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声音虚弱。 “知之那边什么情况,她现在怎么样了?” 胡莺莺声音紧张。 “她没说什么情况,但我猜很危险。” “她跟我说,让我们用炸药把这地方给炸了!” 顾言洲抬手示意,身后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走上前。 “五爷,东西我们带得很足。” 顾言洲声音森然。 “开始布点,用量足一些,因为我们没有第二次机会!” 重九背着无言,立刻挺直了腰板。 “五爷,真的炸么。知之小姐还在里面。” 顾言洲只犹豫了疫苗,眼神逐渐坚定。 “知之说炸,我相信她!” 无言锤了锤重九。 “重九,将我放下来!” 重九蹲下,顾言洲扶着无言,将他从重九的背上扶下来。 胡莺莺有一瞬间的恍惚。 上次看到无言,他虽然是个干巴老头,但脸颊还有二两肉,精神也十分不错。 可如今却被霍萱困住,整个人就剩下一把骨头,站都站不住,还需要人搀扶。 他的头发白多黑少,像一团枯草一样盘在头上。 染血的道袍因为着急并没有换洗,血迹干涸已经变成了暗黑色。 被扶下来后,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罗盘。 这罗盘还是刚才顾言洲叫人准备的。 他艰难地迈着八卦步,看天上的星星,看罗盘,掐指算着什么。 在场的人全都屏息不敢打扰,等着他算完。 无言停止掐算,一脸的挫败。 “这洞穴,不能炸!” 顾言洲双拳捏紧,眉心拧在一起。 “无言道长,知之在里面,无论炸这山要担什么因果,犯多大的忌讳,我都可以一力承担。” “这山必须炸,谁也拦不住我!” 无言狠狠地将罗盘扔在地上。 “我知道,我跟你一样着急知之,我恨不得亲手炸了这山,所有因果错误都让我来担。” “可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无言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泪光。 “其实刚才重九背着我往这边走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劲。” 无言的声音虚弱自带着沧桑感。 “你们知道,好多地方小,想盖房子扩大居住面积或者耕种面积,会开山填海。” “那些没被开发的山,除了因为太大开不了,就是因为要镇压着东西!” 胡莺莺来自山林,自然更是知道这件事。 “你是说,这山里镇压着邪祟?” 无言狠狠地叹了口气。 “对,玄镜宗建造伊始就是为了镇压邪祟。” “玄镜宗的开山掌门是一位心怀天下的玄师。” “玄镜宗这个门派,最初的发源地并不是这里,只是最后为了镇压邪祟而选在了这里。” “你们上山的时候也感受到了,无论从哪个方向上山,都布置了许多阵法。” “如果没有我领着你们,你们根本无法进入这座山。” “玄镜宗被传的玄乎奇迹,说什么无缘就不能上山,一直很神秘,其实对这山也是一种保护。” “如果玄镜宗十分出名,自然会有很多人来上香,也会引来一些不怀好意之人。” “有一些打猎的,会挖陷阱,还有一些寻矿的会打洞,这附近盖房子的村户人家可能回来砍树,采石。” “万一有没看住的时候,炸了阵眼,放出邪祟,那这方圆百里的人都会不得安宁!” 顾言听了这些并未改变神色。 “放出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想救知之,我只要她平安!” 胡莺莺也是同仇敌忾。 “对,只要知之平安,放出什么邪祟又能怎么样!” “这世界上的邪祟多了去了,难道还少这些么?” “大不了,等我恢复了法力,我再去除邪祟就好了!” “我好歹也是活了上千年,徒子徒孙也不少,难道还能让几个邪祟为男主!” 无言大怒。 “可这里是阵眼!” “玄镜宗护山大阵的阵眼有八个,这就是其中一个!” “你们要是炸了阵眼,不仅会放出邪祟,这整个山都可能塌掉!” 无言指着胡莺莺。 “你个老妖怪能跑掉。” 然后又指了指他自己。 “我这个老头子也活够了,死就死了!” 又颤抖着双手指着顾言洲和跟着一起来的一群人。 “你们呢?” “他们呢?” “这些人的命真的不要了吗?” “阵眼被炸的一瞬间,山体塌陷,树木倒塌!” “你们是会飞天,还是能遁地,能在塌陷的一瞬间离开这里?” 胡莺莺毛茸茸的头低下去。 “那怎么办,知之只给了我们这么一个就她的方法!” “如果不这样,我们要怎么才能就她!” “那霍萱身边有一只大蛇,我失了法力,你又差点死了,剩下的都是些普通人,我们根本打不过它!” 说完胡莺莺这才想起来。 “霍萱真的是太狠毒了!” “这一切早就已经被她算计好了!” “她假装你的名义,让我们去寻找地丹。” “刚开始几个地方找地丹都十分的容易,根本不费什么力气,也没有什么危险,动动脑子就找到了!” “然后就开始进山里,消耗我们的体力,粮食,还没办法补充!” “等最后进了云瑶寨,不仅耗费光了所有的符箓和法器,就连我也被他们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连变成人的灵力都没有了,一点都帮不上忙!” “还有你,你也是,要不是天机子大师无意中救了你,我们现在都不知道霍萱的阴谋诡计。” “说不定知之她早就……早就……” 胡莺莺说不下去,顾言洲也听不下去。 “闭嘴!” 胡莺莺立刻闭了嘴,一脸委屈和挫败。 顾言洲长舒一口气,然后向队伍后面走过去。 他对着队伍最后面一人深深鞠躬。 “天机子大师,很感谢您能陪我们来救知之。” “既然您来了,请问您是否有方法解决现在的困境?” “只要能救出知之,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天机子长得白白胖胖,身穿道袍,头顶上盘着的发髻乌黑发亮。 他手上捧着一个铜制的盒子,脸上永远挂着微笑,好像世间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烦恼。 跟顾言洲现在的状态比起来,他简直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顾五爷,实在抱歉,我一年只能帮人一次!” “这次之所以跟你们来,是因为受了委托。” “我来这里是处理委托之事,只是顺路,所以你们的事我无法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