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套房里,苏沅兮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翻过身钻回了容晏怀里。 她只穿了一件睡裙,肩头的吊带随着动作滑落下来,半遮半掩的胸口露出雪软的沟壑。 容晏的掌心贴上她背脊,眼底染着幽暗的欲色,“饿不饿?” 苏沅兮如实地摇头。 对于经常起早上班的医生来说,睡懒觉简直是奢侈,难得有机会,她宁可不吃早饭也要在床上多赖一会。 “嗯,那晚点起。” 再正常不过的对话,可等苏沅兮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容晏压在身下,睡裙从腿上撩到了腰侧。 炙热的手掌四处作乱,她什么地方敏感,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出几分钟,苏沅兮就软下了身子,气息微乱。 接下来的事本该顺其自然,正当容晏要去拿抽屉里的东西时,苏沅兮却攥住了他的手。 “你、你等会……” 容晏充耳不闻,穿过她的指缝反扣在枕边,极具侵略的深吻犹如燎原的星火,灼烧着最后一丝清醒。 苏沅兮的双眸蒙着水雾,好不容易躲过脸,伸手抵住容晏的肩膀,不肯再让他继续。 “怎么了?”容晏含吻住她的耳垂,呼吸沉沉。 苏沅兮咬了下唇,没什么底气地小声道,“我肚子疼。” 转眼,容晏被唤回了理智,手掌覆住她的腹部轻揉了揉,“例假?” 苏沅兮把脸埋进容晏胸口,“可能是。” 克制住汹涌的欲念,容晏低头啄了下苏沅兮的唇角,将凌乱的睡裙重新套回她身上。 随着穿衣的动静,他起身下床,走到客厅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 之后,脚步声径直走向了浴室,听着隐约传来的花洒声,苏沅兮拉高被子,略微无奈地轻叹。 还没确定的事,她不想太早告诉容晏。 一来是怕变成乌龙,二来……她知道,他没那么期盼或者喜欢孩子。 况且他们身在as,周围有诸多不稳定的因素,行事谨慎总归没错。 苏沅兮对着天花板发呆了会,摸过手机打开网页,在搜索框输入了几个字。 怀孕注意事项。 妇科不是她熟知的领域,就当提前做点功课了。 苏沅兮滑动屏幕,侧躺在床上看得认真,因而没察觉到,冲完澡出来的容晏,不知何时站在了床边。 “在看什么?” 闻声,苏沅兮的手不由一抖,手机没拿稳掉落在地上。 容晏俯身替她捡起,顺势翻过屏幕,看了眼上面的内容。 好巧不巧,映入眼帘的一行字是—— 切忌孕期前三月不宜同房。 “……” 苏沅兮真的很想把自己闷死在被子里。 容晏挑眉,划拉了几下页面,语气低沉不明,“你这是?” “工作需要,学习点理论知识。”苏沅兮冷静地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容晏把手机还给她,嗓音缠着颇为玩味的笑意,“你要从急诊调去妇科了?” 那倒不是。 为了避免越说越离谱,苏沅兮仰起脸,拉住容晏的手晃了晃,“我饿了。” 果然,容晏立刻被转移了注意,“你先起床,早餐快到了。” 望着他掩上门出去的背影,苏沅兮弯起唇,无声地笑了。 嗯,偶尔的撒娇还挺管用。 …… 出于彼此了解的默契,吃早饭的时候两人都没再提起这个话题,只是餐桌上多了一壶红糖姜茶。 苏沅兮端起杯子,小口喝着,“现在陆枭被禁足,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做?” 容晏慢条斯理地撕下一片吐司,“等着埃米尔找到证据,证实那批枪支是我提供给陆枭的,我们是共犯。” “然后呢?” “制裁凶手,建立威望,谋权夺位。” 苏沅兮托着腮,不太意外地点头。 窗外的阳光沐浴进客厅,容晏看着她精致的侧颜,眸中噙满柔色,“今晚有观光游轮会出海,想去吗?” 苏沅兮的眼眸忽地亮了亮,“想。” 容晏唇角的弧度渐深,还想说什么,手机突兀地响了。 接起来只听了一句,他的神色毫无预兆地冷冽,眉宇间划过苏沅兮看不懂的厉色。 她继续吃着早饭,目睹容晏从书桌上拿了电脑,坐在沙发上操作着。 不出意料,等他再走到自己面前时,开口说的话是,“兮儿,我要出门一趟。” 苏沅兮抬头和他对视,“不能带上我?” 容晏没有回答能或不能,俯身扣住她的脖颈,贴着唇瓣辗转吮吻,“很快就回来,乖乖等我。” “好。”苏沅兮浅笑。 套房的门打开又关上,偌大的屋内剩下了苏沅兮一人。 她不急不缓地喝完一碗粥,起身走到书桌前,垂眸望着漆黑的电脑屏幕。 几秒的时间像是天人交战,最终,苏沅兮伸向开机键的手还是没按下去。 …… 诚如所言,容晏不到两小时便回来了,还给苏沅兮带了几样先前吃过的点心。 下午,两人逛了当地著名的景区,直到临近天暗,抵达港口。 as三面环海,发达的海上项目让当地的贵族几乎人手一艘游轮。 容晏带着苏沅兮登上的,是陆枭名下的游轮,除了随行的保镖和船上的侍者,再无其他外人。 波光粼粼的海面与夜色相融,倒映着岸边灯火璀璨的高楼琼宇。 苏沅兮站在甲板上,用手机拍了几张风景照,发到名为“兮儿说得对”的苏家微信群。 很快,得到了热烈的回应。 苏怀远:风景好看,闺女更好看。 苏翊:出海了?玩得开心,注意安全。 苏承:图片这张是容晏给你拍的?水平也就那样。 杜舒兰:苏承,总比你好,能把你一米六七的妹妹拍成一米四。 苏承:…… 看着群里不停刷新的消息,苏沅兮收起手机,舒眉吹着迎面而来的海风。 这大概就是家人的意义,无论离得多远,看到美好的事物都会想分享给他们。 “咔哒”,身后传来了细小的响动。 苏沅兮循声回头,看到一位侍者往桌上放了杯果汁。 他的头上戴着纱巾,垂落的白布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面容,从身形判断,似乎是个年老驼背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