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洲缓过神来也感觉自己勒得太紧了,急忙松开手。 没了那种‘劫后余生’般的激动,两个人都有些害羞起来。 顾言洲捡起地上的包递给鹿知之。 “快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鹿知之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少什么。 顾言洲又说道。 “后续的事韩律师处理就可以了,你不用出面。” 刚巧医生也跟了过来,鹿知之转头问道。 “我能回家了么?” 医生笑着回答。 “鹿小姐,你的各项指标确实有几项偏低,不过还算是在健康范围内,多多休息,三餐饮食一定要规律。” 鹿知之点头。 她想了想,低头看向顾言洲带着戒指的手。 那枚小巧的银色戒指泛着古朴又温润的光,一如这个人一样,锋芒内敛,极尽温柔。 她牵起顾言洲的手。 “顾言洲,送我回家吧。” 顾言洲对这突如其来的示好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恩,回家。” 两个人上了车,车子朝鹿家开过去。 鹿知之将手机开机,瞬间涌入了很多消息。 有一些是未接到电话的提醒,还有一些鹿玉芙找她发的消息。 鹿知之给母亲打了电话报平安,也知道所有人都在家里等她,心安了许多。 “顾言洲,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奔波,还安抚了我父母。” 顾言洲面沉如水。 “你不用谢我,这件事大概也是因我而起。” 经过昨晚和顾言洲的信息交换,鹿知之大概明白顾言洲的担忧是什么。 但是她想了一夜,也有了自己的猜测。 “顾言洲,我觉得这件事未必是你堂哥做的。” “或者说,你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么?” 顾言洲摘掉了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我从昨天事发,一直在集中资源调查你这件事,没管过别的。” “但现在你没事了,我肯定会查下去,不死不休!” 鹿知之冷静地分析道。 “因为你堂哥手里有资源,所以你觉得那些警察也是被他们授意,会故意为难我,你才会对看着我的那些人敌意很重对吧。” 顾言洲点头。 “这件事太巧合了,我不相信。” “这世界上所有的巧合,都是故意安排。” “而且他打电话,向我挑衅,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鹿知之看着顾言洲的情绪逐渐紧张,旋即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 “你是关心则乱,太多情绪堆积到一起,反而看不清楚。” “其实我被关着,把这些事情都想了一遍。” 鹿知之头头是道的分析。 “首先,我去找那个女孩子并不是被什么人指引,而是我听见了玄音铃在响。” “我是根据罗盘,算出那个女孩子的位置,想要操控我的玄音铃并且不被我察觉,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其次,看守我的警察和给我做笔录的女警,对我态度很好,公事公办,完全没有为难我的意思。” “如果他们是受了你堂兄的指示,大概不会对我这样宽松。” “他们给我做的笔录我自己也看到了,写的都是我说的,没有任何指向性,也没有任何不实的猜测。” 鹿知之看向顾言洲。 “你的人脉强大,二十四小时就查出了我跟那女孩并没有关系,也能查到监控。” ap “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难查的事,就算你不查,过几天警察也能查到。” “这件事解决得太过轻松,并且漏洞百出,你堂哥真的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来对付别人么?” 鹿知之说出了心里最重要的一环。 “你说,你堂哥打电话来挑衅,那他陷害我,必定是有所图。” “从事发到现在,他有再次向你提出过无理的要求么?” 顾言洲思忖片刻,摇了摇头。 “堂哥再没联系过我,其他的也没发生过什么。” 鹿知之抿唇,最后下了结论。 “我觉得这件事更像一个引子,引你查下去,真正的陷阱,可能在后面等着你。” “你现在要做的,并不是继续查下去,而是提高警惕,以防其他的地方出纰漏。” 鹿知之低头,有些害羞。 “他们觉得,我应该是你的软肋,把我当做切入点来对付你。” “但是错就错在,他们不了解我。” “我要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可能会跟你哭闹,求着你来救我。” “然后你就会像昨天那样,跟警察起冲突,或者直接叫几个保镖来把我抢走。” 鹿知之抬头一笑。 “你顾五爷凶名在外,这些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顾言洲也弯了弯嘴角。 “是。” “如果你昨天哭了,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带走。” 鹿知之反被顾言洲握住了手。 “知之,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她顺势推了一把顾言洲的手。 “跟你说正事,你又跑题。” 顾言洲好好坐回椅子上。 “没有什么跑题,你就是我的主题。” “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永远不会跑题。” 鹿知之把话题拉回正轨。 “反正,我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不想按照正常的路线来。” “所以顾言洲,我们就当这件事是一个偶然事件,不要去管,不要再查。” “让等着我们落入陷阱的人继续等着。” “等不到你落入陷阱,那他自然会着急。” “我们化被动为主动,等着那人露出马脚。” 顾言洲正色道。 “知之,还是你聪明。” 鹿知之被夸得有些害羞。 “不是我聪明,只是你不冷静,太急躁了。” 她顺了顺顾言洲凌乱的头发。 “你一夜没睡吧,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上了。” “一会回鹿家,我让张伯给你收拾出一间房,你好好休息一下。” 顾言洲没有拒绝。 到了鹿家后,众人站在门口迎接着鹿知之。 鹿知之一手搂着母亲,一手搂着鹿玉芙。 “你们两个真的好爱哭啊,怪不得我从来不哭,原来我的眼泪,你们都替我流光了。” 父亲走过来,摸了摸鹿知之的头, “知之,爸爸都没有帮到你,你有没有受委屈。” 鹿知之摇头。 “爸爸,我没有受委屈,你放心吧。” 几个人寒暄了一阵子,鹿知之看到了站在众人身后的无言。 无言面无表情地背着手,往远处走去。 鹿知之明白她的意思,跟着父母亲回了家,又讲了一些事情的经过,让大家安心。 众人散去,鹿知之走到了院子里,找到了无言。