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柯黛脸上的茫然，童遥也有些诧异，“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晁总住院的事啊。” 柯黛叹气，“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住的院？” “得有三四天了吧。” “原因呢？”她揣测，“该不会是胃吧？” 童遥一时没听懂，“什么喂？” “胃病啊。”柯黛理所当然的说：“一般来讲，像他这种霸总，不是多多少少都有点胃病吗。” 童遥翻白眼，“你小说看多了吧，哪来那么多胃病。” “那是什么？” 见她确实像不知情的样子，童遥如实道：“是种罕见病毒，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哦，hnn型针弥病毒。” 柯黛皱眉，“什么啊，听都没听过。” “肯定没听过啊，不然能叫罕见？” “很严重吗？” 童遥一言难尽，“怎么说呢，这种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晁总一出生就有，小时候麻烦的很，据医学记载，需要拥有血缘关系的同胞才能救治。” 柯黛眉头皱的更深，“什么意思？意思是得靠晁谨谦的兄弟姐妹？” 可晁谨谦哪来的兄弟姐妹啊。 众所周知，司琼只生了晁谨谦这么一个孩子，身为家里的独生子，他是晁家指定的唯一继承人，更是京城名副其实的太子爷。 童遥悄咪咪说：“是这个意思，所以我还听说，司夫人当时为了救晁总，打算备孕二胎来着。” 柯黛脸色变了，“这…这样不是对第二个孩子很不公平吗。” “我也不清楚，后来好像不了了之了。”童遥摁着圆珠笔，“为了攻克晁总的病，晁家还特意成立了医学研究所，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加上晁总命大，病毒根治了，但身体也留下了后遗症，时常会不舒服，得去医院修养才行。” 柯黛问:“那他这次住院，也是因为后遗症引起的吗？” “嗯。”童遥抬头，看她的目光意味深长，“柯黛啊，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唤醒你的良心了吗？” 她懵圈，“什么？” “晁总都住院这么久了，你竟然一点儿都不知情，枉费人家对你这么好。” 童遥真心为自己的上司打抱不平，“你说什么，都得去看看他吧？” 柯黛心里有数，“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肯定不会不闻不问的，我又不是白眼狼。” 她摆摆手，“行了，没别的事我走了。” “哎哎哎。”童遥朝桌上抬下巴，“剧本剧本！” 好几个剧本叠在一起，今天本就是为这事来的。 柯黛全给拿到手上，“我拿回家看。” …… 出了公司，柯黛前思后想，还是觉得应该告诉褚厌一声，否则以他的性子，不醋死才怪。 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过去。 【谨谦住院了，我去看看他。】 前脚刚发送，后脚他一个视频通话发过来。 速度真快。 柯黛接通，没在屏幕上看到那张帅脸，而是看见灯光聚集的天花板，顶上的玻璃倒映出复杂繁琐的超大计算机，不断传出代码植入的系统音。 显然，褚厌正在忙，并且把手机放在了桌上，工作通话两不误。 她好奇的问:“你在哪儿？” 这背景，环境，看着不像云鼎俱乐部。 “你刚说去看谁？”褚厌不答反问。 “谨谦啊。”柯黛大大方方的说:“他生病住院了，我总得过去看望一下，表示表示关心吧？不然说不过去啊。” 褚厌笑了声，“看望他的人多了去了，前有家属亲戚，后有集团董事，姐姐，你是以什么身份去呢？” 瞧，句句没提醋，但句句都在吃醋。 柯黛忍不住扬起嘴角，“朋友啊，反正我问心无愧，去医院看望一个朋友总没错吧？” 他那边的镜头晃动了一下，“你拿他当朋友，但他对你什么心思，你不清楚？” 晁谨谦喜欢柯黛。 就算没挑明，但凡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 “哎呀，谨谦怎么想是他的事。”柯黛劝道:“我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而且，我现在名花有主，凡事坦坦荡荡，怕什么。” 这话褚厌爱听，“行，去吧。” 等柯黛那边挂了通话，他停下手里敲击键盘的动作，倾身拿烟，叼了一根在嘴里。 吞云吐雾间。 他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已经息屏暗掉的手机。 说句实在话，他一点儿都不想让柯黛去那个狗屁医院。 晁谨谦也好，别的男人也罢，最好通通离她远远的。 可不让她去，她会嫌管得严。 想陪她一起去，她又会嫌逼得紧。 放纵她的后果，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儿生闷气。 …… 私人医院。 “你怎么来了？” 看见门口的人，晁谨谦剑眉微蹙，缓缓合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 柯黛抱着一束康乃馨，提着果篮走进去。 她把东西放上置物柜，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的男人身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工作。” 话里有不赞同，有责怪。 晁谨谦听着，莫名心情舒适很多，“回几个紧急文件，不碍事。” 柯黛在一旁坐下，“交给秘书处理不行吗？真是的，你就算歇一礼拜，公司也不会倒。” 男人转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柯黛毫无防备的说，“遥姐告诉我的。” “她多嘴了。” 晁谨谦的声音沉了几分。 怕他怪罪到童遥头上，柯黛忙解释，“她是不小心说漏嘴的，何况人都有个三灾六病，有什么好隐瞒的。” 晁谨谦深深凝视着她，“我是不想让你担心。” “嗐，别这么见外，现在呢，身体好点了吗？” 他略微点头，“好多了，估计明后天就能出院。” “那我就放心了。” 柯黛松了口气。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又微妙。 上次在墓园，闹的不欢而散，之后就没碰过面。 当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晁谨谦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嗓音低哑的问:“你跟小厌…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褚厌那天当面放话，说柯黛已经是他的人了。 但在晁谨谦看来，一直认为柯黛是逼不得已，被强迫的。 如今再次聊到这个话题，柯黛眸光闪了闪。 她不再逃避，对上晁谨谦的眼睛，“我跟小厌，已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