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有人议论,可无论别人怎么说他们都不说话。 一路上敲敲打打,直接奔着马河山家里去。 有时候解释清楚反而没什么兴趣,她们这样不说话高调行事,反而激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鹿知之看似半阖着眼睛其实在观察周围的每一个人,不断地用灵力去感受那股与众不同的气息。 她并非在做什么奇怪的法事,不过就是撒一些五谷,祈求风调雨顺,再念一些安魂咒,荡涤村子里一些邪祟和阴邪之气。 村子安静了很久,几乎没什么大事发生。 鹿知之在村子里转了两圈,直到准确地捕捉到了那股不安的气息,她才开始往马河山家里走。 这时,几乎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跟在后面看热闹。 人到的差不多了,鹿知之这才开腔。 “我是胡阿丽请来的玄师。” “听说她的朋友马河山中了邪,所以前来解救。” 鹿知之一直捕捉着那股气息,她说话时,那股气息从疑惑变成了不安。 身后跟着太多人,鹿知之无法准确的知道这股气息属于谁,不过她知道,那人在人群里就够了。 一行人朝着马河山家走去。 人群中不时地议论着。 “阿丽,你要是有钱,请那个神婆来给你看看,摸一摸脉。” “或者多给神婆点钱,让她给你这寡妇命改一改。” 立刻有人附和着。 “你找这小姑娘也太年轻了,根本不是神婆,还说自己是什么玄师,你怕不是被人骗了吧?” 另有人阻止道。 “哎呀,别说这个了,那胡阿丽自己就是个克亲的,跟她走得近了,很容易被她克了。” “我看这两个小姑娘已经在胡阿丽家住了两天,估计再住几天,就会被克死的!” 鹿知之并不理会人群中的嘲讽和议论,依旧往马河山家走去。 马母等在门口一脸的踌躇,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怎么还没来!” 其实当她把马河山打晕那天就已经后悔了。 不过她向来是个心硬的人。 她培养马河山,是希望自己能有人养老,而并非真的有多疼爱马河山。 可能之前是疼爱的,可随着马河山的长大,曾经那个粘着自己的小男孩已经不是那么喜欢粘着自己了。 她手里又有了很多的钱,心里也就有了底气。 马河山濒死,她是伤心的,但恐惧大于伤心。 这伤心需要有个方式去排解和发泄。 胡阿丽就是那个发泄口。 可胡阿丽却带来了这个人,说能救活马河山。 那她的晚年岂不是更有保障了! 就算是救不活,她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把这件事赖到胡阿丽的头上。 胡阿丽的父母当初给她留下很多钱,都在她大伯娘手里。 她正好可以趁机要过来一些! 左右她都不会吃亏,她的脸上浮起满意的微笑。 直到那群人出现在路的尽头,她迫不及待地向前跑了过去。 “大师,可算把你等来了!” 鹿知之看着面前马母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有贪婪的光,连着面相都改变了一样。 鹿知之最是不喜欢这种人。 不过马母自有她的命数,自己也没想着干涉什么。 鹿知之清了清嗓子,给了马母一个眼神,马母凑了过来。 她小声叮嘱。 “一会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不要有异议知道么?” “我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不过你要是敢坏我的事,我能让你所有的算盘都打不响,听清楚了么?” 情绪高涨的马母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却还要犟嘴。 “我打了什么算盘,我儿子这样,还不是你们害的?”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们可得治好了。” 胡莺莺白了她一眼。 “如果你笑得不那么开心,我还姑且能认为你很关心你儿子。” “你看起来不像死了儿子,好像彩票中了大奖!” 马母急忙收起脸上的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鹿知之回头看了一眼。 “乡亲们,能不能麻烦来两个人,帮忙把马河山从房子里抬出来。” 村民淳朴,平日里都是谁家有事大家一起帮忙。 这会看到鹿知之要人手,几个热心的人站了出来。 马母冷着脸将他们带进房子里。 “跟我来吧。” 马母家并没有担架,几个人将马河山放在一床被子上,每个人拽着四个角把他抬了出来。 鹿知之拿出香炉放在马河山的头顶,在头顶点燃三炷香。 她嘴里念着清心咒,拿着符纸在他头上绕来绕去。 鹿知之很清楚,马河山中的是蛊,这种清心咒对他来说根本没用。 他现在还能活着,完全是因为他身上带着那‘的丹’。 的丹是灵物,自然能震慑住他身体中的蛊虫。 但鹿知之念这个清心咒,能让马河山从休眠的状态中短暂清醒。 这情形不仅不能安抚蛊虫,反而会让他身体里部分蛊虫‘醒’过来。 果然,清心咒念完,一张符纸烧烬后,马河山居然睁开了眼睛。 他像是离了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着。 胡阿丽见状直直地冲了过来。 可她还没碰到马河山,便被马母推到了一边。 马母扑在马河山身上放声大哭。 “哎呀,我的儿啊,你终于醒过来啦!” “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妈有多伤心,多害怕!” 周围的村民们从 马河山看着四周,挣扎着想坐起来。 马母顺势拉住他的手让他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马河山气血上涌,直直地喷出一口血来。 这血直接喷到了他身前的马母脸上。 马河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息十分不稳。 鹿知之却装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好了,这马河山的病已经好了一大半了!” 原本在门外看热闹的人一时间纷纷涌进院子里,近距离观察马河山。 昏迷的马河山居然坐了起来。 “呀,这小姑娘还真挺有本事!” “不是说胡阿丽克的么,这怎么……怎么又不克了?” 鹿知之解释道。 “其实,马河山根本不是被人克的,他不过是中了蛊虫!” 说到蛊虫,人群里瞬间寂静。 他们住在这山里,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只不过是他们村子里没有罢了。 人群寂静下来,马母的尖叫声就显得格外刺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