩子,笑道:“小兄弟,不要可怜他。他这一身蛮劲,就这么点用处。”
李云泽以为卢大嫂说的是客气话,依旧去拿大锤。大锻锤长约六尺,锤头有成人脑袋大小,锤柄有成人手腕粗细,锤头锤柄浑然一体,非镶嵌结合,不知是何材料铸成。李云泽涨红了脸,拼尽全力竟不能抬起,何谈挥舞抡举,连试了几次,才讪讪放下。卢大工夫妻看得哈哈大笑。
李云泽一脸佩服地道:“大哥真是天生神力,不知这锤有多重?”
卢大工拍了拍锤头,就像拍多年老友的肩膀,道:“这锤有一千八百斤重,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从我拿的动它,就一直跟着我。灵材一般比凡材坚硬的多,若是锤轻了,根本敲不动。”
李云泽所用的小锤也有百十来斤重,小半天就感觉支持不住,酸涩疲软。看卢大工锻打的起劲,锻造之物也正逐渐成型,不能停歇,咬着牙苦苦支撑。
卢大工有心试他,一天没有歇息。见李云泽虽然汗流浃背,嘴唇都咬破了,却一不称苦,二不叫停,心中暗暗称赞。
一天抡下来,李云泽整个右臂都没了感觉。卢大嫂看李云泽吃饭都是用左手,如何不明白。
饭后,打了一盆热水,让李云泽把上衣脱下,李云泽还不好意思。在夫妻二人催促下,才扭扭捏捏脱了上衣。
卢大嫂先是用热水给他擦拭了一遍,而后从右肩开始,至大臂,至小臂,乃至手掌手指,一点点推拿按摩。
一遍之后,调转顺序,从手指至肩。如此往复三遍,李云泽手臂渐渐有了知觉,整个右臂如火在内里燃烧。
卢大嫂依旧不停,颈、背、腰、左臂也统统推拿了一遍。李云泽看卢大嫂一脸是汗,显然这一番推拿也是耗力不少,恳切地道:“谢谢大嫂。”
卢大工道:“你嫂子的手艺可没得说,当初就是靠这个,把我骗到手的。”卢大嫂一把湿汗巾扔他脸上,啐道:“去你的。”
第二日,卢大工让李云泽换左手,晚上依旧卢大嫂推拿一遍。半个多月后,李云泽臂力大涨,抡锤一日,虽仍有酸涩之感,但无大碍。
期间,李云泽有不懂的就问,卢大工知无不答。但好多事情他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锻造一件灵器,他能将过程说得头头是道,可若是问起为什么要如此,就答不上来。
而且,卢大工所说,好多与书上都对不上号,有个最简单的例子,书上说三元铁要烈火煅烧三刻才会熔化,可是在卢大工手上,有的四刻要多,有的不足两刻。好多都是如此。
忍不住向卢大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卢大工笑道:“你是读书读痴了。书上说的没有错,我说的也没有错。书上只是说的一般道理,可是世事却有千般的变化。就比如一块三元铁,里面的杂质如果是十方铜,炼起来就容易,可若是里面有易梵钨,那炼起来就难了。以后你买灵材,可记住了。宁买一两铜,不买一铢钨。”
李云泽明白过来,书上说的是对的,因为拿一块纯粹的三元铁来,肯定是煅烧三刻熔化。然而世间纯粹之物最是难寻,再好的三元铁也不敢说不含杂质。故而,炼器之时自然有偏差。
想起一句古话:“心中醒,口中说,纸上作,不从身上习过,皆无用也。”此言诚不我欺。
卢大工接着道:“你大哥是粗人,可也知道多读书是好事。但读书得往活里读,不能读死了。古人不是说么,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万卷书和万里路得合起来才管用。”李云泽连连点头,和卢大工说话,每每受启发。这位大哥人虽粗豪,许多事上见解着实不差。
一晃半年,李云泽每日锻造,身板壮了不少。这日,卢大工拿出一块拳头大的十方铜,道:“拿这个打个东西出来,打什么随你意。”
李云泽闻言大喜,他一直跟着卢大工打下手,早想自己试试打个东西,好坏不论。
拿了十方铜跑到一边去琢磨。这块十方铜只有拳头大,只能打个小物件。李云泽寻思来寻思去,不知道做个什么东西好。十方铜质地偏软,但不管做什么灵器多多少少都需要一点,用途广,所以才名作十方铜。
卢大工看李云泽一手托腮,一手拨拉着十方铜。这其实也算他出的一道考题。十方铜质地软,便于延展,一般都是做配料。灵器造出来就是为了打架,而不是为了观赏的,所以坚硬锋利的灵材才能做主料。
再者,这么一小块,做刀剑这样的大件肯定不够,能做的只有匕首暗器这样的小玩意,也能考考李云泽策画的天分。锻造一件灵器,火炼捶打的过程只不过是基本功,真正体现炼器师能耐的是设想和策画一关。
李云泽连着两天,看着这块十方铜发呆。也着实伤透了脑筋。做把匕首吧,恐怕刃一掰就断,不要谈伤人了。做其他的,如拳套,枪头,梭镖等一一都想到了,但又一一都否了。同样的问题,硬度不足,伤害力不够。
后来一想,十方铜质地如此,为什么非得做这些带刃伤人的东西?难道灵器只是用来杀人的?这么一想,霍然开朗,开始满屋子转悠,卢大嫂见了,欲问他找什么,被卢大工止住。李云泽这样的状态,说明他虽然还没想好要做什么,但已经有了方向,只要稍微一个契机,就能触发灵感。卢大工也停下手中锻造了一半的灵器,生怕捶打声影响到李云泽。
李云泽环顾满屋的器物,锅碗瓢盆、壶杯盘箸,一一在心海之间盘旋过。这时房里一声婴啼,炉宝睡醒了。卢大嫂赶紧进门去抱。李云泽看到卢大嫂额际薄薄一层汗,转头看卢大工更是汗流满身,一忽儿想到了要做什么。
将十方铜分割成若干小块,锻造成不同的形状,有大有小,有扁有圆,有直有方。
卢大工看李云泽将十方铜分成小块,还以为他要做一套暗器,看他做出的部件,完全不像。
一条铜棍,一端细一端粗,粗的一端留有小孔,约一块灵石大小。
四片平平薄薄的叶子,状如银杏叶。
一组活扣,一个底座。
每一个都没有尖或刃,卢大工一时有些糊涂了。
李云泽把各个部件做好,组装的时候,却不能组装在一起,或大小不对,或薄厚不对,不得已把一些部件熔掉重做,几天功夫才把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
卢大工看了,有些好笑,废了这么大功夫,竟然做了一个小孩子玩的风车。
李云泽将风叶拨拉了一下,风叶呼啦啦转了起来。
卢大工笑道:“让你做灵器,你怎么打了个玩意出来。”李云泽嘿嘿一笑,道:“还没完呢。”接下来就要镌刻阵法,他现在只会一个摧锋阵,一个磐石阵,然而都不能用在这件东西上。不过他想要的阵法,在阵法初论上就有,是一个疾阵——风驰阵。
这个阵法并不复杂,比摧锋、磐石两阵还要简单许多。李云泽写写画画,揣摩了四五天,已能够掌握。小心翼翼在叶片上镌刻上阵法,又在手柄上画下引灵线,联结阵法与手柄末端的小孔,最后在小孔内塞入一颗灵石。灵石内的灵气通过引灵线,注入阵法之中,叶片在阵法催动下缓缓的旋转起来。
卢大工至此也没看出李云泽做的是个什么东西,仍以为他做的就是个小风车。
李云泽兴冲冲地将风叶对准他的脸庞,一股凉风扫过脸庞,卢大工疑惑地道:“兄弟,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李云泽不答,兴冲冲对房内喊道:“大嫂,快来!”
卢大嫂听到呼喊,抱着孩子出来,迎面一个旋转的小风车,送来一阵清凉。
李云泽又将风叶对着哭闹中的炉宝,小孩子耐不得热,因此才会哭闹。凉风拂过肌肤,大感舒服,哭闹声慢慢停了下来,看着旋转的风叶咯咯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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